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南宫啸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他虽害怕不敢上前,可身后带着数十名下人这些下人哥哥手持刀棍,个个警惕地将他围在其中,怕他会受到伤害。
回想起昨儿的情形
南宫啸心下一阵后怕
他站在门口半晌,虽然没有见到那条毒蛇的存在,可心下忌惮,到底是不敢上前
“你们,还不赶紧将大公主救出来”
他转身冲下人喝道,“都是废物吗干看着做什么”
几名下人这才面色警惕地走了进来。
百里清清已经松开了南宫月。
方才,南宫月那一匕首刺过去,也因为没有刺中百里清清,这会子匕首已经掉落在地。
她的半个耳朵都被百里清清给咬下来了,这会子鲜血不断
南宫月一边痛哭着,一边朝着南宫啸怀中扑了过去。
“哥哥”
她委屈地捂着耳朵,险些蹭的南宫啸满身都是,“哥哥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你看这个疯女人她,她居然咬掉了我的耳朵”
南宫月哭的泣不成声。
这一次倒不是装的,因为耳朵被咬掉了,真的痛不欲生啊
南宫啸嫌弃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将她推开。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百里清清。
这会子,她脸上全是血,嘴边也全是血。
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活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撕个粉碎的妖精
南宫啸心下害怕,忍不住也后退了一步。
他吞了吞唾沫,好半晌才沉声说道,“百里清清,没想到将你关起来,你都还这般嚣张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嚣张几日”
他虽然故作镇定,可声音到底还带着几丝颤抖。
南宫啸一边说,眼神一边在柴房中扫视着,生怕错过每一个角落
原本没有看到那条毒蛇,他便打算上前一步。
谁知就在这时,墙角的稻草堆中发出轻微的一声。
南宫啸顿时脚步一顿,眼神警惕而又紧张地看了过去
只见那稻草堆中,一条鲜艳的尾巴一闪而过,瞬间就钻入稻草中不见踪影了
南宫啸脸色一变,眸子里的惊恐越发浓郁
在稻草堆里
那条毒蛇,居然藏在稻草堆里
眼下他也不知道,那一堆稻草中只有一条毒蛇,还是有上千上万条
那稻草堆里,莫不是成了蛇窝
南宫啸立刻后退不敢上前。
百里清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战王这个时候也战不起来,只能站在原地了你不是战的挺厉害吗”
“昨儿,不还口口声声要给我一点教训尝尝”
她扭了扭身子,神色妖媚而又阴鸷,“来啊,战啊”
谐音梗这玩意儿,可算是让百里清清给玩明白了
她冲南宫啸抛了个媚眼。
换做是平日里,南宫啸肯定会把持不住。
可是今日,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靠近啊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稻草堆,也没有与百里清清多言。生怕多说一句话,不但他会被她气个半死,就怕那稻草堆中的毒蛇一跃而起
因此,南宫啸一边拥着南宫月一边后退,警惕地吩咐下人关上了房门。
直到退出柴房外面,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见状,南宫月不乐意了。
“哥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皱眉看着他不高兴地说道,“我被那个疯女人把耳朵都咬掉了你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也没有杀了她”
“哥哥,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你是不是舍不得杀了她”
“别闹”
见她不依不饶,南宫啸咬紧牙关低喝一声,“眼下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南宫月不满意地逼问。
“你别怪本王没有警告你平日里别轻易来招惹她否则,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让我来给你出气这事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面对南宫啸冷脸无情的样子,南宫月一颗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啸今儿会对她如此无情
“哥哥”
“别闹”
南宫啸有些烦了。
他低喝一声,“总之你听我的话便是。”
对上他阴冷的眼神,南宫月也不敢再胡闹了。可心里对百里清清的恨意,却犹如江水似的涌了上来,铺天盖地的将她淹没了
“哥哥可是怕北郡太子”
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冷声说道,“哥哥身后,如今不是有高人相助吗”
“既然如此,还怕他做什么”
她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
因此,房中的百里清清也清楚地听到了她这句话。
有高人相助
南宫啸这窝囊样子,有什么高人会瞎了眼,对他暗中相助
不过南宫月都这么说了,想必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也难怪如今南宫啸会这般狂妄
原来是找到靠山了啊
“不行,这事儿一定要让宁姐姐他们知道”
百里清清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南宫啸如今既然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把她关起来,说明没有把北郡、把百里长约放在眼里,甚至说不准还给百里长约背地里戳刀子了
既然如此,只安排对付云绾宁他们
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百里清清心下着急,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云绾宁
先前她没有被关起来时,好歹还能给她传信。
可如今她被关在柴房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只见停留在房顶的信鸽,“咕咕”两声后展翅飞走了。
南郡,太子府。
“宁儿,我真的没事了你让我下地走走吧。”
墨晔无奈地看着守在床边的云绾宁。
为了展示他真的没事了,他甚至举起双手,将他的“肱二头肌”展示给她看,“你瞧你夫君我仍是一如既往的凶猛。”
“不行”
云绾宁轻哼一声,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她瞪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许诱惑我”
这厮如今还是个病人呢
居然还不忘施展他的魅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说你如今瞧着是没什么事了,可到底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还是得好好的休养。”
“那我要何时才能下地”
墨晔见“勾引失败”,再次无奈叹气。
“一个月吧”
云绾宁道。
墨晔泄气,“所以,眼下我也算是在坐月子”
“嗯哼”
云绾宁刚瞥了他一眼,一只信鸽便从窗口飞了进来。
信鸽落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咕咕”了好几声。
瞧着他们像是在“交流”,墨晔便也没有出声。只等着云绾宁眼神闪了闪,将信鸽放飞后,这才开口问道,“宁儿,出什么事了”
云绾宁笑容玩味,“我明白了”
她是明白了,可墨晔仍是稀里糊涂的
谁让他听不懂信鸽“说话”呢
他皱了皱眉,“宁儿,你明白什么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