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引听到殷小小询问起刚刚的事情,不在意的回道:“哦,无事不知道是谁夜闯王府,被侍卫们发现了,可能是偷儿吧王府戒备森严,那人估摸是偷不到东西就离开了。”
此时此刻,君陌引心中对偷儿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殷小小听到君陌引这话,浑身一怔。
也不知道怎么的,殷小小在听到君陌引说起有人夜闯王府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个人欧阳明玄
“难道是他”殷小小拧着眉头,低喃出声。
君陌引正凑近殷小小,伸手准备将她抱个满怀。然,猛地听到她自言自语的低喃声,君陌引眸子危险地眯紧了。
“他是谁你口中的他,是谁”森冷的语气,凌厉的眸光。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殷小小正徒自在心下猜测夜闯王府的人会不会是欧阳明玄,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心中想了什么,嘴巴就溜出了什么。
此刻猛地听到君陌引冷冽的询问声,才回过神来,茫然反问道:“啊什么你说哪个他”
君陌引拧紧眉头,面色不悦道:“本王问你刚刚说的那个他是谁难道夜闯王府的人你认识吗”
殷小小对君陌引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沉的俊颜很是无语,她耸耸肩,实话实说道:“没有啦我哪会知道夜闯王府的人是谁,就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想来欧阳明玄才不会那么闲,深更半夜的来王府溜达吧
君陌引将殷小小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愈加开始泛起狐疑。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殷小小微嘟着的小嘴儿上时,眸光开始变的晦暗起来。
他怎么给忘记了昨日他与殷小小争吵,没在北厢房过夜,甚至咬破了殷小小的唇离开。而今天,欧阳明玄曾明确表示过他昨晚夜入王府给殷小小送药治唇伤,殷小小对此也是表示了感谢。两个人默契的当着他的面说笑,明显背着他发生过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
前后事情联系起来,综合殷小小刚刚说起那四个模棱两可的字,君陌引的心沉了下去。
他凝视着殷小小,冷声询问道:“你口中的难道是他,是不是指的欧阳明玄”
闻言,殷小小一愣,下意识反问道:“呃,你怎么知道啊”
君陌引眸子紧缩,双拳隐在长袖内下意识的攥紧。果然殷小小果然认定夜闯王府的人是欧阳明玄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君陌引继续问道:“昨晚,他来找过你”
殷小小点头,“嗯”
这件事情欧阳明玄白天提起过,君陌引是明知故问,殷小小哪里敢说没有
君陌引见殷小小承认下来,目光更加深邃诡异起来,“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你不是得罪于他,与他势不两立的吗还是,你忘记他曾经伤害你,险些凌辱你的事实了”
殷小小没注意到君陌引愈加难看的脸色,她不以为意的笑应道:“呵呵,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嘛我跟他现在冰释前嫌,关系可好啦我叫他一声亲哥,他就给我买折扇。我再叫他一生亲哥,他就带我去青楼和鸾风馆。哎呀,我要是他亲妹妹就好了,肯定幸福的鼻涕都冒泡泡”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殷小小有些发了横财之后的喜悦感,唇畔也扬起了快乐的弧度,似乎在无限回味。
君陌引眼看殷小小这副模样,心中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透不过起来。
他眸子染上一抹不悦之色,盛气凌人的斥责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妹妹,还胆敢与他走的那样亲近本王警告你,从今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
闻言,殷小小不依,“凭什么呀欧阳明玄是我的朋友,算是我半个哥哥,怎么就不三不四了你凭什么让我远离他难不成你还剥削我的人权,不准我结交朋友哇”
君陌引一听殷小小敢跟他顶嘴,当即气的火冒三丈起来。
他怒斥道:“本王说不准就是不准,没那么多凭什么”
殷小小见君陌引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了,跺脚也生气了,“我就是要跟欧阳明玄做朋友,你管不着。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滚蛋找你的嫣儿去”
君陌引咬牙切齿,扬手指着殷小小的鼻子,半晌才气愤的应道:“好很好殷小小,本王这就走,就算你求本王,本王也不会再踏入你这北厢房半步”
君陌引真的摔门离开了徒留下殷小小一个人,攥紧粉拳死咬着唇,却愣是无处发泄心中的怒火。
为什么事情又回到了吵架的起点呢
长长地叹了口气,殷小小颓然坐在床榻上,双手无力的抱住头。貌似她和君陌引总是有吵不完的架都是脾气火爆的人,而君陌引明显大男子主义,自私狭隘,殷小小觉得与他交流是那么难。
窗边传来微小的声音,若不是屋内寂静无声,殷小小都不会察觉到。她错愕的看着紧紧关闭的窗子,但见一把锃亮的匕首顺着窗户缝儿插进来,一点点的朝上移动。
殷小小拧紧眉头,眼睛瞪的大大的。难道王府里真的遭了贼天呐,这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撬她的窗户
心中吃惊,却并不害怕。若贼人敢进来,殷小小有十几种办法将他丢出去,并且死的很难看。所以,此刻殷小小就那样坐在床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肆意注视着窗边的动向。
但见那匕首一路顺着窗户缝儿上移,直到接触到窗户栓子。猛地一提,窗户栓子立刻崩开。与此同时,窗户开,一道身影快速跃进来,并反手将窗子关上。
其速度快的惊人,很娴熟的样子,殷小小暗自赞叹,果然是个做贼的老油子了
然而,心中才感慨完毕,那人便转过身来。
“呃”殷小小低呼一声,随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
怎么又是他
欧阳明玄见殷小小给他甩白眼儿,一边收起匕首,一边低笑道:“呵呵,难道小小不欢迎本侯吗”
殷小小还是翻白眼儿,无奈叹道:“亲哥,你很喜欢大晚上的四处游荡啊”
欧阳明玄歪歪头,似乎在深思。随即,低声应道:“还好,左右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你这倒霉孩子”
“你才倒霉,你全家都倒霉”殷小小从来不吃嘴上亏。
欧阳明玄扑哧一声笑了,“好好好,本侯全家都倒霉。你这妹子也算本侯半个家人,所以肯定也跟着倒霉这不嘛,被罚在佛堂跪着了吧倒霉样儿”
殷小小呕血,“行啦,别一口一个倒霉倒霉的成不成啊我这够衰的了,你别打击我”
欧阳明玄耸肩,没有接言。
殷小小见欧阳明玄没吭声,拧着眉头没好气问道:“你到底来干嘛啊大晚上的走夜路,也不怕遇到鬼。瞧你刚刚撬窗户那娴熟的样子,这种卑劣的事情以前没少干吧”
欧阳明玄笑的贼贼,很不正经应道:“恩呢本侯经常游走于京城内千金小姐的闺房,所以对撬窗户很在行。嘿嘿嘿”
“切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你以为你是采花贼啊”殷小小自打知晓了欧阳明玄是皇帝的人,便不将他列为花花公子行列了。
能被皇上相中,并委以重任的男人,想必定是极其优秀内敛的。欧阳明玄花名在外,被人称颂为天启国最风流的男人,想必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做大事情的人,逢场作戏滴水不漏。越是给人一种废物的感觉,越能让人瞧不上眼并对他卸下防备。
在某一点而言,殷小小其实是很佩服欧阳明玄装模作样的本事的。不然,一开始她也不会被欧阳明玄的表象蒙蔽啊
欧阳明玄走到床边,挨着殷小小坐下,目光戏谑的看着她,调侃道:“没错,你说对啦本侯就是个采花贼,而且呀就专门采你这朵花儿怎么样,让采不”
殷小小皮笑肉不笑,“哼哼,想采我啊可是怎么办,我呢,不喜欢被人采,偏生喜欢踩别人。所以,让我先来踩踩你可好”
欧阳明玄眼睛一亮,“此言当真”
殷小小回以妖娆一笑,“自是当真”
欧阳明玄眸子微闪,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闭上眼,“好,那今晚就如小小的愿,来吧,采我吧”
殷小小笑的更灿烂了,“好呀那我就不客气喽,我要踩喽”
欧阳明玄才刚点头,就见殷小小猛地站起身,三寸金莲小脚儿对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一下。
“哇我的妹呀”欧阳明玄低呼出声,痛的直叫妹。
殷小小双手叉腰,笑嘻嘻的低应道:“哎亲哥,妹儿在呐”
欧阳明玄吐血,“你这女人真是心肠恶毒,你就不怕本侯吃痛高呼出声,引来巡夜的侍卫”
殷小小抿唇笑,“不怕亲哥你多精明的人呐,莫说被我踩了,就是我捅你一刀,你也断然会咬牙忍住,不痛呼出声的呀”
欧阳明玄佩服殷小小的分析能力,更佩服殷小小咬文嚼字的能力。他哪里知道殷小小口中的踩不是采啊这女人,还当真下狠脚踩他,疼死人啦
殷小小坐回床榻边,手肘不客气的推欧阳明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喂,你到底来干什么呀难不成,你大晚上的来监督君陌引有没有造反的可能”
“我的姑奶奶”欧阳明玄及时捂住殷小小的嘴,“这种事情不要乱说”
殷小小扒开欧阳明玄的手,“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来干嘛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