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就当张则坐立难安胡思乱想之际,一名捕头连滚带爬地进了大堂。
“可是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见状,张则顾不了其他,急忙问道。
自从汝阳那边派出援军后他就安排了不少捕快盯住了襄阳大军驻军的地方,所料不差那个地方定是双方开战之处。
现在捕头回来,应该是有了消息。
虽说他对汝阳有信心可一旦真的时机不对,保命才是关键。
“打打打起来了”
捕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快快讲来战况如何”
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张则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大人刚开始我汝阳主将押出了襄阳的使臣李涓和一众属下问那边的意思,结果那边并没有理会于是,我方武将便手起刀落,直接结果了李涓和那位使臣”
努力的调整了一下,捕头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虽说对面有七万大军可汝阳这边的一万大军在气势上竟是没有落下分毫。
尤其是那名武将手起刀落,十分霸气。
“斩了李涓那后来呢”
张则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他曾抱有一丝丝的希望,那就是襄阳那边会顾及使臣的性命会进行几番商谈,眼下一斩,商谈已无可能。
“后来襄阳那边主帅大怒,点名要我汝阳武将出战”
捕头再道。
“那我汝阳这边应了没有”
“大人,小的看到这里便着急赶回来给大人报信,后面就不清楚了”
“你”
听到这般,张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真的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若汝阳的这位武将出战,一旦战败汝阳军必大乱。
无它,只因为汝阳军此番只有这一个战将,连个压阵的都没有,没了主将一万大军岂能不乱
“那还等什么再探”
回神,张则抬起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捕头的屁股上。
“是,大人”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张则派过去的第二位捕快神色匆匆地跑进了大堂。
“我们汝阳的武将出战了没有是胜了还是败了”
未等捕快开口,张则就率先问道。
“大大人我方主将并未出战”
捕快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同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身后,好似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怪物那般。
“没有出战逃了”
张则瞪眼。
等待的功夫他想过了种种可能,却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大人,当时只见我方武将大臂一挥,他的身后便有二十四位黑色铁骑缓缓走了出来,只见这二十四名黑色铁骑手持弯刀身着重甲就连战马亦有铁甲。”
渐渐地,捕快陷入了回忆。
“二十四铁骑这主将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张则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短暂地忘了紧张。
“见到这般情形,对方的主将哈哈大笑,先是嘲讽了一番我方主将是胆小无能之辈竟是只敢派几十个重骑出战,最后他竟是也大手一挥派出了几十名骑兵。于是双方铁骑同时冲向对方”
说到这里,捕快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给,这是茶水,快快讲来”
张则倒也识趣,急忙递过茶盏。
咕噜
端起茶碗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捕快这才开口,
“好家伙,没过片刻,两拨铁骑就撞在了一起,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汝阳的这二十四个铁骑就像是人间魔神那般,手起刀落,对方的几十名铁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斩落在马下”
“这么轻松就赢了”
张则瞪眼。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我们汝阳的这二十四名铁骑斩落了对方铁骑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冲向了对面大军”
“什么他们既是赢了为何还要继续冲向对面大军我汝阳的武将没有令他们撤回”
张则一惊。
“嗯,我方主将不但没有下令让那二十四名铁骑撤回,反而一挥令旗,全军开始冲锋”
“这后来呢”
张则忍不住跺了跺脚。
都赢了还不见好就收,还搞全军冲锋不是明摆着唉
“后来我就回来给大人禀报”
“滚”
张则真的快要被气死,每每到关键时刻自己的这些属下就掉链子。
“报”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捕快冲进了大堂。
“怎么样了”
定神一瞧,张则急忙问道。
话说这位也是他派出去的打探消息的捕快。
“大人我们我们赢了赢了”
和前面两位一样,第三位说话也有些磕巴但绝不是惊吓而是狂喜,激动。
“啊赢了真的赢了一万大军对上七万大军能赢莫不是在说笑”
张则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前面才听到汝阳主将发起了冲锋,才过了多久,怎么就轻易的赢了
“大人,当时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话说我汝阳将军发起冲锋之后,一万大军如开了山洪那样涌向了对方,对方武将见状亦是带兵冲向了我汝阳大军结果您猜怎么着”
“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这一刻站着真的很想骂娘。
这些狗屁属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卖关子。
“当时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以为我汝阳大军要吃亏,可下一刻场面直接反转
尤其是那二十名黑色铁骑,他们像是一柄利刃,手起刀落,无论冲锋到哪里那里就会倒下一大片,所过之处无人能档
感觉他们根本不是人反倒更像是没有感情的地狱修罗
更要命的是襄阳的一个武将也倒在了二十四铁骑之下”
殊不知,
就在捕快津津有味地说着场上局势的时候,汝阳,议事大堂,
李默端坐在主位上,客位则是坐着一位年约六旬左右留着三寸髯须的文士,除了这二人,王昌龄等也都在,
意外的是大燕的刑部侍郎高适竟然也在。
几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有与襄阳大战那回事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