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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谁谁

作者:风流书呆 | 分类:历史 | 字数:0

84.情书

书名:爱谁谁 作者:风流书呆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11

关老爷子用全新的眼光打量孙女儿。孩子一直在他身边长大,性子究竟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确骄傲,不屈,脾气执拗,却绝没有这等气魄。

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无悔!这句话看似简单,却暗藏了甘死如饴的决绝。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最大的忧愁恐怕就是后宅纷乱与拈酸吃醋,又哪儿来如此悍然不顾的孤勇?嫁入赵府后,她难道还经历了不为人知的苦难?

老爷子脸色骤变,诘问道,“依依,你老实跟我说,赵家人究竟待你如何?”

关父也眸色黑沉地走进来,一面拿起女儿的字幅观看,一面强忍心悸,“赵陆离欺负你了?”

家人为自己操心了一辈子,这一世关素衣惟愿他们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又哪会诉苦?她连忙挽住祖父胳膊,笑道,“即便当初他还是镇北侯,也没能从我手里讨到便宜,现在已经是个庶民,还能拿我怎样?祖父,爹,你们放心吧,我在赵家过得挺好的,下仆畏我,儿女敬我,婆婆与妯娌护我,两个妾室关在东府,根本见不着面,魏国再没有比我过得更舒坦的主母。”

“那便好。”关老爷子深深看了孙女儿一眼,确定她没说谎话,也就放心了。

关父却不大相信,正欲仔细盘问,外头忽然跑来一名仆妇,气喘吁吁地道,“老太爷,宫里来人送东西了,您快去前院迎一迎吧。”

三人走到前院,就见上回送东西过府的小黄门满脸堆笑地行礼,“见过二位大人,见过夫人,奴才奉命送赏赐来了。”话落摆了摆袖子,让他们看自己身后。

这回还是六口大箱子,用红色的封条贴着。仲氏了然道,“是不是上回送错了,皇上叫你来换?”

“回夫人,上次没送错,而是少送了几箱,奴才这儿有礼单,您点点?”小黄门将长长一份单子递给仲氏,待她点算完毕就告辞走人。

这回的赏赐真是送到心坎里去了,一箱为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等极为贵重的石材,品相与色泽一个比一个不凡,对于酷爱雕刻印章的老爷子来说是绝顶的宝贝;一箱为古董字画,俱是名家真迹,随便一幅都足以叫外头那些文人雅士抢破头。关父呼吸粗重,心脏狂跳,人已经扑到箱子边去了;余下四箱皆是世上少见的孤本绝本,种类繁多,科目庞杂。

关素衣再难保持优雅淡然的仪态,深吸一口气才走过去,觍脸道,“娘,您上次说补送我嫁妆的事还算数吗?”

仲氏,“”

----

吃罢晚饭,拖着四口大箱子回到赵府,关素衣心满意足地喟叹,“我终于理解祖父和父亲为何那般喜爱皇上了,他的好处果然就在这‘土豪’二字。游历了那么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就没见过比皇上更慷慨大方的。这些书怕是有几千册,足够我建一座,然后躺下看个十年八年,如若日后他的赏赐都是这些,那我次次都得回去沾一沾光才是。”

看见夫人窃喜的表情,金子暗忖道:夫人您可想错了,是帝师大人和太常大人沾了您的光。这些物件都是陛下送给您的,他熊,不敢,所以只能迂回行事。

主仆几个正欢欢喜喜地清点书册,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回头一看却是赵陆离。他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探问道,“听下人说你今日回帝师府去了?二位泰山身体可还康健?”

关素衣将他引到内室,不冷不热地道,“还似以往那般康健,多谢关心。你这是从老夫人那里来?应当吃过晚膳了吧?我搬了几箱东西回来,屋子很乱,着实失礼了。”

赵陆离分明听出她在撵人,脚下却像生了根,不肯挪动半步。他压了压涩意满满的胸口,叹道,“素衣,实在是对不住,今日我一个不慎,竟把你的原稿弄丢了。”眼见她摆手,似要说没关系,他急忙续上,“我努力弥补,却发现自己总是做错。今日我隐在人群中,看他们夸你,赞你,拥戴你,我的心里又甜又苦。甜的是如此优秀的女子是我的夫人;苦的是我却不知珍惜,差点把你弄丢。素衣,难道分府之后,你打算永远与我这样过下去?你不想与我圆房,做真正的夫妻,然后共同养育一个孩儿吗?他若是能继承你的聪明才智,将来一定很有出息,他”

对赵陆离来说,这些都是他对美好生活的想往;对关素衣而言却不啻于食人魂魄的梦魇,令她痛不欲生。她额角布满汗珠,正想让他赶紧闭嘴,金子却端着一个茶盘进来,也不知脚下绊到什么,稀里哗啦全倒在他头上。

她一个劲儿地赔罪,诚惶诚恐地擦拭,眼里满是泪光,仿佛快哭了。赵陆离不好与妻子的心腹丫鬟计较,只得依依不舍地回东府换洗。

“把两府的隔门锁了,谁敲也不准开。”关素衣狠狠吐出一口气,这才从荷包里取出一粒蚕豆大的金珠,抛给金子,“做得好,这个拿去玩儿吧。”

金子受宠若惊,忙跪下道谢,忽见窗外斜斜飞来一只鸽子,先是落在窗台,然后不怕生地跳入书房,站在笔架上,一面歪着脑袋打量关素衣,一面叽叽咕咕地叫,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关素衣觉得它十分灵动可爱,便也并不驱赶,待沉郁的心情稍退才认真看了两眼,却见它脚踝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竹管,竟是一只信鸽。她脑中已有猜测,从竹管内取出纸条慢慢展开,先是一叹,继而暗道果然。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略显生涩却又力透纸背的字迹将这首世间第一情诗缓缓写下。

那人悲伤的表情,满是挣扎的眼眸,想追却又不能追的身影,仿佛就近在咫尺,令关素衣更为心烦意乱。她本打算一个字都不回,但想了又想,终是提笔写道高鸟能择木,羝羊漫触藩。物情今已见,从此愿忘言。

看着鸟儿扑簌簌飞走,飘忽间落下几根雪白的羽毛,她敛去眼底的寂寥与落寞,慢慢把自己藏入血红夕阳的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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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帝抬起手臂接引信鸽,喂给它几粒粟米,这才取下竹管,小心翼翼地抽·出纸卷。

“高鸟能择木,羝羊漫触藩”他一字一字咀嚼,一刀一刀锥心,苦笑道,“夫人好狠,竟是劝朕忘情移情吗?她就一点儿也不为朕所动?”正难受的无以复加,窗外又飞来一只信鸽,叽叽咕咕地跳到御案上。

白福见皇上久久没有反应,这才走上前取信,认出竹管上的标记,低声道,“陛下,是沈大人寄来的。”

沈大人便是金子,暗卫里的二号人物。圣元帝忙打起精神阅览,苦痛的表情慢慢被欢喜取代,少顷竟脸颊烧红,悸动不已。原来他的理解是对的,逆旅舍人真是那个意思。

自从认识了夫人,遇见疑难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设想若夫人在此处,她会怎么办?渐渐的,他的思维与夫人越来越像,情也越来越浓,直至现在心有灵犀,一点就透。他很少阅读道家典籍,更不熟悉老子的言论,却忽然间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夫人欲将他引为知己,殊不知,她早已是他的红颜知己。

一阵接一阵难以抑制的欢喜过后,他脸色由红转黑,冷笑道,“伤了夫人的心,现在便拿孩子弥补,赵陆离想得倒美!”转念忆起自己污浊不堪的出身,本就少得可怜的优越感竟荡然无存。

赵陆离再如何混账,至少能给夫人一个孩子,而他呢?他能给夫人什么?但若让他放弃,心中便似刀割一般疼痛,恰如跌落悬崖的旅人,哪怕两只手臂死死抠入岩石,待力竭之后终有一死。

他遮住脸,五官狠狠扭曲,想哭却没有眼泪,想吼却又不能,除了暗自煎熬,别无出路。沉默了近一刻钟,他哑声道,“伺候笔墨。”

白福大气都不敢喘,轻手轻脚地铺好宣纸,磨好浓墨,将御笔递过去。

“夫人将吾比作高鸟、羝羊,将自己比为凡木,漫藩,实乃谦言自贬,令人痛心。愚虽不才,然自诩情深,愿做凤凰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梧桐不栖,正如此生此世非夫人不娶。夫人可以怨我,恨我,只求莫要远我。忽纳尔敬上,祗颂玉安。”

圣元帝写完尺素藏入竹管,而后放飞信鸽,在窗边站了大半夜,确定夫人未曾回信,这才闷闷不乐地躺下。

另一头,关素衣看着手里非卿不娶的情信,心中既好气好笑,又感动莫名,本打算赶紧烧掉,免得落人把柄,却不知怎的没能下手,只好找一处稳妥的地方收藏,想了想,终是没写回信,却难得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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