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出来了。”
京城,前门外,一丝阳光照耀而下。
刚归来没多久的孙祥和副将几人走在大街上,望着四周空旷无人的街道,心中一阵复杂难明。
自从徐达攻破元大都,把这个蒙古人的汗八里改为北京。
直都在飞速发展,但依旧赶不上越来越多的百姓。
所以从永乐初年开始,前门外就开始建辅房,并且“召民居住,召商居货”,以商业为主导形成了好几条廊坊胡同。
在自己刚离开的时候,从大运河到东便门,这一路上基本到处都是牙店和货栈。
走贩商贾,络绎不绝
现在却只剩下了荒凉,到处都是新建立起来的塔楼,角落处还有几辆寒光四射的刀车
虽然少有人烟,但处处都是锋芒
这还只是门前外,只是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完全不是真正的防御重点。
真正的防御重点在德胜门,正对运河和瓦剌人,是整个京城的兵道,所有军士都只能通过它来往。
在那里布置的,才是大明真正的精锐
“做到如此地步,于尚书真的是辛苦了。”
孙祥驻足叹息,虽然身为兵科给事中,但对于兵部尚书于谦却是心服口服。
他昨日护兵归来的时候,紫荆关还没有被破,内三关还固若金汤。
京城所有人基本都在惶恐不安,担心新皇的地位受到威胁。
尤其是于谦,更是多次上门想请朱祁钰改变主意。
而哪怕在这种压力下,身为兵部尚书的他,依旧有条不紊安排好了一切城防
“孙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回去。”
“夫人她应该准备好了晚饭。”
即将日落,副将上前好心提醒,打断了孙祥的感慨。
他闻言沉默片刻,复杂摇头:“算了”
自己这次能够活着回来本就已经是皇恩浩荡。
如今大战在即,于尚书还在废寝忘食,他怎么能够儿女情长
虽然他的家,就在附近。
“吃饭翻能带上偶一个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内侍打扮的太监走出,怀中正抱着一个两岁的幼孩。
幼童抬起头,看着有些错愕的孙祥,露出天真的微笑:“偶饿了”
“饿了”
孙祥神色孙坚呆滞,盯着两人,一阵惊疑不定:“你是何人”
其它人也是如此,皆是心头一震。
能随时被内侍抱着,这个孩童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而太监的回答,也的确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是郕王世子。”
当成敬坦诚做出回答后,孙祥等人再次被震撼到了
郕王世子
这不就是未来的太子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私自跑出来的
孙祥脑海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大明未来的太子,甚至是未来的皇帝
现在该怎么办
“偶饿饿饿嘛”
没有等他继续想下去,朱见济就再度哭闹,成敬怎么安慰都没用。
“偶不要回府爹爹会打偶偶就要跟着叔叔他们吃饭饭”
“这”
听到这话,孙祥更加不知所措。
他本意是去十团营找于谦汇报,立刻去备战。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貌似已经走不了,只能先带着世子殿下去吃饭。
可问题是,那么小的孩子乳牙都还没有长齐,只能吃流食,怎么可能吃得下军营那些个干瘪瘪的军粮
“孙将军,你的府邸就在附近。”
副将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提醒,孙祥的脸色立刻闪过迟疑。
的确
最终,在犹豫了数秒后。
他缓缓点了点头,朝着朱见济行礼。
“世子殿下别哭,可以来臣家吃饭,臣的家眷就在附近,已经备好了粥食。”
“好耶”
听到这话,朱见济立刻就答应了,笑容满面,似乎方才的哭闹全是虚幻,并且还催促着成敬赶紧跟上。
“快点快点”
“偶要吃饭饭”
朱见济小脸笑眯眯,赶得成敬手忙脚乱。
“世子你别着急啊”
成敬倍感无奈,但也只能听从,无法带起返回十王府。
因为世子这次出来其实并不是偷跑出来,而是光明正大的得到允许。
他现在还记得方才陛下听到这个请求时的表情变化。
那是一种疑惑变成震惊,然后又从震惊变成懵逼,最后变为狂喜,甚至是手舞足蹈的怪异。
短短几个呼吸间,成敬就感觉自己仿佛看完了人生百态,喜怒哀乐。
他百思不得理解
但他没敢问原因,害怕自己再度被打。
“我们现在就去”
收回思绪,成敬匆匆抱着朱见济跟随。
在前的孙祥隐晦回头,心中有些惊奇。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位未来的太子,似乎和同龄人有些许不一样。
不过这份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被其它东西所取代。
“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女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兄长爹娘已经走了,你不能再抛弃我”
一路上,荒芜退去,兵刃消失,所见所闻皆是团圆。
紫荆关离京城太近了,近到彼此早就不分彼此。
孙祥突然发现,在自己护民归来的时候,百姓们也和自己家人纷纷团聚,纷纷对自己和陛下表达了感谢。
只是先前他忙于备战,他一直忽略这一点。
走过这一幕幕相拥而泣的场景,孙祥神色从笑容变成了复杂,又从复杂变回了笑容。
几次轮回,才终于化为一股力量,推开了那扇属于他的家门。
吱吱
夕阳下,小鸟轻鸣歌谣。
热气腾腾的饭桌前,温柔妻儿抬头看着远行归来的丈夫,孩童停止玩闹,笑容在泪光下闪闪发光:“你终于回来了。”
“”
“是的,我回来”
“对了,这位是郕王世子哎人呢”
“世子,你不是说饿了吗”
门外的大街上,成敬一边走一边无法理解:“怎么到跟前又让奴婢偷偷走了”
“嘻嘻”
朱见济回头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院落,轻笑回应:“因为我已经饱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