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y:47.
第三次的吻与前两次都不同。
这一次邵临有绝对的控制权,是专断的,是带着脾气不容拒绝的。
不再听从她的意愿,顺从压抑不住的欲望势要吞掉她。
童云千被他紧紧夹在怀里,男人滚烫的胸膛能将她融化,钝重的心跳隔着皮肉震得她手心发痒。
她紧闭双眼,完全招架不住他突然的攻势。
后脑被他扣着往上,她狼狈地仰着头,连喘息的资格都被管控了,激烈的吻中,可怜兮兮的涎水从唇角溢出。
她颤抖的舌尖在口腔里乱躲,却还是一次次被他的舌头勾回来吮搅,两人湿热的涎液浓烈地混合为一体,清香与酒醇对撞,配比出最色气的黏?甜味。
童云千攥起拳头,试图打他,让他在痛觉中体会她的反抗。
然而邵临却丝毫不退让,不放轻力度,反而用手强硬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拳头,强制性令她和他十指相扣,扮演两情相悦,情到浓处的姿态。
童云千拧眉, 试图挣脱,却被他紧紧握着松不开。
她跪坐在他双腿之间的间隙, 两人强烈的体型差在这样的姿势之下呈现得尤为明显,甚至有种扭曲的艺术美感。
明明无论体型还是动作都占据绝对掌控位置的邵临,却是低着头,几乎带着某种偏执和虔诚在吸吮她的香甜。
求她施舍给他一点爱。
邵临作为男人体型上各个方面都比她大上一整圈,亲她的时候,嘴唇能完全把她的下唇含在口中吃弄,见她挣扎得厉害,就咬一口视作警告。
童云千被他咬疼了,在黏?的啧声蹦出一声痛哼。
急促又可怜的音调任谁听了都心软。
但喝醉的邵临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狗,平时对她仅有的那点怜香惜玉都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他掐着她的腰,轻易翻身就把人按在了沙发里,膝盖强硬地顶进她双腿之间,分开她的紧绷。
邵临捞起她刚刚递过的矿泉水,睨了一眼,“口渴?”
“正好,我也是。”
说着,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口。
童云千伸腿踹他,喘着控诉:“你不是嫌这水我喝过么……………”
“浑蛋王八蛋.....”
邵临听着她骂,眼梢往上勾了几分,捏着水瓶俯身,“我只是说你喝过,没说我嫌弃。”
“自己添油加醋别赖别人。”
他含了一口水,把水瓶扔到一边,把人按到沙发里。
童云千被他松开,才喘了两口气,一抬头再度被这个豺狼虎豹似的男人封住了呼吸。
连求饶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他亲口把清冽的冰水用嘴渡给了她,喂她喝水,?予她甘甜。
“唔............”童云千哪里以这种形式喝过水,第一口就呛在嗓子里,捶打他求救。
邵临捏着她的颌骨,被迫她张开嘴,把咽不下去的水都漏了出来。
经过升温的水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滴滴答答,濡湿了两个人胸前的衣服,晕出一片暧昧的透明。
童云千呛了水,眼梢有些红,泪光映射着清纯的勾人,画面狼藉又色晴。
引他忍不住想去染指,去弄乱她。
邵临仔仔细细舔干净她唇边的水渍,恨不得让她整张嘴,整个人都泡满他的味道。
纹上只属于他一个人烙印。
此刻她清晰地感知到邵临对接吻的成瘾性,几乎是病态的,不知道忍了多久,是她完全承受不住的。
她有点走神,不知道他这样的瘾,是只对她,还是仅仅是喜欢找人接吻……………
“想什么呢。”他重重嘬了一口她的唇,两人双唇分开时拉出了一道银丝,垂在她下巴上。
邵临抵着她的额头,有些粗鲁地抹着她下巴的泥泞,“跟我接吻都敢走神儿,找揍?”
童云千双眼迷离,被他吻得四肢无力,握着拳头打在他脸上,轻飘飘根本没力度。
强吻的变态......应该是她揍他才对吧。
邵临轻笑半声,沙哑性感,大手包住她的拳头放在嘴边故意亲出一声。
听到这羞耻的动静,她蜷在沙发里,又是一哆嗦。
他只给她十几秒的休息时间,把碍事的被子扔到地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童云千又羞又恼,上去又给他一巴掌,只是很轻。
邵临压下来的动作并未因为这一耳光而停住。
见他不停,她换手又抽了他一巴掌。
邵临握住她的手,鼻梁在她滑嫩的脸上,低声呢喃:“抽够了?该我了。”
打他根本就没用,童云千没办法了,软绵绵推搡,摇头,眸中摇曳春水:“不......不要了......”
她一说话,口中的酒气弥漫出来,几乎和饮酒的感觉无差。
邵临喝多了考虑不够周全,似乎也没意识到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压着她又亲了下去。
这一次他偏头先在她脖颈上吮了一口,本能深处的欲望被激起,他身板明显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片馨香之地,回到她红肿发烫的双唇。
晚上应酬他喝了好几种烈酒,掺杂在一起,此刻以这种形式把余韵沾染到她唇齿之间。
接吻的时间被拉得越长,两人共享的气息和味道就越浓。
童云千被他亲得腮颊发酸,被他舌尖扫过的上膛激起一阵身体酥麻,仿佛有什么地方坠入了绵长梅雨那般开始不自觉地潮湿起来。
你追我逃的亲吻对峙中,她清晰地尝到他渡过来的烈酒醇香,大脑里白光一闪,她身体忽然不受控地抖了抖。
并非是情动的颤抖,而是某种源于身体记忆的恐惧和应激。
邵临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不对,见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和开始发抖的身体,酒瞬间醒了一半,立刻把她拉开。
童云千扶着沙发抓着衣服,无法控制哆嗦的身体,求助般叫他:“邵临……………邵临我………………”
“酒……………”她试图伸手到嘴里去抠。
“我知道,别怕。”邵临迅速捞起掉在地上的矿泉水,把人捞起来,阻止她抠嗓子的动作。
他把水递到她嘴边,“喝水,全都吐出来,反复漱口。’
他记得上次童云千沾酒之后的恐怖反应,不曾想接吻的那点酒气也能激起她的应激反应。
邵临折眉,自责不已,急着给她喂水:“听话,先漱口,这跟喝酒不一样,别怕。”
就在他握着她的右手,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双手绑起来防止她自残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推拒的童云千忽然停下了浑身颤抖。
邵临的动作也停在原地,观察她。
客厅陷入安静。
半晌,童云千动了动自己放在他掌心的手指,慢慢抬起被乱发遮住的脸。
她神志清澈又惊愕的眼眸映入他眼底。
邵临试探着问:“怎么了?哪儿疼?"
童云千说不出话。
她确定,刚刚那种颤抖的前缀反应,绝对是沾酒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开端症状没错。
她为数不多发病的时候,都是伴随着浑身抽搐然后就失去理智地喊叫,自残。
可是为什么?
*1+......
她的发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邵临抬手,替她把凌乱的头发归到耳后,童云千略有发白但精神状态良好的脸庞完全露了出来。
“没有不舒服?”
“没有......”她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怪异。
童云千望着他,两人的眼里都还有没散去的情欲,被这样一个插曲打断,却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临,我好像……”她说:“我好像好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自言自语:“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沾酒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是真的吗?”
没人知道这对她的意义。
对于酒和血液的恐惧和应激反应,代表着她一团迷雾般的过去,代表她失忆的那些重要的人生经历。
现在她好像不怕酒了,是不是就说明,她距离想起以前的事。
不远了?
可是为什么呢?
童云千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开始不止的动摇,在猜测中期待,又在期待中试图逼近答案。
她垂眸,看向刚刚两人全程牵在一起的手。
是因为邵临,对吗?
因为他在,所以她克服了对酒的恐惧?
这说得通吗?
她忽然爬起来,走向厨房的冰箱,“等等,你让我试试,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邵临对她突然神神叨叨的行为表示不解,但立刻站起来,压着她的步伐跟了上去。
“你要干什么?”
童云千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直接打开,仰头就要往自己嘴里灌,被邵临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去。
她有些急切,踮起脚去够,“你就让我喝一口!我如果喝了酒还是没事那就说明……………!”
“不行。”邵临很冷静,高高举起啤酒不让她碰到,“你现在不清醒,这种事对你而言试错成本太大。”
“你忘了你发疯的时候什么样儿了?”
他压着声线,提醒她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进医院?”
童云千高举的手一点点落了下去,像只蔫了的兔子,心有不甘:“你不懂......这对我很重要。”
“如果我喝了酒还是和以前一样发狂,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对他抛去信赖的目光,希冀满满:“你会拦住我,不让我受伤的对不对?”
“就像上次一样。”
童云千这样勾人又干净的眼神,向来对他一杀一个准。
邵临喉结滚动,似乎没有依她心意的打算,把啤酒放在厨台上,握着她的腰将人抵在台沿。
两人的身影再度于月光下交叠。
童
云千扶着他的胳膊,仰头,不知道他突然靠近做什么。
“你......说话呀。”
“什么叫还有我呢?"
邵临挑眉,指腹捻过她刚刚被吻过的嘴唇,神色认真:“给个交代。”
“不讲清楚名分。”
“我才没空次次管你的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