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引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殷小小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桌前喝茶。
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样子,以及殷小小穿戴整齐悠哉饮茶的样子,君陌引只觉得自己额头直冒黑线。这可真是天与地的差距,这怎么感觉就那么奇怪呢好像好像他是个播种的种马,完了之后就被人丢弃到一旁那样子
双拳紧攥,气的两眼冒火星子,嗖嗖的直冲殷小小射过去。
殷小小察觉到君陌引飞射而来的不友善目光,挑眉朝床榻上看去,然后惊呼道:“唔,王爷你醒啦”
君陌引气的俊颜发白,“殷小小,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是不是要作死呢”
闻言,殷小小不慌不忙,极其惬意的咂巴咂巴嘴儿,然后嬉笑道:“呵呵,王爷说笑了我哪里敢作死呢,我还年轻,都没活够呢那个啥,之前南院过来人,说你心爱的嫣儿病了,让你赶紧过去看看”
君陌引一听这话,当即开始焦急的穿衣服。他急三火四的整理完衣衫,连句话也没跟殷小小说,就这么仓促的离开了
殷小小看着君陌引焦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自嘲的笑了笑。这个男人的心里只装着甄语嫣,她真的很难想象之前她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心残了,竟然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
一个心中只记挂着另一个女人,只将别的女人放在第一位,将她当做是工具的男人,她竟然曾经觊觎过
往事,果然不堪回首啊
“唔”浑身,猛地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弯紧紧抱住。
殷小小低呼出声,扭过头,就被欧阳明玄吻上了唇。
“小小,你看他看出神了,这样我会吃醋的”欧阳明玄轻吻了殷小小一下,而后很不满的控诉出声。
殷小小抿唇,笑了,“吃醋好啊,吃醋对身体好。不过呢”
转过身,她紧紧的搂住欧阳明玄的腰身,低声呢喃道:“我只让我的男人吃陈醋,决计不让他吃感情的飞醋。因为我的眼睛里,脑子里,心底里,装着的就只是我的男人这一个人”
欧阳明玄听到殷小小这样直白的话,心中腾起无尽的蜜意。难怪人们都喜欢甜言蜜语,果然听的人心痒痒,很愉悦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近乎无赖般的说:“吻我,让我感觉到你心里真的只装着我”
话音落地,殷小小便勾住欧阳明玄的脖颈,凑上自己柔软的香唇。
吻他,她很心甘情愿从下决心跟他在一起开始,便是心甘情愿。
“明玄,我跟那个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的。我想,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迟早也会知道自己与他不可能。只不过,会比现在晚一些。我感谢你,感谢你的出现,真的感谢你,是你让我早早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殷小小吻了欧阳明玄后,目光真诚的看着他的双眸。
她应该让欧阳明玄安心,让她明白她绝对不会对他变心,更不会继续喜欢君陌引她知道,欧阳明玄是一个很会观察别人心思的男人,他很早就曾经看出来殷小小喜欢君陌引。
欧阳明玄承认自己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刚刚看到殷小小望着君陌引离去的方向发呆,他心里不舒服。不过,现在听到殷小小这样的话,他心里哪还能不愉快
殷小小在乎他,所以才会急于跟他解释,连这点都不看不懂,他岂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
唇畔微扬起好看的弧度,欧阳明玄伸手一把将殷小小纳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小小,我的宝贝儿,你让我疯掉了,爱你爱的疯掉了”
很暧昧的话语,甜的腻死人,可是从欧阳明玄嘴巴说出来,却不让人觉得夸张。殷小小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不就跟宝贝似的么他爱她,爱的真的要疯掉了呢。
相比较于北厢房内上演的一幕,南院内却是另一番场景了。
甄语嫣躺在床上,面颊惨白,眼含热泪。
君陌引坐在床边,脸上表情难看极了,眉头亦是紧紧地蹙着。
“嫣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知道,本王不喜欢被人一次次的欺骗。”君陌引清冷着声音开口,语气很是不悦。
他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被甄语嫣骗了一百遍还是会上当的蠢货,但凡听到甄语嫣有病亦或是身体不适,他就会立刻冲到南院来。这,已然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亦或是一种使命
甄语嫣听到君陌引的警告声,眼中的热泪唰的滑落下来。她就是有那个本事,说哭就哭
“呜呜,王爷,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只是只是妾身心下难受,王爷曾经答应过妾身,只让妾身给你生孩子的。可是你现在妾身只怕日后王爷跟妹妹有了孩子,就把妾身忘到脑后去了。妾身没有办法才会用这种小伎俩将王爷拴在妾身的身边,因为妾身怕,真的很怕会失去王爷”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的君陌引心下莫名的更加烦躁起来了。
抬起头,想要呵斥对方闭上嘴巴。可是在看到对方那张容颜时,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变成了安慰的话语,“好了,嫣儿莫再哭了。你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本王都会好好的守护你的。”
因为,这是他曾经答应过那个女人的啊
顿了顿,君陌引回忆着两日来与殷小小之间发生的事情,便又开口说道:“嫣儿,关于生育子嗣这件事情,母亲态度强硬,本王也的确是年纪大了,所以你懂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被窦太妃逼迫着决定真的与殷小小生孩子了事实上,君陌引这两日被殷小小换了灵魂后,虽然每次事后气冲冲的吵殷小小,但是心里却没有真的生她气,反而觉得那恶俗霸道的女人着实有趣的很
因为提及了殷小小,所以思绪飘飞出去,连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都不知晓。
甄语嫣听到君陌引前面说的话,已经是很讶异了。君陌引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殷小小生孩子了吗呵呵,什么窦太妃态度强硬什么他的年纪大了这都是借口好不好瞧瞧,君陌引此时此刻唇角挂着的笑容多幸福,看的她多碍眼刺的她心多痛
双拳,隐隐的攥了起来,甄语嫣敛去眼中的阴狠之色,没有再应声,却也没有再无力的哭闹。只要君陌引在他身边就行,至于殷小小
就算她真的侥幸怀上君陌引的孩子,她也绝对不会让对方生下来的除了她,谁也别想生君陌引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行
翌日清晨,殷小小醒来时,欧阳明玄已经离开了。殷小小伸了个懒腰,浑身通畅。昨晚,欧阳明玄见她实在累的可怜,便大发慈悲没有折腾她了,只是拥着她一起入睡而已
穿好衣裳,殷小小打开房门看到珍珠和翡翠站在门外,似乎已经等候了一些时辰了。
“夫人,您醒啦”珍珠端着水盆,一边打招呼一边朝屋里走。
殷小小点点头,揉揉眼睛吩咐道:“你们将水盆放下就在屋里等着吧,本夫人先去如厕”
珍珠和翡翠点头应下,乖巧的在屋里等候着。
殷小小上了茅房方便回来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欧阳明玄昨天一整天都在她房中,有人来的时候就躲在床底下,没有人的时候出来也还是呆在她的屋子里,根本不曾离开过。
呃那么,问题来了。一天一夜,那厮都没出过门,难道他都不撒尿的咩
“咳咳”殷小小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轻咳了几声。哦靠,她关心这个干嘛猥琐的女银啊,真是无论什么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猥琐的问题,汗颜
回到北厢房,一番梳洗装扮后,殷小小前去正厅用膳。饭桌上,免不了听窦太妃一番唠叨,什么多多努力之类的。殷小小全数应下,很乖很顺从,让金莲儿和甄语嫣看着呕血,各种羡慕嫉妒恨抓狂
吃完早饭后,殷小小回到北厢房。
正坐在桌前吃葡萄,就听珍珠惊声呼道:“呀这是怎么了啊”
殷小小蹙眉望过去,但见珍珠拎着水舀子,正在北厢房南边那扇窗户前站着,给窗台上摆着的两盆吊兰浇水。殷小小不是很喜欢花花草草,所以整个房间只有这么两盆花。
“珍珠,你一惊一乍的叫唤什么呢吓了本夫人一大跳”殷小小蹙眉,控诉珍珠咋咋呼呼的反应。
珍珠听到殷小小的询问,吐吐舌头,惶恐的道歉道:“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有心的。”
殷小小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敛了敛眉眼,不以为意的询问道:“你叫唤什么呢”
珍珠抿抿唇,指着窗台上的两盆吊兰应道:“夫人,是这样的,这两盆吊兰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就蔫吧了,叶子端部都泛黄了”
“是吗不管它,就两盆破花而已,死了拉倒,丢出去省的你还得浇水”殷小小拈了一粒儿葡萄囫囵吞下,对那什么破花一点不在乎。
珍珠听到殷小小这么说了,哦了声,不过却依旧拿着水浇花。翡翠倒是好奇,凑上前看啊看的。
“奇怪了,这花儿一直都是珍珠你按时按量浇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翡翠一边问,一边凑上前仔细查看。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闲来无事可做,拿着一盆花打发时间呢
然而,翡翠这一凑近吊兰花,立刻皱起了小鼻子,并且鄙夷的嘟囔道:“咦,怎么搞的这花儿怎么一股子尿味儿”
闻言,珍珠不相信,倔强的辩驳道:“怎么可能啊我每天都是浇水的啦”
翡翠指着花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你不信自己凑过来闻闻啊”
珍珠自然是不相信的,果断倾身凑上前,然后慌忙跳开,“啊怎么会这样啊,谁在花盆里撒尿了难怪花叶子都蔫了,是被尿水蛰的”
桌前囫囵吃葡萄的殷小小本来就当做是两个丫头无聊说着玩儿呢,可以越听越觉得好像是真的。呃,表示,有人在她的花盆里撒尿了吗谁这么缺德带冒烟儿啊
脑子里闪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后,殷小小突然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貌似好像
咳咳,除了欧阳明玄和君陌引,就没有男人进入过她的房间了。君陌引是肯定没有在她房间逗留很久了的,所以不可能做出对花盆撒尿的行为。那么就是
吞吞口水,殷小小想起自己之前去茅房纠结的那个问题,此时此刻一瞬间就觉得那个问题豁然找到了答案。那家伙欧阳明玄那个家伙,他在她的花盆里撒尿了撒尿了尿了
一瞬间,错愕呆愣住的殷小小脑子里除了不停地重复着这个事实,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殷小小抱着头,想要尖叫出声,可是最终张了张唇,又颓然放弃了
一双小拳头紧紧握着,心中不停地咒骂欧阳明玄那家伙,欧阳明玄,可恶可恶
饶是殷小小不喜欢那两盆吊兰,但是也不代表着欧阳明玄可以往里面撒尿啊。天呐,光是看珍珠和翡翠瞟过来的不地道眼神儿,殷小小就能想象的到,这俩小丫头片子现在心中的想法和猜忌了。
她们一定会以为是她在花盆里撒尿的吧一定会的吧会的吧
尼玛尼玛啊殷小小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内心犹如千万只草泥马在不停的奔腾啊奔腾
“夫人,你你没事吧”珍珠和翡翠看出殷小小的异样,纷纷上前关切的询问出声。
不过,有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滴那就是殷小小的脸色很难看。难道
两个小丫头互相看着对方,眼底交流着只有彼此能看懂的东西。难道是夫人干的好事儿
心中才闪过这种想法,就听殷小小咬牙切齿的哼道:“君陌引,你真恶心办个事儿撒尿不会到外面去啊,竟然在我的花盆里面尿,我恨你我恨你”
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像是真的恨极了君陌引似的。可是殷小小心里清楚,这事儿跟君陌引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全是欧阳明玄那混蛋干的好事。可是,她偏偏不能说出欧阳明玄的名字来,只能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将一切都推到君陌引的身上。
阿门,君陌引童鞋,你躺着也中枪了,对不起
殷小小心中默默的为躺着也中枪的君陌引祈祷,而珍珠和翡翠听到殷小小这话,纷纷瞠目结舌起来。
竟然是王爷干的好事儿天呐,王爷还真是还真是大丈夫不拘小节啊
午后,殷小小尚在午睡期间。
君陌引飘然来到北院找殷小小,珍珠和翡翠守在门外,看到君陌引前来,立刻想起对方在花盆里尿尿的事情,当下一个个面红耳赤,尴尬极了的样子。
“殷夫人在干什么呢”君陌引走进北厢院,随口询问了声。
珍珠和翡翠满脑子都是王爷在花盆里撒尿了,王爷跟一只小狗一样在花盆里撒尿了这种肯定的想法,对于君陌引的问题完全没听进去半个字儿。
君陌引见两个丫鬟一个呆了,另一个也呆呆的,便蹙起眉头不悦的斥责道:“一个个的根木头一样,都聋了还是哑了”
闻言,珍珠和翡翠回过神,立刻垂下头询问君陌引何事。
“殷夫人在干什么呢”难得君陌引心情好,没跟两个丫鬟多计较,只是重复了一下先前的问题。
珍珠率先开口应道:“回王爷话,夫人在午睡,估摸着过了未时才会醒。”
君陌引挑挑眉头,抬起的脚放了下来,目光遥望紧闭的北厢房门,最后转身朝院外走去。
走到院门口时,感觉到身后两道怪异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君陌引为人敏感,当下转身看过去。
但见珍珠和翡翠两个丫鬟脸上各种千奇百怪的表情,或鄙夷,或轻蔑,或瞧不起,各种看小狗而且是流浪狗那样的表情,令君陌引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搞什么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连两个小丫头也敢给他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你们两个,那是什么眼神”君陌引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哪能让两个奴婢这么藐视了去
当下就顿住脚步,然后折了回来,怒气冲冲的斥责起二人来。
珍珠和翡翠被君陌引一呵斥,立刻垂下头,看都不敢看君陌引一眼。
北厢院主厢房内,殷小小睡的正香,忽听一道凌厉的质问声响起。殷小小猛地睁开眼睛,是君陌引来了吗怎么好像听到他在训斥什么人似的
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果然看到一脸愤怒的君陌引正在瞪视珍珠和翡翠。
殷小小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询问道:“王爷,这是谁惹您了,怎的一副吃屎的表情,脸色这么臭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