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薛成栋和许芷和离的消息传出去,后脚许芷要在许家举办赏花宴的消息,也跟着传开了。
“她疯了人家若是叫夫家休弃了,只恨不得躲起来才好呢。”
“拉拉扯扯这些年,薛家到底受不了她了。”
“近来宣王侧妃不是有孕了薛家却敢在这样的时候和离,连宣王的面子也不顾了。可见是彻底忍不下她了。”
“薛侍郎我是见过几面的,是个儒雅的人物。时下哪个官员不爱去平康里呢偏他不爱去。也算个难得人物了。”
梁朝上至官员下至文士,狎妓成风,这所谓“平康里”便是花街柳巷的所在。
“是啊,说来说去,只不过是当年那个妾室行事歹毒,满腹蛇蝎。不是后来被打死了吗薛侍郎未曾有半点心软呢。”
“闹到这样难堪的地步,谁会登一个商人的门去赴她许芷的那劳什子的赏花宴呢”
“除非宣王侧妃亲自出面”
“但这般腆着脸,就为给被休弃的母亲壮声势,岂不是反而丢了宣王府的脸面”
京中女眷私底下议论得分外热切。
近来京中气氛紧张,这倒是个难得轻松的话题了。
议论的人多了,也就瞒不过许家人的耳朵。
舅妈桂氏先开始着急上火了。
这最大的问题便是
“咱们家里哪有花可赏啊”桂氏苦着脸,但又不敢埋怨,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清茵是怎么想的”
“是啊,没花。”许芷也纳闷呢。
但她很快就坚定地道:“清茵既然这么做了,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桂氏闻声,心里也只得默默流泪。
好吧,大不了便是咱们跟着一块儿丢脸罢了。
没准儿清茵事后还会补偿他们呢清茵一向厚道,连庄子上的仆役都有赏银拿呢
桂氏吸了口气,转头吩咐那些个呆呆傻傻的下人:“煮壶茶来吧”
这得想想上哪儿临时买花去啊。
也不管花丑还是好看了,反正得弄几株吧。
下人应声去煮茶。
煮的还是从庄子上拿回来的茶。
桂氏道:“这个什么兰妃茶,煮给姑奶奶喝就是了,我还是喝原先的。”
许芷见状,不由问:“嫂子是喝不惯”
桂氏讪讪笑道:“哪里是喝不惯呢那个兰妃茶确实好喝。那淡淡香气,咱也没读过几个书,形容也形容不来,总之是极好的。可就是因为它好,才显得珍奇啊”
桂氏像是怕许芷不快,看了看她的脸色,才接着道:“如今如今你哥他,正是拿外甥女这兰妃茶在外头吊人胃口呢。那些个高傲的王公贵族,就得拿珍奇之物作礼,才能叫人家高看一眼。这样金子般的东西,可得省着些。”
许芷听了哭笑不得。
她听完也没疑心桂氏是借故讨要更多,毕竟桂氏的脑子没那么好用
许芷大方道:“改日你们自己和清茵说,让她多拿些给你们,不拿到外头去,咱们自个儿喝喝还能缺那一口吗”
她现在懂了个道理,就算是亲人,也要分人家甜头吃的。而不能拿这个去论证人家的亲情是不是出自真心。
话说到这里,有小厮来报了。
“夫人,姑奶奶,外头”
“是清茵来了”桂氏双眼一亮。
“不、不是。”
桂氏的表情一下暗淡了下去。
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来的,是个自称姓林的儒客,说说是来送花的。”
桂氏一呆,这下满脸都写着心花怒放:“快,快,还不快请进门来”
许芷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将气儿喘匀了再说话”
“可不是,这一天天的净吊着人这一颗心了。”桂氏嘴上也骂,但嘴角那抹笑却是怎么也下不去了。
没多久,那林姓儒客就被引进了门。
他立在花厅外的石阶下,并没有进门,而是先客客气气地拜了拜:“听闻夫人要办赏花宴,这便厚颜前来送花。”
许芷闻声跨出门去,惊讶笑道:“原来是林老爷。”
林老爷抬起脸来笑道:“是,是我。”
“难怪清茵胸有成竹,别的话一概不说。我还记得林老爷府上花草山水都是一绝”许芷惊喜道。
林老爷哈哈大笑,这会儿也不客气,捋着胡须道:“正是正是,夫人有所不知,我侍弄兰花最有一手”
便是桂氏这个没甚学识的,也禁不住出声感叹:“兰花好兰花好自古谁人不爱兰花”
“一干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黄公在幽芳亭中这般夸赞它。圣人更称其有王者之香。”林老爷款款道来。
桂氏前头听不懂,但后头听明白了。
反正就是特别厉害就对了。
她激动得拾级而下:“真是好东西”
林老爷点头:“是啊,我这回送来的瓣莲兰花,实乃名品士推崇的寒兰,还有滇中第一梅的梅瓣兰这其中有两盆,乃是我从友人那里取来的。”
他交友广阔,也就是在这时候发挥作用了。
这厢桂氏听得都快昏过去了。
面上激动之色掩也掩不住。
要知晓,这兰花就和柳修远的字一样,价值千金难求。
兰花脆弱,愈是名贵之种,愈是很难培育存活。
那些个贵夫人家中,能有一盆瓣莲兰花,都已经是能称道许久的事了
否则林老爷怎会让人请宁確去鉴赏呢
可见此物贵重而又清雅,相当的拿得出手
相比之下,什么鉴赏首饰都落了下乘,显得俗气。
“不知许家家主可在我恐怕要厚颜多留两日了。只因那兰花娇气,须得我从旁细心照料才行。”
桂氏大手一挥:“咱做主就是了。能有林老爷这样的人留在府上,实在蓬荜生辉啊”
桂氏说话夸张。
这是商贾作风决定的。
但林老爷听来觉得也是爽直人,一时气氛和乐融融。
许芷也并不避讳,请他进花厅吃茶。
一边还道:“对了,林老爷不知吗我已与我那夫婿和离。此后不必再称夫人。”
林老爷其实也听说了,但他搞不清楚这里头怎么回事,为了避免说错话,便还是佯装不知。
“那便跟着府上人一同称呼一声姑奶奶吧。”他认真地道。
这说得许芷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人家瞧着也是个厉害人物,却称她“姑奶奶”,这是自谦到把自己都放奴仆的份儿上了。
但许芷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称呼。
正发愁呢,小厮又来了。
这回他倒是口齿利索许多,只对着许芷道:“姑奶奶,上回那客人,又在后门等着您哪。”
后门
那还能有谁
许芷面露尴尬之色,虽然知道桂氏等人对此都一无所知,但她心下还是有些别扭。
好似、好似刚一和离,便迫不及待与旁人有了私情一般
许芷只得装作云淡风轻,说道:“想是送什么东西来的”
说罢,才往后门去。
宁確还真是送东西来的。
门一开,他先躬身拜了拜:“听闻夫人要办赏花宴。”
许芷纳罕道,怎么宁確还管她叫“夫人”
他总不会和林老爷一样消息不灵通吧
但许芷想了下,也不能让宁確也叫她“姑奶奶”啊,那真是太奇怪了
若是像唤年长未出阁的姑娘一样,唤作“芷娘”,那也奇怪。弄得跟情人似的。
许芷便只好点了下头,别的话也没说。
“我带了三盆花来。”宁確开门见山,“银红一株,姚黄一株,洛阳锦一株。”
许芷对兰花不了解,毕竟那是文士之间更推崇的。但这牡丹便是寻常人也知晓,黄紫为贵,银红乃极品只是这个洛阳锦却不曾听过。
许芷哑然失笑。
清茵那个小混蛋,真是一早算准了吧这样一来,许家的赏花宴哪里还会缺花
只怕近几年的赏花宴,都难再出其右了
薛清茵此时坐在御前,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手揉了揉鼻尖,还换来皇帝一声询问:“这是受凉了”
薛清茵咂嘴:“没准儿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梁德帝没否决她这话。
“你这招人恨的性子,有人骂你倒也正常。”
薛清茵不高兴地反驳道:“不该是招人喜欢的性子吗”
梁德帝笑道:“得分人。”
“比如呢”
“宣王。”
薛清茵微微出神,心道那倒是的。
“朕也勉勉强强容得下你在御前撒欢吧。”
“父皇这话说得我跟狗似的。”
“你这张嘴怎么连自个儿都损”梁德帝无奈摇头。
薛清茵便是这点好,什么都写在脸上,小心思从来不藏不避。
同她大可无顾忌地说话,因为她自个儿说话也无顾忌,也不记仇。
若记仇也无妨,赏赐些东西她便喜笑颜开,天底下头一等好哄的人了。
“好了,别杵在朕这里了,自个儿去清思殿玩吧。宣王晚些时候再来接你。”梁德帝挥挥手,打发走了薛清茵。
还朝后的宣王更忙了。
先是朝中要为他举宴。
再有那舞弊案,宣王也在其中行走。
薛清茵也觉得他挺苦的。
想来想去,那也不能干从床上来缓解人家的疲劳啊。而且那叫加重疲劳。
于是她便想着,以后若是宣王入宫处置事务,她便跟着进来等他好了。
这叫什么
这叫情绪价值
薛清茵退出去,一招手,便带上了人往清思殿玩儿去了。
吴少监却跟了上来道:“侧妃,前些日子咱们说的那些个唐蒲、长苞蒲,咱也找齐了,还是送到庄子上去吗”
薛清茵歪头笑道:“送什么庄子啊送我那外祖家许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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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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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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