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楠没再说什么，只是对陈诚和老李头投了个微笑，转身进到了房里，并且还很不礼貌的随后关上了门。
“闹了点小矛盾。”陈诚尴尬的笑笑，领着老李头绕过别墅，直接去了车库。
老李头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两个人交谈还要去车库里面，听到陈诚这么说，他就明白了，他是过来人，家庭关系处理的还不错，不过他也知道，一旦家里的女人较真起来，那可真的是相当的棘手。
这是老李头第一次来陈诚的家里，之前陈诚说过他的住处，也曾经邀请过老李头，只是每次都被他给拒绝掉了。
车库很大，里面一共是停着三辆车，一辆陈诚的，一辆是保姆的，专门用来外出卖菜的，还有一辆是陈亚楠的，想当初他们还没有买这个别墅的时候，陈亚楠每天开着这辆车去上班，下班的路上又会在他们租住的小区边上的一个菜市场买菜，只是他们搬来这个别墅之后，这辆车就很少再开出去。
“警察都说了些什么？”陈诚从烟盒里抽来两只烟，一只递给了老李头，并且还给他点上，一支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抽了两口，打开了车门，撅着屁股在驾驶座上摸索了一阵，这才坐到了边上的一个凳子上问老李头。
陈诚聪明的很，在他的车里面，有一个信号屏蔽器，再添俺说话的空当，悄悄地将那个屏蔽器给打开了，虽然有可能会影响到保姆和陈亚楠的手机，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现实当中，他没有见过警察用的监听设备，不过他看一些电影，大体的了解一下，抓了老李头的胸口一下，他还是不放心，说不定现在装备升级了，他根本就摸不到，不过再怎么升级，没有信号一样没办法监听，他打开了信号屏蔽器，起码可以确保，他们说的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给听到。
“问东问西的，差点把我家的祖坟都给刨了出来，大到这几天干了些什么，小到去个厕所，他们都要知道，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老李头叹了口气，吐了个烟圈出来，伸手把烟圈给打碎，还不忘了吐槽着。
陈诚不说话，只是看着老李头，看他的眼睛，虽然也是不停眨眼，不过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能说明他在撒谎，他又开始看李头的手，没有抖动，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许是真的没有交代什么吧。”陈诚心里想着，暂时的松了口气，只要是老李头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警察就不会找到他们，即便是最终找到了哑巴他们，那也估计是在很久以后了，他有足够的时间，筹划并且是杀掉小混混老大和哑巴他们。
“你知不知道死者是谁？”老李头脸色开始发生了变化，他想起了浑身满脸是血的杨杰，又想起了自己清晨的时候做的那个关于陈诚杀掉了杨杰和司机的梦，他有些胆怵。
眼前的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杀人犯，而这次的杀人案和上次的郊区杀人案相似度很高，老李头不是傻子，能够联想到一起，他甚至开始感觉，其实陈诚真正要对付的，就是杨杰，至于上一次的那个一直没有查出来身份的死者，其实只是他的一次试手，杨杰客何许人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和周详的计划，没人敢对他动手。
“我当然知道了啊，电视上都开始滚动播出了，占了几乎所有平台的全部时间，这要是还不知道，那我不成了瞎子了么。”陈诚笑了一声，一根烟已经被他给抽完了，重新从烟盒里拿了一支，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又开始烟雾缭绕的抽。
不管是抽什么样的烟的人，老李头都见过，有些是不会抽烟的人，不懂得享烟草的真谛，抽一口快速地吐出来，连肺都不过，美其名曰这样不伤身体，只是想尝尝烟草的味道，有些人则是恰恰相反，每抽一口，总是要把烟全都吞下去，在肺里面过了好几遍，这才从鼻子和嘴巴里呼出来，大呼过瘾，甚至有些重度烟民，一天差不多可以抽两包烟，可像陈诚这样抽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陈诚就像是有一个巨大肺，咬着烟猛吸一口，烟草从烟头的位置，一直烧到了整根烟的中间位置，一支烟，几乎就是三四口，就被他给抽完了，然后再点上一支。
老李头摇摇头，展示了一下手里抽了还不到一半的烟，示意陈诚不要了，然后问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我报道案件之前，你知不知道死者是陈诚？”
老李头知道，如果陈诚真的是凶手的话，他这么问，其实对他没有一点的好处，陈诚如果说知道，那就证明他和这起案件真的就有关系，甚至老李头看到的那一幕也是真的，那老李头从陈诚的合作方，转而成了一个知情者，知悉别人杀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了就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了。
陈诚抬头，透过他们中间升腾的烟气，和老李头对望，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就像是入殓师强行给那些已经死去了的人，在脸上弄出的笑容一般，最后老李头败下阵来，他不敢看这么恐怖的眼睛。
“知道。”陈诚很是淡定的回答，老李头眼神虽然在不停地闪烁，但陈诚已经判断出来，在警察局的那么长时间里，老李头什么都没有说，目前来说，他们都是安全的。
老李头听到陈诚的话，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两只手就开始哆嗦，夹在手指上的烟掉到了地上，烟灰像一个人的灵魂被打散一样，落了一地，还着着的烟头也落到了地上，将灰色的水泥地面烧出来一个黑色的圆点。
陈诚看看了一眼老李头，心里骂了句没有出息，捡起地上的烟盒子，抽出来一支烟硬是塞到了老李头的手里，又给他点上，老李头则是哆嗦着手，抽了好几口，还被烟给呛到，呛得他脸红脖子粗的，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杨杰？”老李头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陈诚是杀了杨杰的凶手，他当然是知道死者是杨杰，他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要早，只是老李头不愿意相信，陈诚竟然会为了平台的收视率，将竞争对手给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