“父皇,寿礼是寿礼,这份神秘大礼才是惊喜哦”
云绾宁莞尔一笑。
她退后一步,让墨宗然能完完整整看到眼前的情形。
一如她猜测的那般
墨宗然看到眼前的一幕,已经惊呆在原地,哪里还能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
看着方才还漆黑一片,宛如无人居住的长乐宫,这会子却已经灯火通明,墨宗然嘴唇颤抖着,“为什么会这样”
自打墨悠悠去世后,长乐宫不是已经封了吗
就连长乐宫的宫人,也已经被遣散到了各宫各处。
“父皇,进去瞧瞧”
云绾宁上前扶着他的胳膊。
她怕啊。
怕即将发生的事儿,对墨宗然而言惊喜太大,他会承受不住激动地晕倒在地
所以,还是扶着他比较放心一点
“不,不。”
墨宗然双眼含泪,摇着头咬牙说道,“朕就不进去了”
他也怕啊
怕进去之后,会睹物思人
他心中对墨悠悠这个女儿,本就愧疚不已,觉得多年来对她亏欠太多。
之所以会将长乐宫直接封禁,也是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哪知今晚,云绾宁还要带他进长乐宫瞧瞧
墨宗然不敢。
他摇着头,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瞧着很是抵触。
“父皇,您若不进去,怎能知道儿媳给您准备的神秘大礼是什么”
云绾宁挑眉。
见墨宗然一个劲后退,她忍不住伸出脚挡在他身后,胆大包天的威胁他,“父皇,您当真以为您不进去,儿媳就不能架着您进去不成”
墨宗然:“”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朕是你老子”
他跺了跺脚,像个老顽童似的瞪着云绾宁,“你要是敢,你就是以下犯上,你是对朕不敬”
“朕要砍了你的头”
“砍吧。”
云绾宁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儿媳只有一颗脑袋,父皇想砍,儿媳也不敢反抗。”
这小老头,这几年老是喜欢拿这句话来威胁她
她才不怕呢
墨宗然:“朕要告诉老七,让他好好管管你”
“父皇放心便是,你家老七就在长乐宫内等着呢。要不,您这会儿就进去给老七告状”
云绾宁挤眉弄眼。
墨宗然顿时泄了气。
这是个什么样厚颜无耻,还胆大包天的臭丫头啊
对他这个皇帝,是一点儿都不怕
在墨宗然半推半就、云绾宁再三推搡之下墨宗然到底是进了长乐宫的门。
只一眼,他便忍不住热泪盈眶,“朕不是早就命人将长乐宫给封禁了吗为何,为何这里面竟是一尘不染,像是从未被封过一样”
“可是你暗中命人来打扫过”
“长乐宫主人还在,自然要打扫干净。”
云绾宁莞尔一笑。
“什么”
墨宗然不敢置信地看向云绾宁。
那一句“长乐宫主人还在”,让墨宗然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
“绾宁啊,这事儿,这事儿可不能当做玩笑话来说”
“儿媳没有说玩笑话。”
云绾宁一本正经道,“父皇若是不信,自个儿进去瞧瞧”
“朕”
墨宗然看着灯火通明的殿内,不知怎的,竟是没有上前一步的勇气
“父皇,进去吧”
云绾宁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推了进去
墨宗然站在原地,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转过身,正打算喊云绾宁,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父皇”
听到这声音,墨宗然身子一僵,顿时呆在了原地
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呢
直到身后脚步声逼近,他才猛地转身看去
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墨悠悠又是谁
“你,你”
那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平日里威严的帝王,在这一刹那忍不住老泪纵横,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放在了墨悠悠肩膀上,“你当真是悠悠”
“当真是朕的女儿”
那一句“你当真是悠悠”,还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尤其是这一句“当真是朕的女儿”,让墨悠悠瞬间破防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立刻扑进了墨宗然怀中,“呜呜呜父皇儿臣是悠悠,是您的女儿”
墨悠悠趴在墨宗然怀中,哭得伤心欲绝
她并非单纯因为死而复生,见到墨宗然而激动欣喜。
更多的是觉得心中委屈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感受过父爱如山是什么滋味。
墨宗然于她而言,便是一座高不可及的山峰
从小到大,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墨飞飞在墨宗然膝下承欢,在他怀中撒娇。她却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儿地看着,心中羡慕不已。
曾经,她也幻象在父皇怀中撒娇的小女孩是她自己。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
因为她木讷,她文静,她不善言辞,母妃身份卑微,不受墨宗然宠爱。
连带着她这个女儿,也不被墨宗然多看一眼
甚至,他可能一度忘记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这会子感受着父亲的温度,墨悠悠哭得不能自已
墨宗然颤抖的手,到底是放在了墨悠悠的后背,他也已经泣不成声了,“悠悠,真是朕的女儿啊可是,可是你不是已经”
到嘴边的话,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云绾宁的功劳
他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云绾宁说得那份“神秘大礼”,就是墨悠悠的突然出现
墨宗然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女儿死而复生、父女重逢的喜悦与激动
今晚他原想着,他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不过是一位寻常的老父亲。
这两年,一双儿女早亡,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着朝臣们谈笑风生,他只觉得触景生情。
所以,才会情绪低落至此。
没想到,今晚云绾宁当真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啊
墨宗然松开墨悠悠,父女二人相互搀扶着在一旁坐下。
墨悠悠虽已经可以自主行走,可到底是昏睡太久,这双腿站立久了,仍是有些使不上力。方才扑进墨宗然怀中,她还险些摔倒在地
这会子,父女相对而坐,墨宗然转头看向云绾宁,“绾宁,你过来。”
他冲云绾宁招了招手,“朕还有话要问你呢”
墨宗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墨悠悠也哭得双眼红肿,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今晚这一刻,是她这些年从未感受过的父爱是什么滋味
云绾宁方才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泪眼模糊。
她擦了擦眼泪,这才笑着走上前,“父皇,现在您可还要追究儿媳的胆大包天追究儿媳方才威胁要把您架进来了”
墨宗然笑容满面,“追究自是要追究”
“朕打算罚你去朕的御书房,喜欢什么都可以拿走这个惩罚你可还满意”
闻言,云绾宁笑得更加灿烂了,“多谢父皇责罚”
“对了父皇,儿媳还有一份惊喜大礼要送给您呢”
一听还有一份惊喜大礼,墨宗然忍不住好奇起来,“哦是吗还有什么惊喜大礼别卖关子赶紧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