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父打住。
侯镇立刻看向齐云成,“怎么样来一个叫小番一见公主盗令箭那个”
“您就别逗我了,这不好来。”
齐云成苦笑着摇摇头。
这一段怎么可能就那么好唱,尤其是那一个高腔,直接能让好多相声演员学不了。
他自己的话,要顶上去,倒不是不可以。
但是没必要。
而且德芸里面不说师父,陶扬也唱得好啊,所以犯不着显摆这个。
于迁这时候也瞧得出来意思,帮孩子说了一句话,“爷们,你最近不是京剧听得多吗随便唱两嗓子。
主要是你爷爷没有听过。”
“好”
知道这个齐云成就好办了,毕竟不是考核,然后点点头,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脸上露出一个很精彩的笑容来。
同时也真是因为自己商演结束,十分高兴。
有一点邀请的意思。
“这样,我一个弄有点干啊,要不大爷,您和我唱一段吧。”
“哦唱什么”听见还有自己的事情,于迁眼眉一喜,兴趣来了。
他这个人就是如此,在台上让他唱很难,但是兴趣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武家坡”
三个字出来。
后台的每个人几乎都熟悉,相声演员哪能不了解这些。
而这一段唱,唱得就是薛平贵妻子王宝钏独居破瓦寒窑1写下血书,托鸿雁寄往西凉。文網
薛平贵得信,急返长安,在武家坡前遇见王宝钏。
但是夫妻分离年,容颜难辨,不敢贸然相认,才借问路试探宝钏,然后发生的一段对唱。
同时这一段的调子也是西皮二六板,节奏算快的。
在前世他就是因为这一段入粉了戏曲。
但是此刻有一点问题了。
就是角色。
“爷们,你来哪个”
“我来薛平贵”齐云成立刻回答一声。
于迁苦涩着表情摆摆手,“不成,我哪能来王宝钏啊”
这时候郭得刚倒笑了一声,然后盯着师哥今天那烫的卷发,“可能是孩子觉得您像”
“没听说过”
稍微一打趣。
后台几个人都乐了。
而齐云成没办法,也只好改口,“那我来王宝钏吧,您来薛平贵”
“这还可以,说来就来”于迁盯着他,好奇问一声。
不过齐云成没有回答,郭得刚倒是在旁边煽风点火的状态,“来吧,这角色都分配好了。”
“行我稍微准备准备,也是没怎么唱了。”
清了清嗓子,于迁站在自己师父身边,停顿了几秒后,一道浑厚的腔调飘了出来
“那苏龙巍虎为媒证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
这一声落下。
齐云成没有任何耽搁,提了一下表演的劲头,然后扮演王宝钏接道。
“提起了别人我不晓那苏龙巍虎是内亲
你我同把相府进三人对面一同说分明”
一段出来。
整个后台传得清清楚楚。
同时这听得岳芸彭和孟鹤糖都楞了,目光都盯着自己师哥,因为这一段并不是齐云成的原声,而是根据角色用了小嗓。
小嗓是京剧小生、青衣、花旦需要展现的。
但这一用就看得出来一个演员的气息,如果气息不足,你大嗓往上去顶的痕迹,简直暴露无遗。
所以郭得刚和自己师叔面面相觑之后,脸上都笑了。
听得出来孩子这中气十足,当然这一点是多年锻炼的,可这味道,前者真的能发现进步太多了,听得耳根子是一个舒服。
至于京剧这个为什么会说有韵味,有味道。
其实就是每个演员独特的领悟,然后形成了独特的类型,也就是人们口中说的流派。
而在观众心中,谁唱得好听,谁就解渴。
所以追求的就是这种味道。
虽然这个也会因人而异,但是功底好,听得美,那是肯定不会错的。
而听到齐云成唱出这么一下子,于迁这边肯定会有一种喜欢的状态。
所以到自己词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卖力。
“他三人与我有仇恨咬定牙关他就不认承”
齐云成:“我父在朝为官宦
府下的金银堆如山
本利算来有多少
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于迁:“西凉川四十单八站为军的要人我不要钱”
两个人的唱一句接着一句地往下来。
整个后台也都因为他们全部站住了,然后听。
只是正听着,侯镇倒是抖了一个心眼,从他们身边走开,然后到孙悦那,拍了拍他那大肚子。
“手机像素好吗赶紧录下来,这难得一见啊。”
“哎哟”
孙悦被这么提醒一声,赶紧看向小岳他们,“你们谁手机稍微好点”
“我来吧。”
孟鹤糖赶紧拿出手机来,毕竟他是大爷的大堂经理,这手机方面自然不差。
而这时候。
齐云成和于迁两个人也是唱到最经典的地方。
于迁:“好一个贞洁王宝钏百般调戏也枉然
腰中取出了银一锭将银放在地平川
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与大嫂做养廉
买绫罗、做衣衫,打首饰,置簪环,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
唱到这,齐云成来了情绪了,青衣身段给了一点,然后手里微微一指,“这锭银子奴不要,与你娘”
最后三个字给了一点呵斥音,郭得刚和石付宽听见笑容泛滥。
因为这里正是王宝钏有点骂人的意思。
“做一个安家的钱买宝库,做衣衫,买白纸,糊白幡,落得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好了,好了爷们,就唱到这吧,我这好好端的又挨一次骂”
于迁唱了这么半天,足够开心了,赶紧挥挥手打断这一下。
同时也回想起了那天出租车上的那个对话,看来的确是要给孩子介绍介绍。
因为孩子功底虽然是没问题,可还需要学习,到底当长辈的还是想他更进一步。
不过齐云成哪里知道大爷的想法,自顾自吐槽一声,“大爷,我说让您来王宝钏,您还不来,怪谁呢”
“合着是我讨骂是吧”于迁思想回转过来,笑呵呵的说出一句,同时真的对他无语了,感情这还算计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