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人都给听傻了。
还真跟我有关
贺松宁回头看了薛清茵一眼,接着问:“看清楚是谁问的了吗”
“没、没有,但若是再见到,能认出来声音。”
贺松宁不说话了。
他如今的本事还没大到,能将满京城的贵女都聚到一块儿来任他抓肇事者的地步。
薛清茵倒是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毛,问:“谁推的人你自然也没有看见了”
秋心弱声道:“是。”八壹
薛清茵揉了揉额角,只觉得烦死了。
这时候只听得门外的丫鬟又道:“夫人来了。”
秋心吓得脸色一白,本能地蜷了蜷身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藏到地洞里去。
贺松宁都跟着眼皮一跳,觉得不好。
“嘭”一声响,薛夫人重重推开了门,比起之前贺松宁开门时的动静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夫人怒瞪着贺松宁:“我就知道你在清茵这里”
不等贺松宁开口说什么辩解的话,薛夫人便走到了秋心的身旁,冷笑道:“二姑娘出事了你找到这里来做什么”
秋心嗫喏道:“我、我来找大公子。”
“不去守着你家姑娘”
“这、这就回去守着了。”
秋心说完,赶紧磕了个头就跑。
薛夫人骂了一声:“什么奴才没有半点规矩,只晓得见天的在中间挑拨撺掇真该哪日打发出府去”
贺松宁也有些厌烦秋心的种种做派,难得一回和薛夫人达成了共识。
薛夫人这时候扭头看他,道:“我还当你要为她说话呢。”
贺松宁道:“只是个下人,何况本就是她行事蠢笨惹人厌。您就莫要生气了,免得气坏自己的身子。”
薛夫人冷哼道:“你啊,到你妹妹这里来做什么为薛清荷讨公道”
贺松宁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他低声道:“讨什么公道又不是清茵推的人。”
“你知道就好那你这是来做什么”
“听闻清茵身子不适先走了一步,便过来瞧瞧怎么回事。”
薛清茵心说您可真会装啊
薛夫人似信非信地看了看贺松宁,又看了看薛清茵,道:“头发怎么还湿着”
薛清茵暗暗瞪了贺松宁一眼。
当然是因为他啊。
不过嘴上还是乖巧地道:“光顾着说话,没顾着别的。”
薛夫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道:“好了,早些歇息。”
如今见兄妹没有起冲突,她也就放心了。
薛夫人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顿了顿,却又回头补充道:“我叫人送了些参汤去,我虽不喜欢她,但也不会故意害她死。”
薛夫人一抿唇,唇角带出点凌厉的弧度:“我们家的人,从不会蛇蝎心肠到,憎恶一个人便害死她的地步”
贺松宁眼底掠过一点复杂的光。
薛清荷的母亲的确做错了事。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害了薛夫人和薛清茵,也害了自己的女儿。
“阿娘走了,大哥也走吧。”薛清茵催促道。
贺松宁却回转身去,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软帕,走到薛清茵身后,一把捞住她的长发,低头擦了起来。
薛清茵一瞬间毛骨悚然。
您怎么了
这是又犯的哪门子病啊
贺松宁一言不发,只给薛清茵擦头发。
薛清茵在那里僵直地坐了一会儿,实在有些遭不住。想来想去,反正她是劝不走贺松宁了,干脆破罐破摔道:“等等。”
贺松宁垂眸看她。
薛清茵踢走鞋子,顺势仰倒在一旁的软榻之上,只将脑袋搁在软榻的边缘。
“好了,你接着擦吧。”
贺松宁无语。
感情是坐累了。
不过这样一瞧,薛清茵倒是没以前那样小气了。
贺松宁这一擦,便擦了不知道多久。
薛清茵昏昏欲睡,不自觉地合上了眼。
一时无人说话,贺松宁就自然而然地垂下了目光。
他瞥见了薛清茵柔软的脖颈,漂亮的锁骨,还有肩头已然变得青紫起来的痕迹。
贺松宁一顿,然后别开了目光。
贺松宁推门出去的时候,薛清茵已经睡得很香了。
丫鬟婆子们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中,又给薛清茵烘了会儿头发。
直到烘得一点湿气也不剩了。
贺松宁立在门口看了两眼,低声问:“总这样麻烦”
丫鬟道:“是啊。可是不细致一些不行的,大姑娘容易生病。一病起来,三五天是好不了的。前些日子大公子去了外地,大姑娘这屋子里,浓浓的,熏得到处都是药味儿。”
贺松宁:“知道了。”
离开之后,贺松宁就去探望了薛清荷。
秋心正拿着帕子给她敷脑袋。
药碗就放在一旁,散发着难闻的药味儿
薛清荷撑着坐起来,见他在看药碗,便忍不住道:“也不是很苦。”
按照以往的风格,贺松宁会说,怎会不苦
但今日他应了声“嗯”。
贺松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方才发觉到,原来薛清茵吃的药要多得多了。
贺松宁这一声,顿时就让屋内安静了下来。
薛清荷突然觉得他和她的距离好像一夕之间被拉远了。
“你先好生休养,过些时日再逢宴会,秋心辨认出了那个下手的人,我会替你报仇。”
薛清荷笑了。
原来都是错觉啊大哥心中还是有她的。
那头薛清茵身边的丫鬟也在感叹呢:“大公子对姑娘还是好的,瞧瞧,这头发就是大公子耐心地坐在那里擦干的。”
也得亏薛清茵睡着了,不然高低要站起来反驳两句。
薛清荷受伤的事,除了让贺松宁在薛清茵面前发了通火外,在府上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薛清茵很是不开心,心道受伤的只有我是吧
第二日她就干脆想着去庄子上散散心得了。
她这刚一出门,就撞上来火急火燎来报信的人。
“绸缎庄绸缎庄着火了里头还有老刘家的几口子人呢咱们还、还和赵国公府的人打起来了”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要求见贺松宁。
薛清茵头皮一麻。
着火了
不会是赵国公府下的手吧这算不算是当初贺松宁行事太过狠辣,叫人报复上门了
到底是人命呢
“先带我过去”薛清茵忙道。
来人又惊奇,又有些迟疑:“大姑娘一个人去”
薛清茵一手抓着幕离就往头上戴,点头道:“对,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赵国公府的人”
“他们一会儿见了我,还得给我跪下磕头呢”
来人不敢再纠缠下去,怕误了救人的时机,只好匆匆在前面领路,带着薛清茵先走。
他心中暗暗叹气。
只盼着大姑娘不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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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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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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