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事情，韩林就走了。
黄诚则又回到了位置上，打开Arxiv网站上赵默的论文，继续研究起来。
就好比碰到了喜欢吃的东西，吃了一口，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剩下的都吃完，不吃完别说一天睡不着了，恐怕之后连续几天都会睡不着。
一直看到晚上接近九点，实在是家里老伴打电话来催了，黄诚才恋恋不舍的结束研究，准备第二天再来。
起身的时候，看到电脑里弹出了新闻弹窗，上面挂了很多新闻，其中两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数学联合会主席拉古坦纳对采访记者表示，如果赵默愿意参加此次大会，他们会邀请赵默做一场45分钟的学术报告……”
“新一届两院院士评审工作已经开始……”
黄诚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今年的数学大会是出了什么幺蛾子啊？”
他最近都没怎么关注这方面，但这几天陆续看到的新闻和Arxiv上伊万捏茨、陶泽轩等人发言，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毫无疑问，在国际数学联合会和赵默之间，黄诚无脑投赵默。
别看国际数学联合会挂着“国际”二字，牛皮哄哄的，但对于他这种高度的人来说，这所谓的国际数学联合会除了有个“帽子”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纯粹是那种表面光鲜、内里稻草的存在。
反观赵默就不一样了，这是自己人，也是他相熟的很看重的后辈，而且又是国家栋梁之才，实际上比国际数学联合会要更有实力和影响力的。
赵默能够影响到中国的科技发展，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某些政策的制定，但国际数学联合会能影响到什么？
非常有限！
“这事不能只让伊万捏茨、陶泽轩那些外人声援，我们中国人自己也要声援啊~”
黄诚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连忙坐了下来，重新登陆了Arxiv网站，用自己的账号发表了声援的评论：“赵教授成功的精细化了筛法的选择性，他的工作是绝无仅有的！在参加今年的国际数学大会的问题上，我和赵教授站在同一阵线。”
发完之后，黄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终于起身了。
而在回去的路上，黄诚脑子里在想着另外的那个问题：“五道口那边替赵默申请了评选科学院院士，之前的话单靠一个ABC猜想的证明评选院士虽然也可以，但毕竟年纪太小，很多老同志有意见，估计选不上。但现在这素数间的有界距离论文一出，问题应该就不大了，有意见的也得憋着。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要投赵默一票。”
“等等，科学院院士评选上了，听说航天局那边报了赵默工程院院士，这样一来不就是两院院士了？都超过我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惊悚”的未来，顿时打了个冷颤。
然而，他的脸上流露出的却是饶有兴趣的微笑。
有喜欢看韩剧的女生看到应该知道这种笑容是什么样的，嗯，姨母似的笑。
……
火了！
彻底火了！
赵默的新论文《素数间的有界距离》爆火了！
整个数学界都因为赵默的这篇论文轰动了，奔走相告，大肆赞扬起来。
很快，这个火热外溢了出来，到了其它的科学领域，然后扩散到了社会上，先是被广大网友自发转发，接着被各路自媒体争相报道，最后在两天后，全球各大影响力的报刊纷纷加入报道。
特别是在国内，带“人民”的官媒都站了出来以头版头条的重视度报道此事，并且在当晚起点的《新闻联播》做了五分钟的专题报道，排面十足：“……五道口赵默教授发表了重要数学论文《素数间的有界距离》轰动了整个数学界，数学家伊万捏茨教授、戈德斯通教授、邦别里教授、菲尔兹奖获得者陶泽轩、邱教授、燕大黄诚院士无不交口称赞，认为这篇论文的诞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距离证明世纪数学难题孪生素数猜想更近了一步……”
一时之间，赵默再次火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
是的，是赵默火了！
不是他的那篇《素数间的有界距离》论文火了！
原因大家都懂得。
广大的人民群众是不懂数学论文的，既看不懂也不知道这样一篇论文对于数学的影响，他们只知道一件事：赵默流弊！
看看报道的媒体，看看那些交口称赞的数学大佬们，无不在说明着“赵默流弊”这件事情。
与此同时，关于赵默和国际数学联合会的矛盾，在这一刻也爆发了出来。
知道的人无不诧异，不明白赵默为什么拒绝接受今年国际数学大会的邀请，说不去就不去？
但是，他们更诧异这一次国际数学联合会怎么这么强硬？
赵默不去参加大会，肯定有赵默的理由，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可以说得通的，大家基本上意义不大。
第一，以前有人不去参加，可以说是有先例。
大家都知道赵默不是一个单纯的数学家，他还是材料学家、信息学家、计算机专家、航天专家等等等等，又是五道口教授、航天员、身上还挂着诸多研究项目负责人的职责，可以说是身兼多职，非常的忙碌。
要求这样一个非常忙碌的专家特意出国去参加数学大会，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所以，赵默拒绝是没有问题的。
反观数学联合会那边，强硬的和赵默刚，非要赵默现场参加才肯给学术报告的机会，实在是说不过去。你以前又不是没让人干过代领奖的操作，怎么到赵默这就不行了？现在通信技术这么发达，搞个视频演讲不就行了吗？
一时之间，网络上充斥着大量的声讨数学联合会的声音。
特别是在微博上，短短两三天内就有超过上百万的网友在赵默的微博下面提赵默打抱不平，说“不去就不去”、“赵教授不用怕，我们支持你”、“什么狗屁数学大会？我们不稀罕”等等言语。
当然，也不乏批评和嘲讽之声。
譬如“太不知道尊重了”、“这可是国际数学联合会，全球所有数学家的大会，就这样说不去就不去，也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吧？”、“德利涅、格罗腾迪克都没你这么狂”、“威腾大佬都没伱这么傲”……这些言论，也充斥在网络上。
一时之间，颇为乌烟瘴气！
也是因为有了条例“不准发表和自身研究领域不相关的言论”，所以这些批评和嘲讽的声音要么是匿名要么是普通网友，倒是没有学者跳出来抨击。否则的话，止不定现在网络上乱成什么样呢。
至于私密论坛、各种群里面暗暗戳戳的讥讽条例、抨击国家的，不过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不值一哂。
因为这事太大了，以至于我们的发言人在例行记者会的时候，还被国外的记者问及了此事，说我们国内民意沸腾，都说不参加就不参加，然后问我们是国家怎么看待这次赵默和国际数学联合会的矛盾的。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发言人明显是没有准备的。
不过，这并没有难倒发言人，趁着端水杯喝一口水的功夫，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中国网民有权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是言论自由，也是朴素的爱国主义。至于你说的赵默教授和国际数学联合会之间存在矛盾，抱歉，我没有得到这方面的资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赵默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科学家，他在数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
巴拉巴拉，发言人很是夸赞了一番赵默。
至于潜台词是什么，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shit！狗屎！”
阿美莉卡，CIA总部。
麦肯锡局长看着我们发言人的发言，脸色阴沉的差点滴出水来，他立即摁下开关，关闭了电视，然后狠狠骂道。
“的确是狗屎！”
站在他面前的，是浑身针刺一样，躁动不安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菲利。听着顶头上司的大骂，菲利连忙跟着骂了一句。
他没办法不躁动不安啊，因为他的计划眼看就要失策了，赵默眼看就不会去阿三国参加今年的国际数学大会了。
这不是破坏了他的计划吗？
骂完之后，他立即开动脑筋，想着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但是，他刚刚附和出声，麦肯锡瞪得牛眼一样大的眼睛瞪上了他，冷冷的问道：“菲利，你不是告诉我说这一次的菲尔兹奖是最好的机会吗？结果呢？你告诉我，结果呢？”
菲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开动脑筋急转弯，连忙说道：“是伊万捏茨，是陶泽轩，是他们这些人坏了事，特别是伊万捏茨，如果不是他跳出来提赵默说话，事情不会演变成这样的。没错，就是他……”
越说越流利，说的他自己都信了，这口黑锅直接甩到了伊万捏茨身上。
“够了！”
然而，麦肯锡明显是不再相信他了，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然后恶狠狠的说道：“You’re fired！菲利，等待你的将是监狱，相信我，你可以在里面坐到去见上帝！”
说完，伸手一指办公室的门，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不，局长，我为你办过事你记得吗？我们还一起去过那座岛上……”
菲利大惊失色，连忙叫道。
……
一天后，来到五道口赵默接到了王云的电话，暗示这次数学大会只要他去，将会授予他的奖项是菲尔兹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