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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血性

作者:永远的血性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四百五十七章 生命里无法承受之重5

书名:少年血性 作者:永远的血性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3:35

其实,看谁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感受到那种同生共死的战友之情。

这一日,因为一篮芒果,两人把二土匪老黑埋汰的够呛。

后来,老黑急了,老黑说,妈的,咱们的友情就值一篮芒果吗你俩都唠叨一上午了。

别提那一篮芒果了,我和结巴一共吃了七个。不是一篮是七个。血性纠正老黑说。

草那你俩说该怎么办吧老黑急眼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觉得差不多了,白结巴说,要不黑哥,你把烟给我,算是两项抵消了。

靠老黑扬手给了一人一巴掌,你俩个是人不是人,把我老黑当啥了,你姐的,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

这能怪我吗,黑哥。就一盒破烟,你还腋着。你说你要主动点,妈的,能闹出这茬子幺蛾子吗白结巴揉着后脑勺,说的理直气壮。

血性更是笑的坏坏的说,黑哥,这真不能怪我俩,我和结巴不也是被比急了吗你说一盒烟多大的事呀护士说不能抽就不能抽吗何况我跟结巴最近都抽两盒了。看看结巴如今多精神啊都能自个走了。你要真主动把烟拿出来,能有这出事吗所以说,不是我俩的错。

草是我的错了。老黑很无奈,脑子又被绕糊涂了。

自那以后,两个小兵不在为烟的事犯愁了。其实,大家内心里都明镜似的,谁比谁傻,谁又比谁聪明。都只为了图一个乐。

女护士依然如故的旁敲侧击,两个小兵也心明肚知的唯唯诺诺,不过一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该抽时就大大方方的抽,不该抽的时候,就藏头露尾的抽。

在后来,一场雨打得梨花落尽。林荫深处再也不见了那种色软的雪意。

于是,花瓶中不在有梨花。女护士每日依旧从野外采来野花,或红、或黄、或白,五彩缤纷。病房里的景色不断变化,可那些妆点,总是差强人意,在没有了梨花飘雪的那种景致了。

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连血性也能独自柱着拐杖下地了。

前院的青草也一尺见长了,绿色里从此有了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不见匆匆,于静谧里愈见孤独。

女护士感觉到不对,她想起了二土匪老黑私下里的叮嘱,她把电话打到了警卫连,电话里老黑很着急的问,啥事是不是我兄弟出问题了。

不是问题。是我觉得不对。女护士尽量平静地说,这几天,两个人象变了个人,什么都不说,不是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就是静静地站一起,眼神说不出的空,就象什么来着

女护士一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卡了壳。

是不是有点象瞎子的那种,盯着一处看,却又什么都没看。

是。是。就是这样子。他俩烟抽的更厉害了,原来还避着,现在有点肆无忌惮。

我知道了。老黑说,谢谢你啊小张护士,你帮我多盯着点,我尽量赶过来。

你要快点啊女护士语声低沉地说,我真怕他俩会出事,你不知道,那那眼神太可怕。

二土匪老黑把电话打给了大土匪一班长。老黑说,一班长,他俩个八成是后遗症出来了。

电话那头一班长横竖不分的身材一激灵,一班长稳了稳心神说,你确定。

肯定不能错。老黑说,小张护士都说了,这两天他俩反常,一言不发,不是发呆,就是愣神,眼神还空。典型的战争后遗症,妈的,怕什么来什么。

你别急。一班长说,是后遗症也正常,那两个月里也不知他俩遭了什么样的罪。不过看身上的伤就能明白了。老黑,你要稳住。排长哪里你去接,别说的太透,你知道的排长看似好的差不多了,其实,一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我明白。老黑说,咱们医院见。

一班长挂落电话后,一连抽了两支烟。

对于战争后遗症大家一直缄默不语,其实,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幕幕就如幻灯片一样出现在脑海,铁血与硝烟,生存与死亡,烈火与勇气,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离去。那些画面里离别不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而是永生永世的不在相见。

英雄拭泪,观三尺黄土,掩却了多少青春热血。

等大小土匪在医院碰面后,两拨人聚在一起,就比往昔少了一份热情,而多了一份沉重。

赵连城是和一班长一辆车,他们来自特种作战大队营地,一班长觉得人多了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因此他仅叫了与两个小兵关系最近的赵连城。

赵连城一见面就问老黑,到底咋样了。

老黑说,不好说,我和排长也是刚到的,进去再说吧

就当啥事都没有。排长说,该装还得装,别都一个个死鱼脸,这事不过是迟早的事,没必要太纠结了。

排长说的轻松,其实,也知道说归说,但要做到风轻云淡却不容易。

女护士一老早就守在了林荫的长廊外,显然等的有些辛苦。

没有寒暄,女护士拍拍胸口说,你们总算是到了。

他俩现在咋样了。一班长说,小张护士谢谢你了,真是太辛苦了。

我没事。女护士说,都几个小时了,一动不动,我让他们回病房吃饭,他俩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象中了邪一样。

没事。排长说,我们去看一看,这个状态,不至于有多大的事。

两辆军用吉普速度适中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这个季节,路两旁的田野里,苍凉早已褪尽,一派欣欣向荣的翠绿景象。

离沉默的行军也过去几个月了,开车的老黑与一班长也不是大半年前的菜鸟了,虽不能说驾轻就熟,却也还算能将就。

两个小兵上得是老黑的那辆两开门的吉普,草绿的篷布与田野一色,穿过有机玻璃的风呼啦啦把耳轮叫醒,天空很高,白云薄如纱。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吃点吧副驾驶上的排长说,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哩妈的,肚子真饿了。

老黑接过一块面包,三两口咽了下去,然后是另一块,同样速度快的象打战。排长眉头张开了的微笑,排长吃的悠闲,仿佛自失忆恢复后,排长就转了性子,不急不躁,很是有点慢郎中的味道。

不过排长的胡子不在张飞了,每次见面,排长的下颚都剃得光溜顺滑,军容讲究。

两个小兵也吃,与老黑差不多的速度,一大袋的面包转瞬就空了一大半。

排长松了一口气,目光里紧张的情绪分解了。排长想想在梨林中见到两个小兵时的情景就有些后怕,与往日的相见不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没有了,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愉悦也不见了。

那一刻,排长看见的是寂寞,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与死亡无限接近的孤独。

不见夕阳,亦不见一抹寒月。

梨林里仿佛有一道蓝色妖异的气息在流淌,又似清晨堤岸前漫涨的湖水,那些无形无质的气息卷过脚底,爬上裤缝,以一个迁徙者的姿态漫过身躯,漫入两个此间近于离魂了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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