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剑阁闻铃

作者:时镜 | 分类:军事 | 字数:0

144 同一套剑法

书名:剑阁闻铃 作者:时镜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39

这一场比试,显然是以宋兰真获胜作为结束,但此时周遭观试的人群尚未散去,赵霓裳这一跪更是引得许多原本要走的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宋兰真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她意图所在:“请罪?你何罪之有?”

赵霓裳道:“上一场比试,并非属下真能赢少主,而是少主不愿赢,故意输给属下。”

“什么?”周遭立即哗然,众人无不惊诧,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可是春试,还有人故意要输的吗?”

赵霓裳低垂眉眼,只道:“因为他若上一场获胜,下一场就会与小姐对阵。少主与您自小一块儿长大,实不愿见兄妹二人擂台上兵戎相见,所以提前指点了属下一二。”

人丛中又是一阵耸动,便有人道:“我就说,之前败者那一组,宋少主能与那谈忘忧打个旗鼓相当,最终还略胜一筹,实力哪怕不顶尖也该算不错,断不至输给这小小一个侍女才是……”

有人赞同:“先前便觉得上一场有隐情在了。”

也有人忍不住慨叹:“我看这赵霓裳所言不假,宋氏兄妹关系可真好啊。”

宋元夜完全没想到赵霓裳竟会当众道明此事,一时愣住。

然而宋兰真凝视赵霓裳,却忽然想:她好聪明。

毫无疑问,她今日之所以如此针对赵霓裳,并非真的是与这小小一介侍女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她上一场比试敢赢宋元夜——

哪怕那是宋元夜自己要求。

兄长是宋氏的少主,哪怕是因不想与她对阵,也绝不该输给绮罗堂一名侍女。

宋兰真先前在擂台上如此不留情面,便是为训诫赵霓裳,使她认清自己身份。

可赵霓裳似乎也知道这一点……

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明上一场比试的根由,无疑能挽回宋元夜身为少主的颜面,甚至博一个兄友妹恭的美名,自然也就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很难说不是有意为之。

宋兰真慢慢道:“如此说来,你只是听少主之命行事,并无过错。”

赵霓裳仍长跪在地:“固然是听命行事,然此事不曾报与小姐知晓。知情不报、欺瞒主家,此为罪一;今日比试,以下犯上,此为罪二。依绮罗堂规矩,霓裳将自往刑台,领刑鞭三十!”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刑鞭三十,那不得打没了小半条命?

宋元夜一窒,下意识想开口阻止,然而转眸看旁边宋兰真一眼,到底抿唇,忍耐下来。

宋兰真有些意外,饶有兴趣地打量赵霓裳,竟问:“以下犯上其罪二,可方才比试,我见你毫无怯懦,分明想赢?”

若的确担心以下犯上,出手怎会如此果决?

赵霓裳深知她是怀疑自己,便道:“小姐修为本就高深,若霓裳畏首畏尾,岂不反使旁人诟病小姐此战之胜?”

宋兰真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但打量她的目光,越发耐人寻味,忽然道:“我以为赵制衣殒命于宋氏刑罚,你是他女儿,多少会对主家心怀恨意。”

此言一出,周遭竟变得十分安静。

人人看向赵霓裳,想看她如何回答宋兰真这看似平淡实则凶险的一问。

赵霓裳似乎也没想到宋兰真会有如此直接的一问,不由望向她,怔忡了许久,才慢慢低下头颅:“母亲早逝,自小是父亲教我读书识字,织布制衣。夏夜会为我捉来萤火作灯,冬日就用裁衣余下的锦缎缝成围脖……他对我很好,是个很好的父亲……”

宋兰真听着,不知为何静默下来。

宋元夜也像想起什么,出神了片刻。

赵霓裳却微微一笑,仿佛从回忆里脱出,只道:“他受刑殒身,我的确很伤心,但父亲临行前的心愿,只是想我将来能制出世间最好看的衣裳。何况那日,兰真小姐得知消息后,派刺桐大人前来送药……”

说到这里时,声音微有哽咽。

赵霓裳染血的两手交叠,掌心向下:“无论您信与不信,霓裳感念深恩,自那时起,便立志要效命于兰真小姐!”

言罢竟俯身叩首,久伏不起。

人群的角落里,周满静静看着这一幕,久久失语。

周遭观者也忽有唏嘘之意。

唯独宋兰真,目光定在那跪伏的身影半晌后,竟突地冷笑:“如此,还不足以取信于我。”

她转身就走,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留下近乎无情的一句:“宋氏上下只该效命于少主,而少主只有兄长一人——绮罗堂副使赵霓裳,尊卑不分,再加刑鞭十记,一并处罚!”

围观之人不由齐齐一惊。

但宋兰真话音落地后,人已去远。

宋元夜只觉今日宋兰真之所为大出他意料之外,然而仔细思索,又岂能不知是全为自己?只是眼见赵霓裳受罚,他以为实不应该,但此刻要上前搀扶,众目睽睽之下,只怕让人看出他与宋兰真意见不同——

人前应当齐心,断不可让外人以为有可乘之机。

所以原地立得片刻,他深深看了赵霓裳一眼,只向旁边一名执事吩咐了几句,也强硬了心肠,随宋兰真一道离去。

于是,场中只剩下那可怜的绮罗堂侍女,依旧未曾起身。

——

人们在周围感慨议论了一会儿,便相继离去。

直到这时,绮罗堂与赵霓裳交好的侍女缃叶,才赶紧上前,忍泪将人扶起。

赵霓裳伤势本就不轻,又强撑跪了许久,意识几乎昏沉。

她抬头转身,便看见了远处的周满。

周满没有上前。

她也没有走过去,只是轻轻移开了目光,似乎不愿与她对视,转而扶了缃叶的手,步履艰难地离去。

当晚,赵霓裳便往刑台领了四十刑鞭。

周满回到东舍,听消息灵通的金不换说起此事,正站在窗前,看外面屋檐下那只织网的蜘蛛,问了句:“只是如此吗?”

金不换一时没明白:“还有什么?”

周满问:“领过责罚,她还是绮罗堂副使?”

金不换道:“没听说宋氏要削她副使之位。”

周满便有一会儿没说话,只望着檐下那蜘蛛悬在极细的蛛丝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坠,可一张透明周密的丝网已渐渐编织成形。

赵霓裳的目标,原来从不只宋元夜一个!

宋兰真声称赵霓裳不足以取信于她,事后却并不削其副使之位……

周满忍不住轻叹:“宋兰真要有大麻烦了。”

金不换却提醒:“明日一早,便是你与王诰那一战了。”

周满于是从窗前走回来。

王恕坐在桌旁,面前一枚玉简,几行文字从玉简表面投入虚空,浮现出来,正是下午两场比试的结果。

宋兰真与赵霓裳那一场,自是毫无悬念,结束得极快;王命与妙欢喜那一场却几乎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申时方分出胜负,最后竟是王命更胜一筹,妙欢喜惜败。

这位王氏二公子,往日平平无奇,并无多少人注意。

可此次与妙欢喜比试,却是以一管玉笔作为法器,与王氏一族炼火不同,反而更近似杜草堂,尤其其丹青笔法,隐隐有当年画圣遗风,着实出人意料。

这一场比试,周满没去看,金不换却是留下来看了个清楚,此时便忌惮道:“王氏出身,以画笔为法器已经十分奇怪,且其笔法还与当年画圣神似,我总觉得,他们图谋不浅……”

王恕道:“该是为白帝城一行做准备。毕竟,据传当年截剑便失落在白帝城,他们既出自王氏,想必也有意取回此剑。”

金不换凝重之色并不有缓:“王命会这一手丹青术,王诰难道不会?若明日——”

他看向周满,显然是怕明日的比试出现变故。

但周满凝视着烛台上那燃烧的灯焰,思索了一会儿,却慢慢摇头:“不,此人即便会,恐怕也不屑用的。”

王诰的性情,与王命截然不同。他喜欢用火,并且信奉毁灭。

明日要比试的,不仅有周满,还有金不换。这一晚,三人并未长谈,入夜后不久,便各自回屋歇息。

次日清晨,则起身一道出发。

只是没想,刚走出东舍不久,才到山前廊下,便与王诰一行人狭路相逢。

几日不见,这位生来就有尊贵血脉的公子,眸底神光沉凝,看上去比同泥菩萨比试那日,更添一种出鞘刀般的锋芒。

晨雾中身披金焰长袍走来,好似东升旭日。

周满见到他,停下了脚步。

他见到周满,也停下了脚步,十分友好地道:“巧了,周姑娘也是去擂台吧?不如同往?”

王恕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

周满却是笑起来,好似浑不在意,只道:“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汇作一行,一并朝剑壁擂台方向走去。

今日剑壁下方聚集的人群,比昨日多了不知凡几,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甚至连学宫这测的廊下都挤满了人。

显然,都是为周满与王诰这一战来的——

在此之前,谁不认为凭这二人的实力,说不准要到最后一场才能遇到?可万万没料,周满狠人一个,硬生生在八进四这一轮就把王诰选了出来。

本该决战看到的比试,竟被她提到了今天!

六州一国,各地来的观试者,谁能不为之战栗亢奋?

上次十六进八周满对孟退那场比试,剑夫子深恨自己轻信儒门荀夫子胡言,以致错过,今日说什么也不肯多睡一睡懒觉,早在天不亮时就揣了他那一盅蛐蛐儿前来,挑了擂台边位置最好的一把椅子坐下。

不久后,剑门学宫岑夫子,日莲宗尉迟宗主,神都镜花夫人等人也陆续到场,甚至连那那若愚堂的王氏长老韦玄都来了,很快便坐了个满满当当。

荀夫子死性不改,不紧不慢,来得晚了,竟只能坐在最边上,不由气了个吹胡子瞪眼。

底下的人也议论纷纷,只道:“来这么齐全,知道的说是八进四周满打王诰,不知道的见了这阵仗,怕以为这是春试最后一场,就要决出剑首了呢!”

有人笑说:“我看这场打完剑首是谁恐怕也该知道了。”

但边上也不乏有趁此机会大肆圈财的,见了人便问:“这位师兄,这位师姐,来买一把吗?春试八进四周满与王诰的盘,赔率喜人,等比试一开始就要封盘,要买可得抓紧时间了啊!”

周满与王诰走到近处,正好听见这句,不由向那人看去。

王诰似觉有意思,竟停下来笑问:“我也能买吗?”

那人顺口便道:“当然能,来者不拒,童叟无欺!这位兄台你买——”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转头时才看见刚刚问他话的人是谁,差点没惊得咬掉自己舌头。

再仔细一瞧,旁边就是周满!

今日这一场好戏两位大角色,竟然是一块儿来的,而且都面带笑意。

若非众人早知他二人间有强占名额、学宫下毒、寿宴献头、廊下对峙、王恕重伤等一串比山高、比海深的仇怨,几乎要误会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别说近处观试者,就是远处擂台那边诸位夫子长老,见此情形也不由愣了一愣。

王诰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随时带什么散碎灵石,便随手将腰间垂挂的护身玉符摘了扔去:“买我赢。”

那开赌盘的修士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赶紧接住。

众人见了,心中皆想:不管回头结果如何,敢买自己赢,这一身气魄就已经不凡了。

王诰买完,却是转头向周满:“周姑娘不买上一注?”

周满想想道:“也好。”

她伸手往自己袖中摸索。

众人全看向她,想知道她怎么买。可谁料,这女修往左边袖子摸一圈,又往右边袖子摸一圈,竟好像没找到身上有钱,最后还是打腰带里才摸出一枚寒酸的灵石——

与王诰刚才随手一枚玉符的轻松架势,完全两样。

周遭不知为何安静了几分。

周满自己也无言了片刻,但她向来镇定,只道:“真不巧,就这一枚灵石了。我当然是买……”

那开盘赌局的修士伸手去接灵石,同时看向她。

但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金不换与王恕不知为何,齐齐掩唇咳嗽了两声。

周满:“……”

已到嘴边的“我自己”三个字咽了回去,周满回头看他们一眼,静默了片刻,虽不太情愿,可还是硬生生改口:“咳,买王大公子赢吧。”

言罢十分“豪气”地把那一枚灵石,放到那开赌局的修士手中。

这一刻,所有人惊呆了。

就连王诰本人,都怔神了一瞬,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远处本打算今天好好看看周满实力的霜降、惊蛰二人,更是露出了一脸震撼的神情,简直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作为参试者,前几天才气势嚣张得和人放过什么“屠夫”“羊羔”的狠话,结果现在眼看着比试要开始,她竟然买王诰赢?

这算什么操作!

吃错药了不成?哪有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她到底有没有把握!

周满买完王诰赢后,便与眼神奇异的王诰,一道朝擂台走去。

他们前脚刚走,先前有眼拙买了周满赢的修士,便一窝蜂全扑了过去,纷纷朝那开盘者叫嚷起来:“改,快改!刚刚是我们买错了,我们买王诰赢!”

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只有昨日,曾在金不换屋里和周满打过牌,或是见过周满打牌的蜀中四门之人,与孟退李谱等人,这时对望一眼。

余秀英幽幽道:“周满反买……”

霍追慢慢续上:“洞府靠海。”

一群人忽然齐齐掏出自己全部的家底,向那开盘的修士挤去,坚定不移地道:“周满,我们全买周满!”

那开盘的修士都蒙了:“啊?”

但知道周满为何买王诰赢的人毕竟是少数,她押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多一会儿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哪儿有押对手赢的?人若连自己都不信,还怎么能赢?我看周满这一场怕是已经输了……”

“你们看见她右手那根小指了吗?断指学剑,依我看,原本就不行。”

“可不是说她明月峡一役杀了元婴期的陈规吗?”

“这么离谱的传言你也信?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什么叫元策元婴期修士,先重创了陈规,周满不过是捡漏,后面补了一刀罢了。不然金丹杀元婴,她凭什么?”

“是啊,王诰打那病大夫的一场所展露的实力可绝不寻常,这周满至今还没遇过什么强敌吧?实在没看出她本事在哪里……”

……

就在这纷纭的议论声中,东面金不换对陆仰尘、西面周满对王诰,皆走上了擂台。

山间吹来浓重的雾气,整座擂台笼在里面,好似一座漂浮的岛屿。

当那两道身影相对,驻足停步时,场上所有议论之声瞬间消失,人们屏息以待。

王诰先取出了他上一场比试就用过的六尺洞箫,若非一身气势过于凌厉,倒有点像是吹管调弦的雅士,只道:“早闻周姑娘曾列参剑堂剑首,去岁又曾在王某寿宴献上厚礼,今日有幸能一领周姑娘风采,还请好生指教!”

周满笑眯眯道:“不敢当,能指教一定指教。”

乍听谦逊,细品猖狂!

言罢也取了自己的“剑”,斜执在手,轻轻一划。

王诰一见,眉梢一挑,显然有些诧异。

台下也有人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

因为周满以执剑姿势所执的,竟不是一柄真正的剑,而是一枝梅,一枝嶙峋的瘦梅!

粉白的花瓣堆凑起来,最大也不过榆钱,枝形欹斜,只勉强剪去旁枝,修得直了一些。但当其一出,场中便隐隐浮动寒梅暗香,一时倒生几分闻梅的雅意。而周满玄衣执梅,猎猎迎风,更显深静,神姿高彻。

王恕此刻就站在台下,眉眼清润,抬眸凝望。

岑夫子知道,今日这二人仇怨深厚,打起来只怕不会太轻,但还是提醒了一句:“点到为止最好。”

周满与王诰自是充耳不闻。

人人都知道,她选王诰很难说没有为王恕雪恨的意思,而王诰也早盼与她交手已久。新仇旧怨一起算,打不死都要往死里打,岂能善了?

二人各执箫剑而立,目视对方,看似轻松,实则已杀机暗起。

“当——”

时辰一到,远处钟响传来。

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根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见周满突然向右侧身,从极静化为极动,短短刹那间已倒垂手中梅枝,于左侧一挡!

“啪”地一声响。

众人这时才看清,竟是王诰那六尺洞箫,在钟声刚响的一刹便电闪般向周满袭来,亮如赤金的三孔中甚至隐隐传出凤吟,但却偏如送上门来似的,被周满举重若轻,架个正好!

二人间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

然而就在对视这一刻,王诰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一式,好熟悉……

是踏雪待!

下方伊川书院的荆越顿时面露错愕:当初他对上那病大夫,就输在这一式上,化成灰都能认得!

擂台边的剑夫子更是好剑成痴,早在先前王恕对阵王诰时就把他用过的剑招记了个清楚,此刻大为震撼:“这不是同一套剑法吗!她,她难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1955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