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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

作者:雪夜九宫蝶 | 分类:其他 | 字数:0

914 巫蛊之术

书名:甲乙丙丁 作者:雪夜九宫蝶 字数:9.7千字 更新时间:01-09 08:34

西南边陲,某个深夜里,村子已经陷入了宁静和黑暗,这里全都是山,交通比较闭塞,娱乐方式更是少之又少,天一黑,大家就都沉沉睡去,而此时,背山而建的某个小房子里,却传出来了星点的火光。

屋内有人,一老一少,老太太年纪看起来很大了,裹着头巾,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而那一少,也是格外的小,看样子也就是七八岁,还是个小女孩。

村子虽然相对闭塞,但远没有到非洲贫穷的地步,可这屋里居然没有电,照明的是一个煤油灯,像个葫芦的酒瓶子,下面的空间里盛放着煤油,煤油里插着一个线,似乎是棉线,只是被煤油长时间浸透后,已然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棉线的上端被固定着,只露出来一个短短的头。

再往上则是一个玻璃的罩子,可以拿来的罩子,此时煤油灯正被点燃,罩子起到了很好的防风的作用,即便是开着门,火光也不会晃来晃去,煤油灯的两边,固定着一个铁丝,是个提手,方便移动煤油灯。

灯光虽然不如电灯亮,但依然将整个房间照亮,屋内的摆设就出来了,一张大床,一看就是那个老太太的,一张小床,则是那个小女孩的,两张床凑在了一起。

床的前面是一张桌子,非常老式的一种木桌,岁月斑驳了上面的油漆,看起来像是要坏掉了一般,桌子的上面摆放着几个瓶瓶罐罐的,看起来像是药瓶子,估计是老太太的东西,在屋子的角落里,则是放着一口大缸,漆黑的颜色,口则是用一张红布封着,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刚好盖住大缸的口。

屋里就这些东西,没有吃饭的家伙,没有洗漱的东西,似乎在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甚至只是一个落脚点,老太太和小女孩儿路过这里,暂时在这里借住一晚。

老太太从身上拿出来一个东西,圆圆的,手心大小,像是一面镜子,里面有一条条的刻痕,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看了看这上面的刻痕,对小女孩儿说道:“你去看看东西好了没有。”

小女孩儿闻声从床上起来,赤着脚到了桌子那里,提起了煤油灯,朝着屋内角落的那口大缸走去。

灯光摇曳,屋里便忽明忽暗,尾光照到了老太太的脸上,竟然是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脸,老态龙钟,更让人感到害怕的是,她只有半张脸不,另外一半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削了去,但即便是仅剩的这半张脸,也是沟壑纵横,岁月将她的脸当成了磨刀石,肆意毁坏。

也幸亏这小女孩儿是老太太的孙女,早已习惯了这张斑驳不堪的脸,否则一定会被吓死,更不可能居住一屋。

小女孩儿将煤油灯放在了地上,刚好照到了那口大缸,然后两只手抱住了那块儿压在缸口的大石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将那大石头推到了一边,露出了缸内的一角。

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瞬间扑鼻而来,里面像是腐烂了什么东西,味道特别大,小女孩皱了一下眉头,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似乎这对他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再次提起煤油灯,凑近了大缸,照着里面的东西看了看,最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根棍子,使劲地搅了搅,缸里的东西便翻腾了起来。

黑乎乎的像是泥巴,但又黏糊糊的,似乎是某种动物的分泌物,看起来十分的恶心,尤其是在她搅动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块状的东西被翻出来。

尸油?曾经传说中的一种东西,说是将人炼化,得到的身体上的一层油,可以有一些黑暗的作用,曾经影视剧当中专门的记录过,这种令人恐怖的炼化过程,茅山捉鬼师便会甩到这这种东西,来提高自己的功力,或者是捉鬼的能力。

当然,这些都直接传说,没有人真的见过这种东西,只是在大缸里的东西实在和尸油有些相似,乃至于里面那些块状物,甚至会让人以为,就是人身上的某些组织。

灯光最先照射的时候,液体的最上面,漂浮着一层清澈的水,但随着搅动,整个缸里的东西都变得浑浊,气味也越来越浓,只是小女孩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味道,见怪不怪。

“已经好啦,师傅。”小女孩提着煤油灯,转身日看向床上的老太太,欢快地告诉她,而她也透露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两人居然不是亲情关系,反倒是师徒日,而现在社会,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师徒的严格分界线,更没有住在一起的师徒,而学徒竟然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老太太点点头,似乎是惧怕这灯光,煤油灯照图过来之后,她便低下了头,然后说道:“那就把石头盖上吧,赶紧睡觉,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一听到有好吃的,格外的开心,快速地将大石头重新盖在了缸口上,又将煤油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跳上自己的小床,盖上被子继续睡觉,脸上荡漾着即将吃到好吃的笑容,老太太则是转过身,背对着煤油灯,也继续睡觉。

桌子上面几个小瓶子,整齐地排列着,灯光虽然照到的瓶子上,但瓶子却不是透光日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不过仔细去听,里面会有沙沙的声音,像是装上了沙子,然后又放进去了某种小小的动物,小东西在沙子上走来走去。

每个瓶子都是这样,甚至其中有两个瓶子,还晃动了两下,而此时既没有风,也没有地震,小女孩儿和老太太都没有翻动身体,这更加印证了,瓶子里面有活物的说法,他们撞击了瓶子,导致瓶子摇摇晃晃的。

夜越来越深,小女孩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对即将到来的第二天非常期待,她甚至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切都是彩色的,彩色的路,彩色的树,彩色的大房子。

她随便从地上抓了一把,就是彩色的糖豆,放进嘴里甜味四溢,她又到了小河边,河水同样是彩色的,就像是往里面倾倒了无数的彩虹糖,全部融化之后,浸染了整条河。

她用手撩起水,滴到了自己的嘴里,依然是甜甜的,她从来就没有吃到过这么甜的东西,这让她很兴奋,很开心,她想把师傅叫起来,也要尝尝这股味道,只是她没有看到师傅在哪里。

她开始肆意地奔跑,尽情的享受,心想反正这些东西这么多,自己肯定吃不完,师傅来了之后再让她吃也来得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煤油灯忽然就闪了一下,似乎是起了一阵风,通过罩子下面的缝隙,强行进入到了里面,灯光跟着摇曳,晃来晃去的,屋里的黑影儿,也跟着晃来晃去的,像是无数个恶鬼,藏匿在这黑影里面,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煤油灯熄灭的那一刻,他们将彻底占领整个屋子,同时占据老太太和小女孩。

咳咳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依然是背对着煤油灯,但她忽然就坐了起来,像是感受到了,那些恶鬼要入侵他们,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转个身坐到了床沿上,两条腿耷拉着,看向了小女孩,有些担心她的样子。

最后她从床上下来,拿过了的一根拐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拐杖同样是用木头制作的,估计是使用的太久了,煤油灯一照,居然有些反光,尤其是手下的龙头的嘴里,有一颗小小的珠子,亮度更高,转来转去的。

老太太慢悠悠的走老到了小女儿的床前,没有叫醒她,只是佝偻着腰,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小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和女孩的微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那么看着小女孩入睡,一直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才又喘了口气,拄着拐杖坐到了桌子前面,借着煤油灯的光,看看桌子上的几个瓶子,随手拿起来一个,轻轻的晃了晃,里面就哗啦啦的响,当她将瓶子放回的原处的时候,瓶子里面依然有响动。

她终于笑了,只有那半张脸,灯光一照显得更加的恐怖,脸部这种程度的损伤,一般是很难活下来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寂静的山村,单独的小屋,摇曳的煤油灯,存放着不明液体的大缸,半张脸的老太太,奇怪的笑容,无一不透露着一种惊悚和怪诞。

她很满意这几个瓶子,对那口大缸里的东西,倒不是很在乎,看了一会儿,就重新拄起了拐杖,回到了床上躺下睡觉,煤油灯也不再摇曳,似乎这一切都跟老太太有着很大的关系,然而,老太太走动的时候,是带不起来多少风的。

小女孩儿仍旧在睡,梦里仍旧是彩虹的世界,她像个贪婪的吃货,一直吃一直吃,丝毫没有吃饱的感觉,一直到清晨等他她醒来,老太太不在屋里。

她抹了抹脸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发现老太太在外面,就这一张石凳上,石凳的前面是一个盆子,她正在忙活,小女孩走了过去,看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只是都已经死掉了,这真的是野鸡,也已经被拔毛。

“给你炖个鸡汤,再弄一个兔子肉,好不好?”老太太侧着脸,知道小女孩儿过来了,说着话手倒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处理那只兔子。

小女孩儿蹲到了老太太的侧面,就是有那半张脸的一面,低头看着盆子里的兔子和野鸡没有说话,她太小了,对这些动物有着天生的怜悯,看到他们已经死了,心里有些难过,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

这山林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野味和野草,但对老太太和小女孩来说,缺少的是一个猎人,他们没有捕兽夹,也没有强健的体魄,想在这山林当中,抓到兔子几乎就是不可能的,而这兔子和野鸡明显是刚刚被杀的,但在这之前他们这个小屋里和小屋外,既没有活着的野鸡,也没有活着的兔子。

村子分成了两拨,第一波就是下面的那些人,第二波就是小女孩和老太太了,他们相互之间,似乎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村子里的人从来不上去看看他们,小女孩儿和老太太也从来不下去,双方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于村里的人要上山,都会走其他的山路,这条山路就是他们自己一点一点的开垦出来的。

诡异已经不只是在深夜里发生,就算是在清晨,照样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两三个小时以后,老太太将收拾好的野鸡放进了罐子当中,罐子里有些水,应该是提前泡制好的作料,又将罐子放到了灶台上面,灶台下面有火,是小女孩升起来的,火苗呼呼的舔舐着罐子的底部。

这种土制灶台,现在已经很少看到,一圈是用泥浆垒成,下面则是用来放柴火的锅底,不过这种灶台倒是非常符合,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兔子肉也被处理完毕,放到了另外一个灶台上面,开始翻炒,不多时就已经闻到了兔子肉的香味,不禁让人流下口水,小女孩之前对兔子和野鸡死亡事件的伤心,完全被这香味儿冲淡。

她又开始乐呵,期待着开吃的时刻,不过整整过了30多分钟,老太太才将炖的野鸡和翻炒的兔子肉盛了出来,端上了桌,桌子上的几个瓶子已经消失了。

小女孩太久没有吃到这些野味了,早已经馋的流了口水,一端上来,她就不顾热,夹起来一块兔子肉,塞进了嘴里,呼哧呼哧的吹着热气,不过她很懂礼貌,没有只是自己吃,而是夹起了一块,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就显得淡定多了,也不嘴馋,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剩下的时间全都在看着小女孩吃。

“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都还记得吗?”老太太问小女孩,似乎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小徒孙学艺不精,都只是把心全都放到了吃和玩上面。

这里虽然是山林,交通闭塞,但山林有山林的好处,风景不错,游玩的地方又多,小女孩常常是跑出去一整天,在山林里闲逛,玩儿的不亦乐乎。

“我全都记着呢,师傅。”小女孩儿赶忙放下了筷子,咽了下去嘴里的那块儿肉,毕恭毕敬地回答老太太的问题。

老太太并不严厉,但实际上牵扯到她所教的内容的时候,小女孩儿知道老太太非常的认真,她必须要心无杂念的回答,而每到不这个的时候,小女孩其实是有些胆怯的。

“真的都会了吗?”老太太似乎是不太相信,半张脸往前凑了凑,歪着头看小女孩,样子有些吓人,实际上她本身这个样子,就有些吓人。

小女孩儿抬头看了一眼太太的眼睛,迅速又低下头去,两只手抓着衣角,搓来搓去,怯生生的说道:“我每天都会把您教我的背一遍,那些草药我也全都挨个认识一遍。”

在他们的屋前的那面墙上,悬挂着很多很多的盒子,每一个盒子的里面,都放着一些药材,是老太太在这山林当中采回来的,随便配上几副,就远比城市里那些动辄就要几百块的药,效果要好太多。

原来她们是采药师,怪不得会住在山上,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是苦了这小女孩,这种年纪本应该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而她却需要记住,每一种药材的药效,形状和姓名。

“师傅我有些头痛,你去给我拿点草药来喝。”老太太仍旧是不太相信,于是便出了一个题目,考考这小女孩,其实她根本就不头痛,而那头痛药草,即便是吃了,对身体也没有什么伤害。

小女孩儿闻言,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两份菜,还没有吃够,但她不能再吃了,扭头又看了看门口的那面墙,思考了一会,这才到了墙边,找来了一架梯子,颤颤巍巍地爬上去。

小女孩太小,猛然爬高有些害怕,她甚至不敢低头看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墙面,最后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株药草,心惊胆战的从梯子上爬下来,回到桌子前,将那株药草放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墙壁上一共有七八十个一样的盒子,都没有做任何的标记,每个盒子里也都放满了药草,老太太只是随便选了一种药,如果这样小女孩也能准确地找出来,基本上就可以证明,她确实都会了。

老太太接过那种草药,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闻了闻,最后将它捏碎,扔进了盛放着鸡汤的锅里,看了一眼小女孩,说道:“快吃吧,肉都该凉了。”

小女孩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显出了她这种年龄不该有的疲惫和世故,重新坐在桌子前,继续吃兔子肉,喝野鸡汤,但在吃的时候,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这味道和刚才的不一样了,鸡汤倒还好说,老太太将药草放进去,自然会有其他的味道,但是兔子肉却没有放,可她吃着却还是味道不一样。

她不像其他那些小女孩,她早已经懂得了这些人情世故,老太太的突击检查,发生在吃饭的时候,这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胃口,山珍海味在她嘴里也不过是粗茶淡饭。

原本是开开心心的一天,先有彩虹糖,然后是各种野味,但现在她已经不想告诉老太太彩虹糖的美梦,也吃不出野味儿该有的味道。

“师傅是不是对你太严苛了。”老太太注意到了小女孩的表情,于是问她。

小女孩摇摇头,搬着刚才坐着的板凳,坐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等,抓住了老太太的手,眼睛里含着泪花地说道:“我知道师傅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多学一些,以后我会加倍的学习,不贪玩,不贪吃,整天跟着师傅。”

老太太微微一笑,抓着小女孩儿的手有些颤抖,她年纪实在是有点儿大了,甚至她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才想急切的让小女孩把自己教过的东西都学会,这样她也能安心的离去,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小女孩儿唯一的亲人了。

七年前,老太太勉强还健硕,去山林里采药,上山的路上,忽然就听到了哭声,是婴儿的那种啼哭声,老太太经历的事多了,不会想着这是什么恶作剧,更不会害怕是什么妖魔鬼怪,急匆匆的朝着哭声走去,最终在草丛里发现了,包裹的严实,一直哭泣的小女孩。

老太太本就无依无靠,一个人住在这山林里,她一度以为,自己将会以这种方式,走过人生最后这段岁月,却没想到捡到了这么一个婴儿。

小女孩儿是故意被人遗留在山路边上的,好在遗留的人心地并不坏,并没有打算饿死小女孩,而是故意将她放在这路边,总会有人从这里路过,捡起这个小女孩。

这是老太太隐瞒多年的一个故事,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小女孩,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承受这种凄惨的身世,更何况她有可能听不懂这些。

“哪还有什么以后了,我老婆子快不行了,你要好好的记住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以后才能好好的活着。”老太太也抹了抹眼角,有泪流出来,别看平时他对小女孩很严格,她也确实很喜欢这个陪伴了自己七八年的小女孩,总算是没有让自己最后这段日子,孤苦无依的死去。

小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她比想象中的要成熟一些,更懂事一些,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她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从她记事起,看到的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她没有下过山,也没有和别的人交流过,对她来说,老太太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老太太说自己快死了,她当然会伤心,害怕自己以后会是一个人。

“不会的师傅,你教给我的那些我都已经学会了,你需要什么药,我可以给你配,我会一直陪着你。”小女孩边哭边说,声音都有些沙哑和颤抖。

老太太哈哈笑了,伸手抱住了小女孩儿,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搂在怀里,开心地说道:“师傅年纪大了,吃药也不管用的,年纪大了,就该死了哇。”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小女孩非常认真的看着老太太,提出了这个问题,她是真的不想让老太太死,整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不想失去这唯一的熟悉的人。

老太太也认真的看了看小女孩,沉思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说道:“还真有,就是不知道你你愿不愿意这么做。”

小女儿不说话了,她扭头看看老太太,眼里忽然有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看到了老太太的半张脸,而是她听到了老太太的回答,不过很快这种恐惧慢慢的就转变成了一种期待。

“那,我会死吗?”小女儿忽然这么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老太太想到的方法,似乎是需要自己的帮助,甚至是付出,她不懂得代价,只知道生死,他担心老太太的方法会杀死自己。

曾经有一个小女孩,不幸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而他的哥哥刚好适合,他很开心能救自己的妹妹,一直到推进手术室之前,他都没有说过任何反对的话,只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悄声的说出一个愿望,不要将自己的死讯告诉妹妹。

护士笑了,告诉他骨髓移植不会让他付出生命,但很快护士便笑不出来,小男孩年纪太小,不懂得这些医术,以为自己给妹妹捐献了骨髓,自己就会死掉,而他却没有拒绝,宁愿自己死了也要救活妹妹,护士被感动了,被小男孩儿浓浓的亲情的爱所感动。

小女孩儿也是如此,她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不是以生命为单位,但她还是选择要救自己的师傅,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老太太再次笑了,将小女孩儿搂的更紧了,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脑袋,然后说道:“怎么可能会死,师傅就是不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神情,像是清澈的湖水,忽然翻起了浪花,搅动了整个湖面,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

小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是什么方法,只要不让师傅死,我去做。”

“来咱们先吃饭,等吃完了饭,师傅和你说。”老太太奋力的伸长了胳膊,抓住了小女孩儿吃饭的碗,盛了一些鸡汤这几块兔子肉,像是喂养两岁孩子的妈妈一样,一口一口的喂小女孩儿吃。

事实上,这小女孩儿小的时候,老太太也确实是这样,一口一口的将小女孩儿养大的,只是这些小女孩都已经不记得了。

一老一少,坐在院子的桌前,吃了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微风渐起,有些凉意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吃完,而此时已经快到傍晚了,太阳藏到了大树的后面。

山林里没有灯,采光全靠太阳和煤油灯,这就显得屋前格外的暗,他们收拾了东西,放进了屋里。

“还记不记得,缸里的草药?”老太太坐到了床上,咳嗽了两声,似乎自从她中午说过自己快要死了,她就真的疲惫了好多,一下子就像一个行将朽木的人,

小女孩扭头看了一下屋角的那口缸,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们的第几个试验品了,缸里所有的草药,全都是她按照老太太的指示放进去的,只是在最后一份,才终于慢慢的成功。

“那你还记不记得,草药的放置顺序?”老太太继续问小女孩,眼睛始终盯着那口大缸,脸上则是一种期待,和抑制不住的喜悦,似乎看到这口缸,她就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小女孩稍微重一下眉头,再次点了点头,自信的回答道:“我都还记得,看我背给你听。”

一口一个药品的名称,按照当初加入的顺序,全部都背给了老太太听,枯燥无味的,甚至是一些非常拗口的草药名称,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从小女孩的嘴里蹦了出来,一个不差,顺序也全都没有错,小女孩的记忆力确实挺好。

老太太非常满意,然后说道:“那口大缸,就是我可以活下来的方法,当然我需要你帮助我,不会很困难,也不会伤害到你。”

若是成年人,恐怕此时早已明白过来,老太太早已经将这一切算到了里面,这口大缸的存在,已经好久了,而老太太却说她生存下去的方法就在这口大缸里,并且还需要她的帮助。

吃饭的时候,她还在说生死无常,都只是命运,但现在却有了方法,而这个方法,从很早前就开始,慢慢的在这个屋子里培育,他早已经想到这么做,只是现在才开始告诉小女孩。

小女孩毕竟是个小女孩,玩心术,她怎么可能玩的过一个久经风霜,对一切了然于心的老太太,她反倒是很认真地看着老太太,颇成熟的说道:“师傅,那我该怎么做?”

老太太没有急着说方法,而是看了看昏暗的屋里,让小女孩将煤油灯点燃,屋里顿时就亮了,她这才让小女孩将她床上的被褥,全都拿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木板,居然不是竹制排骨版,而是一整张木头,四周还有凸起的弧度,像是一个很大的碗,中间凹了下去,深度操差不多在30公分左右,

“你去将缸里的东西盛出来,倒在这里面。”老太太开始吩咐小女孩,她自己则是慢慢地拄着拐杖,起身到了桌子前,艰难的坐下,看看前面的几个瓶子,拿出来了其中一个。

小女孩找到了一个葫芦做成的水瓢,一瓢一瓢的,讲大缸里头天晚上搅拌好的那些液体,盛到了那张床上面,一直到整张床里面全都是那些液体才停下来,而此时大缸里,就只剩下了一半儿的液体,也幸亏是大缸很大,否则这些液体还不一定够。

老太太悄悄的打开了那个瓶子,看了看里面,有两只小虫子,有点像是树上的那种犀牛,脑袋上是长长的脚,身上有翅膀,但是却不会飞,老太太将瓶口放倒,贴近自己的手心,那两只小虫子就爬了出来。

她抓着那两只小虫子,先是到了那口大缸边上,微微张开手,其中一只小虫子,瞬间就掉进了缸里,小虫子像是鱼儿进了水,欢快的在缸里游来游去,最后一头扎了下去,没再上来。

她拄着拐杖,来到了床前,将另外一只小虫子,放进了这里面的液体当中。

“师傅想跟你借十年的寿命,你愿意借给我吗?”老太太认真地问小女孩,提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问题。

小女孩听不太懂,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借,又是如何问自己借十年,不过她算了算帐,自己现在七岁,如果能活到师傅那个年纪,估计应该是80多岁了,去掉十年,那也是70多岁,用自己的十年,延长师傅十年的寿命,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难以抉择的选择。

她对十年没有太多的概念,她对人生也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失去师傅,想了想就答应了,问道:“那样师傅真的就能再活十年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用你的十年,延长我的十年,我看着你长大,你慢慢等我变老,直至死去。”

小女孩悄悄地掰着手指头,又开始计算,计算这十年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最后又说道:“好,那我答应师傅,只要能让师傅活着,我可以少十年的寿命。”

“你先默念,从一到十五。”老太太坐在桌前,让小女孩儿数数,开始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不管是数字还是文字,小女孩儿学到的都是老太太教给她的,当然老太太也是能力有限,并没有教的太多,好在并不影响小女孩记录草药的名称,一些简单的数字算法。

一秒一个数字,小女孩儿念书了声,从一念到了十五,差不多刚好是15秒左右,老太太又让她念了一遍,似乎是不太放心。

小女孩就又念了一遍,和刚才的频率差不多,老太太这才放心,面对着小女孩,极其认真严肃的说道:“我现在要说的,你一定要记住,一个字都不能错,不然师傅真的就回不来了,知道了吗。”

小女孩点头,略带稚气的说知道了,老太太的表情让她又开始担心,因为除了在学习的过程当中,她很少看到老太太这么严肃,没有一丝笑容,她甚至觉得,这个师傅忽然有些陌生,不似自己曾经认识的师傅。

“一会儿我会躺在这里面,你就去那个缸里,脑袋也要在水下面,然后数十五个数字,你再从缸里出来,到那个时候,师傅就已经多了十年的寿命了。”老太太故意放慢的语速,一字一顿的和小女孩,她知道这些非常重要,如果操作错误,会给自己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小女孩看了看床上的那些液体,又侧头看了看门口那口大缸,忽然又害怕了,那东西黑乎乎的,味道还很浓,如果不是师傅每天逼着,她都不愿意去搅动那口大缸,其实十五个数字,也仅仅只有15秒左右,她就算是把脑袋浸入到水中,也绝对淹不死她。她单纯的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去了那口大缸,师傅躺在床上,她就能把自己的十年寿命给了师傅。

她没有注意到老太太已经将两个虫子各自放到了水里面,她也不知道瓶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太太从来不让她看,即便是偷偷的听一听,也只能是听到里面有声音,具体是什么她一无所知。

看到小女孩犹豫,老太太忽然有些急躁,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给小女孩儿解释了一下道:“放心吧,就数十五个数可以了,到时候你把师傅扶起来,我再去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想养一只小兔子可以吗?”小女孩抬头问师傅,眼里充满了期待,她没有朋友,师傅毕竟是师傅,她想找一个可以随时倾听自己说话的人,哪怕只是一只小兔子,她对今天这只小兔子,心中仍有些芥蒂。

老太太一愣,继而释然,捏了捏小女儿的脸蛋儿,开心地说道:“好好好,别说是一只兔子,就是十只师傅也能给你抓来,你就养到这屋里,明天陪着你。”

小女孩儿笑了,露出来两颗小虎牙,她提起了煤油灯,缓慢地朝着屋角那口大缸走去,随后老太太,也拄着拐杖起来,欣慰地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慢慢的走到了床前。

她是只是脱了鞋子,然后就坐到了水中,侧等着小女孩,小女孩儿此时也已经到了那口缸边上,将煤油灯放下,低头看着缸里的液体,下了下决心,最终还是摁着缸沿,两只脚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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