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作者:加兰2020 | 分类:都市 | 字数:0

第26章 终究没有等到的白发齐眉(求订阅)

书名:我修的老物件成精了 作者:加兰2020 字数:3.8千字 更新时间:01-07 03:43

沈乐站在小小的卧室里,蹲下身抚摸一下铜镜,又抬头看看这对夫妻,眉头紧皱。

他的视野被限制在妆奁盒附近,或者,可能是限制在做妻子的身边,并不知道丈夫一天天的,到底在外面干什么。

但是,从丈夫日甚一日的愁容,从他凝视着妻子睡颜时眼底的情意,沈乐总觉得,他至少不应该是变心了。

但不是变心,又为什么会这样一天天借酒浇愁,沈乐感觉自己才疏学浅,完全猜不出来……

他猜不出来,作丈夫的,这个名叫靖安的男子,也没有和妻子说实话。

他双臂紧紧搂住妻子,将脸颊埋在妻子柔软的发丝当中,深深吸气,任凭妻子再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好半天,他用力收紧了一下手臂,侧转脸庞,贴住妻子脸颊。两个人的眼泪交融在一起,半晌不干。

这是沈乐第一次看到这样亲密的拥抱,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放开妻子之后,丈夫在妆台上摸了一个最小的圆盒,塞进怀里,夺门而出:

“佩兰!等我回来!!!”

他没有回来。佩兰怀着沉重的身孕,在家中等了一天又一天,从日出等到日落,再从黄昏等到天明。

等到的,是夜半风雨当中,急促的敲门声,和压低了嗓子的警告:

“快逃!你们快逃!——靖安造反被抓住了,再过几天就要砍头,官府马上就要来抓你们了!赶紧逃,逃得远远的!”

霹雳一声,大雨倾盆。

一时间,沈乐胸口像是挨了重重的一锤,呼吸困难。

原来如此,原来那位丈夫,欲言又止,有口难开时,正面对生与死的抉择。

造反,或者在清末,在沈乐惯用的语境下,应该是参加革命,参加起义。在那个时代,在曙光还没到来的时候,完完全全,九死一生。

慨然赴死固然崇高,但是,有几个人面对怀孕的娇妻,能够下定决心抛下家庭的温暖,锐身为国?

又有几个人,能够狠得下心,对着身孕沉重,欢欢喜喜待产的妻子说:我要去参加起义,很可能,就会死在这一次了……

沈乐觉得,他肯定说不出口。而那位丈夫,显然也说不出口,所以才会一日日的辗转反侧,借酒浇愁……

那个年代,前赴后继,牺牲了多少人啊……

可是,作为生长在和平中的一代,作为享受了前辈牺牲的一代,沈乐看着这个接到噩耗的家庭一片慌乱,却根本帮不上忙。

他看着靖安的母亲悲呼一声,整个人软了下来;

看着靖安的父亲闭眼仰头,泪水如线而下;

看着佩兰咬着嘴唇,捂住肚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眼看就是动了胎气,却还强忍悲痛,询问来人:

“他……他有什么遗言吗?”

“有的。”来人沉沉点了点头,递出一个小小的圆盒。烛光下,信使一摊开手掌,沈乐就认了出来:

那个圆盒,正是沈乐刚刚修复的粉彩瓷盒,直径不过寸许,盒顶上两只圆润的仙桃鲜美可爱。

它本来是佩兰的口脂盒,因为器型小巧,绘画精美,素来为主人心爱。

然而,佩兰颤抖着双手开启盒盖,看到的却不是半盒残存口脂,而是迭得极细极紧的一迭白绢。

抖开白绢,绢面上口脂淋漓,朱色如血:

“不孝儿叩禀……”

留给父亲的绝笔只有短短几句,接下来,连篇累牍,全是丈夫留给她的情思。

笔致委婉,情丝绵长,泪水与墨交下。沈乐看了一半就扭过头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头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不断萦绕:

“我爱你至极,但现在的中国,狼烟遍地,随时随地可能爆发危机。到时候,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或者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死?

与其如此,不如我奋身一搏,或者能为你搏一个安稳将来……”

那些前辈,那些革命者们,都是这样想,这样做的吧?所以,才前赴后继,奋不顾身……

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到现代社会,那么多沟壑,硬生生被无数血肉填平。

用血肉之躯,构筑长城,把侵略者挡在外面,让吾国吾民,重新屹立于世界……

“我知道了。”良久良久,佩兰攥紧白绢,向二老盈盈一礼:

“父亲,母亲,我们该走了。收拾细软,尽快离开这里,不要辜负前来报信的人!”

沈乐看着他们收拾细软,匆匆搬离大宅。聚族而居的一大家子,瞬间星散;

看着佩兰在偏僻的小屋里生下孩子,额头贴在儿子脸颊上,泪流满面;

看着一声炮响,龙旗在欢呼声中缓缓坠地。次年皇帝宣布退位,乾坤旋转,而佩兰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才十个月,才十个月!靖安,才十个月,你就能看到胜利了!才十个月啊……”

是啊,倒在革命胜利之前,甚至,倒在最大规模的、标志性的起义事件之前。那一声炮响,与靖安的死讯传来,其实,只相隔了不到半年……

但那半年,是多少仁人志士的血肉填在里面,才燃起了燎原烈焰,席卷全国啊!

然而沈乐知道,这只是开端,远远不是结束,也远远不是胜利。

亲朋四散,长辈凋零。而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大部分家财的佩兰,经过多年辗转,终于在滨海市定居下来。

失去了绝大部分家产,失去了亲人的庇护,她还有女子师范学院教师的身份。在滨海,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不为难。

“好好生活,好好活着。”眼看她一边教学,一边抚养幼子,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沈乐也舒了一口气:

“以后的磨难还很多,要看到新中国的曙光,还要很多很多年。但是,滨海市……大概,也许,总是能安安稳稳,走到新中国的吧?”

脂粉盒的记忆,似乎也到此为止了,光影收束,把沈乐放回到酒店桌前。

沈乐长长吁一口气,抚摸着面前一件一件瓷器,一片一片碎瓷,感慨万千:

这些小家伙们,他是从不同的来源,不同的城市,零零星星找到的。

有的在古玩店,有的在地摊上,还有最大的一件,在老教授的藏品当中,至今不曾归队。

他阅读到的记忆中,妆奁盒里的所有物件,都一直跟着女主人,不曾分开过。所以,是怎样的离乱,让它们星散四方?

沈乐不知道。而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办法:

修!

继续修!

努力把它们修好,修复完毕,只有这样,可爱的小家伙们,才能拥有足够的灵智,才能传递足够多的记忆!

依托陈老板的工作室,沈乐埋头修复,多线作战。瓷盒们补色,上釉;

铜镜清理,补缺,粘合;

木梳和篦子补漆,粘螺钿,上漆,打磨,揩清,推光;

当然,还有那个作为比赛用的螺钿木盒。陈总要不要修复,要不要亲手修复,那是陈总的事儿,沈乐自己这个,是肯定要修好的!

忽忽半个月过去,沈乐刚感觉修复得差不多,可以交作业了,就接到了林教授的电话。时间掐算之准,让沈乐怀疑,工作室里一定有老太太的眼线:

“小沈,怎么样?那个螺钿盒子修好了吗?”

“差不多修好了……”

事实上,是揩清、推光的工作,还差最后一遍。老太太一定要检查的话,勉强也行了;

老太太肯多给点儿时间,那谢天谢地,让我再来一遍。

漆器上面,那微妙、柔和的光泽,到位不到位,有的时候,差的就是这一遍两遍的打磨了!

“哦,到底修好了没有?”老太太似乎并不接受“差不多”这种说法,淡然指正:

“修好了就是修好了,没修好就是没修好,还差多久,工期也该有个预估。所以,到底修好了没有?”

“……没有!林老师,您再给我两天!”

“行,两天就两天。”电话那头,老太太笑得很是满意:

“再给你两天,把东西带给我看。那个螺钿盒,还有你这段时间修复的所有东西,一起带过来。

如果做得不够好,或者,做得还不如我儿子的话,那个妆奁盒,你就不用想了。”

“……林老师你放心!一定不给您丢人!”

糟糕,陈总那个螺钿盒子,半个月前,就交给修木器的蒋师傅去做了。

我的手艺,赶得上蒋师傅吗?

或者,如果赶不上的话,老太太火眼金睛,能看得出她儿子是请人代打吗?

沈乐并没有把握。他只能抓紧一切机会,最后对螺钿盒作细部的修饰。

同时,厚起脸皮,请教做木器修复的蒋师傅各种问题,比如:

“蒋师傅,这个退光的部分,您为什么用的是羊毛团?

我看《髹饰录》上说,是用头发团蘸水,拌上细瓦灰反复摩擦,而且说是用少女的头发最好……”

“呵呵……”蒋师傅得意地笑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大师傅,收徒弟难,收到称心满意的徒弟更难,收到称心满意,又不会跟他抢生意的徒弟,那是难上加难。

不收徒弟也就罢了,问题是,不收徒弟,这身技艺就没地方炫耀,没有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听他吹牛。

难得沈乐肯向他请教,他也乐得显摆一下。他拍拍桌子,拿起一团羊毛,和一团脱脂棉,亮给沈乐看:

“其实就是细腻程度和强度的问题。我们用2000目的水砂纸,用10000目的打磨膏,就是不断提高细腻程度;

羊毛比头发细,打磨的效果也会更好。以前的羊毛没有经过处理,不好用来蘸细瓦灰,会掉毛,处理过的羊毛团就能用了。”

“那少女的头发呢?”

沈乐不依不饶地追问。蒋师傅再次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的笑容,居然透着点猥琐:

“说是说少女的头发细软、柔韧、比较好用。其实我觉得啊……那就是个噱头!”

“和哈瓦那的雪茄一样的噱头?”沈乐秒懂:

“这样的话,还不如用现代工业品呢!”

论起质量和品控,比那些噱头货靠谱多了!

他用力感谢了蒋师傅一通。蒋师傅笑呵呵地接受了,忽然凑近过来,压低声音:

“听老板说,你是有本事的人?”

“怎么?”

“那个……”蒋师傅搓了搓手,有点紧张:

“有个东西,能不能请你帮忙看一下……”

求订阅,求月票,求书评……

猫咪昨天在查林觉民烈士的故事,林觉民烈士在广州被捕以后,他的岳父陈元凯恰好正在广州任职(居然没有被抓吗?),迅速捎信回来,让家人躲避

然后,林觉民的父亲和族人卖掉了大宅,迅速逃走。逃到哪里呢?

他们家原来在三坊七巷的杨柳巷,林觉民的妻子带着家人,搬到了三坊七巷中,光禄坊早题巷一幢偏僻的小房子中租住。就这样逃掉了……逃掉了……

三坊七巷总体面积只有0.45平方公里……

这样也能逃掉,真是震撼猫咪一整年……

清朝果然是要亡了吧……

(事实上确实是很快就亡了,黄花岗起义是1911年4月,林觉民英勇就义是1911年5月,武昌起义是10月10日,清帝溥仪退位,清朝灭亡是1919年2月……)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