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怎么可能”
朱见济话语刚落,金溓和王直就不禁一脸惊恐地看向朱祁钰。
“粮食怎么会自己走过来”
“难不成它还长了腿,能走路不成”
两人无法理解,而被盯着的朱祁钰同样满头问号,都想给他们一巴掌。
看孤干嘛
孤脸上写着答案吗
明明是逆子问的,你们不看他,非要转头来看我,脑子有病吧
他一脸地铁老人,朱见济偷笑解围。
“嘻嘻,两位叔叔你们好蠢哦”
“难怪爹爹昨晚说你们是蠢瓜子,连这都不知道。”
“粮食的确不可能长了腿,但它们可以被人搬过来啊”
这话把金溓气到半死,死死瞪着朱祁钰:
“但现在京城就是无人可用啊”
“郕王你既然能知道通济河之事,那必然早就知晓京城虚构军籍严重。”
“虽然号称二十万守军,可实际上整个京城的批甲之士不足两万。”
“哈”杭贤玉手惊骇捂嘴:“殿下连这也知道啊”
朱祁钰:“Σ°°︴”
喂
你们别乱造谣啊
孤什么时候知道这事了
“他们守城都不够,哪里还能去运粮”
“殿下,你太异想天开了
金濂说道,神色失落,
他真的十分失望。
本来以为郕王会有法子来救大明,现在看来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王直神色僵硬,唯有于谦皱眉摸长须,若有所思。
朱祁钰被气得嘴角抽搐,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明,的确已经落到了谷底
“怎么了”
一片安静中,朱见济满不在意地打破沉默。
“莫非在金叔叔你看来,各地的勤王军都不能算是人吗”
“啊”
原本低着头的金溓,朱祁钰,王直,闻言都是一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朱见济就继续说了下去:
“如今京城危机。朝堂早已下令各地驻军前来拱卫京城,共同抵御瓦剌异族。”
“既然京城中的兵员不足,临时组织民夫战斗力又太弱,无法抵抗附近的流寇和匪徒,那为何不让勤王军在前来京城的时候顺带运粮”
“这样一来,危机不就恰好解决了吗”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啊为什么你们想不到”
轰隆
“这这我”
听完这番话,金溓脑海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劈
是啊
为什么不能让前来支援京城的勤王军来护送粮食
虽然肯定有所损耗,但也比付之一炬强啊
“真乃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是我们自己没法从固定思维中走出来啊”
王直感慨,心中对郕王的尊敬也更多了。
再度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殿下你方才的震惊,是惊疑我们居然直到现在才想明白是吧”
“殿下抱歉了,我们让你看笑话了。”
“臣已经懂了,是臣等目光短浅,太执着于王畿附近了,忽略了天下的勤王军。”
“郕王殿下真乃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朱祁钰:“”
厉害
要不是孤就是郕王本人,可能就信了
他瞪了一眼朱见济,却发现这逆子已经提前做好鬼脸等着,一下子血压就高了。
太皮了
“可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
于谦凝重开口,打断其它两人的拍马屁行为。
不同于王直,金溓两人的欣喜和惊叹。
他眉毛仅仅只是微微松了片刻,就再度皱了起来,带着不解看向朱祁钰。
“哪怕可以让勤王军护送军粮,但是通惠河的堵塞又该怎么办”
“运河不通,粮食终究无法上岸,就算有人护送粮草也是枉然。”
“运河无法疏通,才是军粮无法抵达京城真正的根结所在。”
如此,朱见济神色依旧满不在意:“爹爹说了,那个也不用管。”
“不用管”
于谦再度皱眉,和王直和金濂一同看向郕王。
“难不成这通惠河还能自己便通畅”
“是的,它的确会自己便通畅”
朱见济点头,出乎于谦意料的认可这个疯狂猜测。
“现在通惠河的堵塞,不过是有人在徒增笑料罢了。”
“不管通惠河的阀门上有多少魑魅魍魉,他们肯定没有一个希望京城真的被攻破。”
“这些人不过是有些小胆来求财,还没有疯狂到要陪着大明赌命”
“就算现在还能稳住,只要我们不服软,过一个月,他们定会自乱阵脚”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通惠河自会畅通无阻”
“这就是爹爹昨晚的原话,嘻嘻,偶很厉害吧。”
朱见济憨笑,心中已然胜券在握。
通惠河之事看起来很复杂,但本质就两个字。
利益
不管背后站着的是哪路牛鬼蛇神,不管他们是否已然南迁。
都不会希望京城被破,导致自己积累的家业灰飞烟灭
史书上的记载也是如此,通惠河不过是堵了大半个月就畅通无阻。
吸血鬼,
就没有硬骨头
虽然现在有了老妖婆在从中作梗,兴风作浪
但她一个已经失去了权利的深宫老太后,又算几根葱
更别提现在的朱见深还没有被立太子,而郕王马上就要登基了
庶皇帝,也是皇帝
在这情况下,这老妖婆居然还想拿通惠河之事要挟自己的怨种老爹
痴人说梦
自己根本什么事情都不用干,这个可笑的阴谋自己就会彻底崩溃
佛朗机纸纯属白捡
“郕王殿下”
于谦却还是不放心:“就算你说的对,但如果你猜错了呢”
“那些家伙咬死不愿意放开河道,铁了心让军粮卡在运河上,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那就把他们全部吊起来砍了啊”
朱见济小脸再度露出灿烂微笑:“就让勤王军在河道两侧处刑,谁还敢拦着不让通河,就去砍谁”
“这也太残暴了”于谦三人吓了一跳。
“嘻嘻,一点也不残暴”
朱见济抬头轻笑,明明一脸的纯洁,可话语却如同九幽寒冰
“人终有一死
只不过他们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