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嚼龙

作者:屠龙氏 | 分类:仙侠 | 字数:0

第295章 虎桥四校尉、斗阁两星君(二)

书名:嚼龙 作者:屠龙氏 字数:0 更新时间:01-07 01:03

白虎阙前、神虎桥下,统领守阙禁卫的那名队正汗如雨下。

面对四位钩陈校尉的步步紧逼,一众禁卫连连后退、不敢撄锋。

本来若是齐敬之也如左药师那般强打硬冲,这些人定会拼死抵抗、真就拿性命搏一场富贵出来,偏偏这位驺吾军羽林校尉主动要求搜检,更三言两句就将谋反的帽子扣了回来,反倒让这些人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谁都不傻,既然桥上那个始终笑意吟吟的少年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时候再战死白虎阙前,未必就能落个忠义的名声,反而会白白搭上性命,还有极大可能祸及家人。

韦应典出言帮腔之后,便主动勒住缰绳,落后了齐敬之半个马身。

他看了一眼少年不动如山的背影,又望向那个失魂落魄、进退两难的队正,摇头轻声叹息道:“闻冷语如饮冰,闻重语如负山,闻危语如压卵……”

“言语是真的可以杀死人的,甚至有些时候比刀子还要锋利。”

骊山广野扭头看向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前礼部郎中,咧嘴笑道:“越是规矩森严、法网严密之地,言语就越是比刀子好使,这也是小弟不想继续在浑天司熬资历的缘由。”

“太过死气沉沉,让大好男儿不得伸展!太过阴暗险谲,让人不得不带着面具过活!尤其太过……太过无趣了!”

韦应典闻言却是嗤笑一声,明显并不赞同这位骊山氏年轻家主的看法:“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靠熬资历就能一步步走上高位,有事儿没事儿还能与庙堂英杰们斗一斗心眼,这样的日子如何会无趣呢?”

骊山广野哑然,这才想起韦应典此前怀才不遇,在礼部蹉跎多年却不得寸进,相比之下自己的确显得有些矫情了。

他摇头笑笑:“这人啊,何曾有知足的时候呢?”

闻听此言,齐敬之忍不住回头看了骊山广野一眼,只因相同的话昨日才听钱小壬说过一遍。

这些个世家子一出生就能得到许多寻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又因为吃过见过,又或者祖先吃过见过,就总想得到更多,反倒比寻常人更难感到满足。

就这么片刻闲谈的功夫,哥舒大石已经挥刀砍下了那个队正的人头,从始至终都不曾遇到阻拦,便是那队正自己也没有丝毫反抗。

哥舒大石将鲜血淋漓的人头挂在竹牛的一只牛角上,回头朝齐敬之笑道:“知道齐兄恪礼守法,驺吾军也是仁善王师,哥舒索性就将这等糙活代劳了,这可不是存心要抢风头啊!”

说着他又看向左药师:“老左还是心善,一开始就不该只动鞭子。”

“咱们临出门前,寿长史不是说了么?在普通官民面前,多多谦逊忍让并非坏事,可面对那些怀有恶意的试探乃至排挤打压,该拔刀的时候无须犹豫,只管将对方的爪子剁下来便是!”

左药师登时翻了个白眼:“寿长史这话明明是对着齐校尉一人说的,跟你这杀才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若不是齐校尉方才那几句话先一步站住了道理,信不信这些红了眼的守阙禁卫们能把你剁成肉酱?”

经历了刚才一事,这位左氏子已经再不敢对齐敬之有丝毫小觑。

很明显,他与骊山广野的看法截然不同,反而认为相比起舞刀弄棒的杀人技艺,一个人的口才、心计要更加重要一些。

若是有人既能玩刀子,又能耍嘴皮子、斗心眼子,那这个人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杀才?杀才怎么了?我哥舒大石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对着某家红眼睛、亮刀子!”

哥舒大石双眸中碧光大盛,原本披在身后的委蛇旗倏地飞起,飘扬在他的头顶。

委蛇之神或慈悲或威严的的目光仿佛直透人心,让守阙禁卫们深深低下头去,默默退至两旁,让开了入宫的道路。

这面旗代表着桓王中兴、称霸天齐的赫赫武功,对上这些守护宫阙、消息灵通的禁卫,确实远比单纯的杀戮更能震慑人心。

“哎呀,早把这玩意亮出来就好了。”

哥舒大石一拍脑袋,再次转头看向齐敬之:“齐兄,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瞧着眼下就没有再搜检的必要了吧?”

闻听此言,桥上众人均是如左药师一般,忍不住齐齐翻起了白眼,“人都被你杀了,这还搜检个屁啊!”

齐敬之摇头失笑,屈指在斑奴头顶轻叩了三下。

驺吾幡立刻飞了出来,悬浮在这一人一兽的头顶,与委蛇旗分庭抗礼。

于是,在神虎桥上耽误了片刻功夫之后,除了五十名盗骊骑留在白虎阙宫门外,四名钩陈校尉护送着黑安车再次前行。

一路畅通无阻。

钩陈院这支国主亲军第一次展露獠牙,竟就在宫城白虎阙前拿一名禁卫队正的人头祭旗,实在让许多人暗自凛然、心生怖畏。

那队正的品级虽有些低,但所处的位置着实敏感,这也是背后之人会将他派出来的原因,既能闹得很难看、很热闹,又不会闹得太大,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也正因如此,钩陈院四名年轻气盛的校尉悍然拿此人立威,既不至于引来太大的反弹,又能收到震慑人心之效。

即便是国主听说了两支护军的冲突,怕也只会一笑了之,甚至在心里偷着乐也说不定。

只能说,一旦上了棋盘,就要做好被当成弃子的准备。

对于这等事情,除了懵懵懂懂的般般,队伍里其余人都是心知肚明,哪怕是方才看似莽撞杀人的哥舒大石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各怀心思甚至暗生龃龉的四名钩陈校尉之间,忽然就多了几分不言自明的融洽和亲近之意。

几人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这种变化应当起始于左药师对齐敬之那句近乎挑衅的问话。

结果就是,从麟州来的山野少年只凭着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压下了那名队正的气焰,非但一举扭转了左药师挥鞭伤人引发的不利局面,更为接下来哥舒大石的杀人立威铺平了道路。

“这当真是……”

韦应典摇摇头,忽地轻笑出声:“世事不容轻易看,翻云覆雨等闲间!”

他虽没有明说,但人人都知道世事如何不易,又是谁在翻云覆雨。

在骊山广野的驱车引导之下,众人又行了片刻,作为大齐朝政中枢的七政阁便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座在恢弘宫城中颇不起眼的宫殿,所在院落的正门前并无匾额与楹联,甚至连门槛也没有,可供马车直接驶入。

唯独院门内立着一堵影壁,隔绝了内外视线。

影壁上写了一大段话,标明是出自武成圣王编撰的《六韬·上贤篇》。

“太公曰:夫六贼者……”

齐敬之默念开头,心里便是一动,右臂的牛耳尖刀更是轻轻震颤起来。

可等他往下看,却发现武成圣王所说的六贼,并不是被齐虎禅所吞噬的心中六贼。

“一曰,臣有大作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

“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历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

看到这两条,四名校尉互相看看,都觉得这第一条或许就是桓王旧宫被废弃的原因,建高台寿宫而求长生久视,实在有伤先王之德啊!

至于第二条,齐敬之又与韦应典对视一眼,都觉得应该说的不是自己。

“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

“四曰,士有抗志高节、以为气势,外交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

“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

“六曰,强宗侵夺、凌侮贫弱者,伤庶人之业。”

三到五条皆被众人一跳而过。

笑话!

咱们钩陈院乃是国主亲军,为王上效力犯难是天经地义、心甘情愿的,结党是不可能结党的,造反更是不可能造反的,问就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至于最后一条,几人却都是看了又看,只是心里作何想法,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视各人出身不同而迥然有异了。

反正齐敬之对于“凌侮贫弱”的判定,绝对会让其余几人都觉得太过严苛,而对所谓“强宗侵夺”,身为左氏嫡脉的左药师与作为郦氏小宗的骊山广野明显有不同看法。

看完了这有关“国之六贼”的文字,除了骊山广野依旧驱车直入,钩陈四校尉俱是翻身下马、肃容而入。

心思各异的众人绕过影壁,眼前最醒目的并不是七政阁所在的大殿,而是生长在中庭的一株参天大树。

这株大树的树冠宛若车盖,而且各个方向的枝叶分布得极为均匀,不似寻常树木总会受光照、风向、水源的影响而有所偏向。

大树下方是一片极为平整的草坪,上头生长着同一种异草,其枝正平,而且每根草的高矮粗细都是一般无二。

在这奇异的草坪之上,一个身着华丽明光甲的武将面朝院门影壁、席地据案而坐,身前几案上放有卷册、笔墨和一套简易的茶具。

武将面前不远处还站着一人,生得异常魁梧,身上穿着一件色泽艳丽的青色法衣,上头以金线绣满了立狮宝华纹,显得极为尊贵华美。

虽然因为此人背对院门方向、瞧不见具体容貌,但只是凭着身形和衣着,齐敬之就已经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青玄太乙宗,抟象殿主庆元子!”

果然,那体型特异的道人听见动静、回头看来,登时露出一张好似狮子的狰狞脸庞,圆头方面、乱发如草,瞪眼如铃、仰鼻朝天。

庆元子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死死盯在了齐敬之的身上,开口狞笑时可见凿牙锯齿、寒光艳艳:“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说话间,这位抟象殿主将目光转向了半空中的两面旗帜,狮目中精光绽放。

“当日巢州匆匆一别,贫道竟是直到近日才知晓了齐校尉的身份,还真是失敬了!”

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庆元子,齐敬之意外之余,却是洒然一笑:“殿主风采一如往昔,真是可喜可贺!”

见状,其余三个校尉立刻凑近到少年身旁,哥舒大石更是直截了当问道:“有仇?”

齐敬之点点头,小声道出庆元子的身份来历,还不忘着重强调:“此人乃是道门名宿,更是第三境道种三转的大高手,诸位切莫大意。”

此言一出,诸人俱是凛然,看向少年的目光又是不同:“齐校尉这招惹仇家的本事很是不俗啊!嗯,保命的手段怕是同样不同凡响!”

正犯嘀咕的时候,庆元子竟是主动转身,朝着众人大步走来。

他走出几步,忽又远远停下,躬身弯腰、深施一礼:“当日贫道有眼无珠,误将齐校尉认作了夺舍道门弟子的灵魄妖邪,这才含怒愤而出手,绝非有意为难。幸而校尉年少英雄,才不曾让贫道铸下大错!”

“贫道虽是无心之失,但每每思及,无不羞惭无地、追悔不已,还请齐校尉千万恕罪、万万海涵!”

庆元子忽然来这么一出,实在大出齐敬之的意料,更险些闪了其余几人的老腰,方才可是连最为稳重的韦应典都险些拔刀了。

只是今日是般般的大日子,实在不是清算旧日恩怨的时候,齐敬之略作沉吟,便朝神情恳切的抟象殿主道:“当初的是非曲直,你我心中自有定论,今日齐某身有要事,还是过后再与殿主叙旧吧。”

“那怎么行?有了误会便要解开,否则我这样的闲散道人也就罢了,于齐校尉天下俊才的名声却是一大妨碍,这让贫道于心何安?”

庆元子使劲儿摇动那颗像狮子多过像人的头颅:“当初贫道还以为齐校尉偷盗了郑宗主,哦不,如今应该称呼郑大司马了。”

“总而言之,贫道还以为齐校尉偷盗了道门灵宝赤金刀,一心想着替郑大司马追回,心存偏见之下更一时不及细查,误以为齐校尉心怀不轨,伙同戴山之神、彭泽水神的使者挖掘古巢故道的镇物……”

“哎呀呀,这还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庆元子说得客气,只是嗓音太过难听,笑起来更是鬼哭狼嚎一般。

齐敬之不动声色地听完,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位抟象殿主的心思,当即摇头道:“赤金刀早已经物归原主,我家大司马也并不知晓此事。”

“大司马并不知晓?”

果然庆元子听见这话,神情立刻就是一松,笑容随之真诚了几分,只是看上去依旧很是狰狞:“不知晓好啊!这等小误会,实在不必扰大司马清听,否则真就是贫道的罪过了!”

“哎呀,你瞧贫道这记性,竟把正事儿忘了!”

庆元子忽地重重一拍脑袋,紧接着便从袖子里摸出一物:“当日齐校尉走得匆忙,不慎遗落了此物,今日贫道正好也将之物归原主!”

齐敬之闻言又是一怔,实在是被这位抟象殿主与前次迥异的行事作风弄糊涂了。

下一刻,等他看清了被庆元子托在掌中之物,更是啼笑皆非。

那赫然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金色香炉,香炉盖上踞坐着一头威风凛凛的金狮。

这样的东西,怎么看都该是这位抟象殿主的随身心爱之物吧?

韦应典等人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行贿、理直气壮求饶的,尽皆有些瞠目结舌。

这个青衣狮貌、一脸谄媚的道人真是道门名宿?真是第三境道种三转的大高手?

尤其此地可是七政阁啊,前方大树伞盖之下就有位将军正默默坐着看戏,众人身后影壁上也明明白白地罗列着“国之六贼”!

虽说收受贿赂离着第三条的“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还有不小差距,但性质真就是这么个性质。

齐敬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门口影壁朝内的这一面同样有字。

“社稷灵长,筑鲸鲵而诛六贼!”

“天王明圣,御螭魅而去四凶!”

(本章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2048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