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可尔汗望着熙熙攘攘的汝阳大街,满是不解。
“走,快回官驿”
下一刻未等可尔汗再说什么,曲奇扯着他的袖子转身就走,不愿再停留半分。
“曲先生曲先生”
如此举动,可尔汗也被吓了个半死,曲奇是谁那可是九品后期的武者,当世除了义薄楼的顶级高手剑圣裴旻之外已再无敌手。
是谁能将他吓成这个样子
就算是真的碰到剑圣裴旻也不至于如此。
就这般,二人一路小奔,到了官驿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这曲奇还忍不住看了看身后,生害怕有什么东西跟过来似的。
“曲先生,方才到底碰到了谁”
直到二人惊魂初定,可尔汗才颤声问道。
“他浪迹天下,为何会出现在汝阳”
曲奇依旧沉浸在之前的惊吓中,不停喃喃自语。
“曲先生,他到底是谁”
曲奇越是这样,可尔汗越迷糊。
“画圣吴道子”
过去了足足半柱香,曲奇方才彻底回神,道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画圣吴道子他”
唰
下一刻,可尔汗脸色大变,神态表情几乎与大街上的曲奇一般无二。
十几年前,吐蕃国听闻有江湖上有一个画师正在西域游历,名曰吴道子,此人画像极为传神有妙笔传神之法,于是吐蕃大王便想让这吴道子给自己画一幅画像。
那个时候曲鹤和曲奇正值中年,领了王命便用极其强硬的手段将吴道子请到了宫中。
结果那吴道子随手一画,所有看他作画的人像是入了魔一般,要么自残要么开始互相残杀,
直到最后,吴道子提起笔毫众人才清醒过来。
尤其是曲奇,自己的剑已经架在了脖颈处划出血线,只要再差一丝估计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抬头再看,那幅画不多不少正好画了一半。
这时吴道子言,这次就当是个教训,若有下次定会将画画完,说罢便飘然离去无人敢拦。
至此,吴道子三个字成了吐蕃的禁忌。
“曲先生,你真的没有看错”
良久,可尔汗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绝对没有,他刚刚与一位文士装扮的老者从一家酒楼中走出。”
曲奇坚定地摇头。
自从那次之后,吴道子的模样就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成了一辈子的阴影,根本不会忘却。
“那”
可汗欲言又止。
“我等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汝阳的大街上,待汝阳立国后再做决断。”
曲奇连连摇头,他知道可尔汗想说什么。
有吴道子那个老家伙在他是不可能再去查义薄楼事的。
“也好,我这就将消息传回吐蕃”
”嗯”
其实,
此时不敢出门的远远不止吐蕃使团,还有刚刚入城不久的南国使团,
曾经的天音教教主杨国孝坐在官驿大堂,手不停地颤抖着,口中更是喃喃自语道,
“义薄楼原来义薄楼的人全在汝阳”
他哪里还有半分来汝阳之前的嚣张和得意。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下位,一位天音教的阎罗亦是一脸恐惧。
到了汝阳后,杨国孝等人便想着去汝阳的大街上走走,无巧不巧,没过多远就看到了义薄楼的招牌。
好奇之下便想着进去瞧瞧,
看看这义薄楼到底是真的那个义薄楼还是汝阳在假借义薄楼的名头行事,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招揽江湖食客。
结果一步刚刚迈进酒楼,就看到剑圣裴旻与一位文士正在窗户边把酒言欢。
这还不算,
另一角,青莲剑仙李太白、诗圣杜甫、孟山人、诗魔王昌龄等亦是在吃着火锅膳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除了这些,食桌上还有几位生面孔。
但能和这些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的又岂是普通人
而且他们是不是还会提到主公二字,十分开心。
如此,
吓得杨国孝哪里还敢停留半分,急忙带人出了酒楼,一路奔回了官驿。
“他们口中的主公应该就是义薄楼真正的幕后之主但那个幕后之主又是谁”
此时,杨国孝并没有听到那名阎罗所言,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细思极恐
他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就是不愿意承认。
毕竟太过于惊人
或许只有等到汝阳立国那天才能给出真正的答案。
“王爷王爷”
直到这名阎罗呼唤了好几声,杨国孝才彻底回神。
“此番是我们大意了”
“王爷,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阎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开口。
曾几何时他认为一个八品武者已经是江湖上顶级的高手不敢说横着走但至少也能昂首挺胸,直到几炷香前他踏入义薄楼那一刻,
才发现八品高手原来是那么的不值钱。
九品高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凑了一大桌,还有剑圣裴旻竟然和另外几位在饮酒,可见他们那一桌的等级更高
八品好似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等,再等几日,在这之前我们还需准备一些贺礼”
杨国孝深呼了一口气。
“贺礼王爷,我们就带了五千两”
一旁,未等阎罗开口,随行的剑南军武将一惊。
“那就临时准备至少要准备价值十万两以上的贺礼。”
杨国孝咬了咬牙。
“啊十万两以上可”
武将一愣。
这里是汝阳城,短时间内去哪里准备如此高价值的贺礼
“没有什么可是,必须要准备除非你我都想陨落在汝阳城”
杨国孝不容置否,一副办不到那大家就一起死的模样。
“啊这”
气氛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距离官驿不远是一座府邸,上面并没有悬挂招牌,里面灯火通明,
大堂,
曾夫子将一份名单推到了丹丘生的面前。
没错,这座府邸正是曾夫子的府邸,本应挂相府的招牌但现在还没有正式册封故而招牌没有悬挂。
“先生,这名单如何”
曾夫子道。
拿起名单瞧了瞧,丹丘生微微点头,
“她们的品行可曾打听过此番给主公选妃品行当属第一。”
“嗯,品行皆没有问题,容貌亦是上等,家世也已调查清楚,静待她们的家人回复,若是他们的家人同意此事便能定下。
其中有一人还在绣坊做事,若考虑家世,她就不会入选。”
曾夫子再道。
这份名单便是他们一众属下张罗的妃子名单,共计六人。
在他们看来刚开始后宫不需要很多,只需将汝阳的场面撑起来便可,后续再慢慢增加或是调整都没问题。
“好”
丹丘生放下了名单。
过了片刻,他忽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份名单可曾给夫人看过”
“已经交给了夫人,明日老夫再给主公一份。”
曾夫子点头。
周雨柔已经是明摆着的汝阳国母,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事情,故而后宫之事肯定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行,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终于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这把老骨头总算可以休息几日。”
“一样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嗯,我们盯着些就好,尤其是那些外邦使团,各怀心思不得不防。”
“没错”
夜色渐深,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吐蕃和南国杨国孝不敢再出门,州衙,李默却是悄悄的换上了便服还用了易容术。
无它,
虽然现在汝阳各种事宜皆准备妥当,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自己随便出去走走。
若直接以汝阳之主的身份出去又会被汝阳百姓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才想到了这一招,微服出巡
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寻常看不到的需要改进的地方。
嗖
半柱香后,李默身形连闪就消失在了州衙。
别看他一直忙于政事,自身的修行却是从未落下,李太白交给他的剑术早已烂熟于心内力也已突破到了七品。
微风吹过脸颊,
望着依旧热闹的大街,李默没来由地多了一丝成就感。
曾几何时,汝阳何等破烂,百姓衣衫褴褛,吃饭都成问题,现在已是一片繁华不输长安、洛阳等大城。
“义薄楼应该是二猴在管事”
一路向前,瞧见气势恢宏的酒楼以及上面的招牌,李默忍不住再发感慨。
曾经的店小二现在也成了江湖上的一方大佬,谁又能想到
现在只要提起二猴,江湖人士都会给二猴面子,还是很大的那种。
没有停留,李默继续向前。
今夜没有目的,就是随便走,随便瞧。
三转两转,
不知不觉,李默就走到了汝阳绣坊的门口。
“也不知雨柔现在如何近日忙活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她”
微微一叹,
李默有些自责。
其实自从汝阳关建成后二人虽在一城,但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有时回去周雨柔早已休息,他不忍打扰便在外堂裹衣而眠,第二天又起得很早,周雨柔尚未醒来。
汝阳打算立国后更忙,索性便彻底住在了州衙。
“罢了,立国之后就让她将绣坊交出去,好好补偿补偿”
苦笑,
李默打算迈步再行,现在易了容,进去也不合适。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绣坊门前忽是有了动静,只见一女子扯着另一个女子的头发出了绣坊大门不说,最后还不忘狠狠地踹上一脚。
“你个贱女人我妹妹待你不薄,你可好倒好”
这还不算,女子继续咒骂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