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眼神空洞,心中信仰崩塌。
土木堡二十万冤魂尚未安息,日月战旗仍在染血飘扬
可当朝天子,曾经恢复中华的太祖的玄孙却在帮异族叩关
臣等正欲百战而死,陛下何故要先投降
大明,
不是宋啊
“呜呜”
有抽泣声响起,不知道来自谁,也可能是来自每一个人。
“没没办法了,如今唯有请郕王登基,主持大局”
于谦颤抖地站起。
下一刻步伐就变为坚定,不再犹豫
今日之事,注定离经叛道
噗
孙太后惊醒,双目几欲喷火:“于谦,你要做什么”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于谦无言做答,吏部尚书王直却随之而起,露出解脱。
“如今大明全仰赖于侍郎,今天的情况,即使是一百个王直也做不了决定,唯有于侍郎才能如此果断”
“我等佩服”
更多的主战官员站起,跟在于谦和王直的身后,自发走出了奉天殿。
大明文臣的风骨,这一刻能映照青史
“不”
“你们这是造反,是叛乱”
孙太后疯狂尖叫,可是根本没人在意。
哪怕是其余两派官吏,如金英,徐有贞等人也是如此。
当天子叫门发生的那一刻,他们的信念就已经被彻底击碎。
同时,也不由泛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郕王恰好生病,莫非真应了坊间那流言,
已意料到了什么,正在提前布大局
“布个锤子的大局”
“孤明明就是在看书,到底是那个王八蛋造的谣啊”
十王府书房内,刚从侍女口中得知半个京城都在传自己在布大局消息的朱祁钰,颤抖合上西游记,差点昏厥
是的,
在不少人都以为他在布局的时候,朱祁钰其实只是在看西游记而已。
其它啥也没干
“呜呜这书为什么那么好看啊”
大冤种委屈哭了。
“嘻嘻”
罪魁祸首朱见济幸灾乐祸。
“爹爹,要不要我给你唱曲满江红”
“逆子少给孤落井下石”
朱祁钰擦去眼泪,一脸生无可恋。
“这些怎么办孤就这样不管不顾装病看书两天,文武百官和太后绝对会暴怒”
“就算不来,这些锦衣卫也能不会轻易放过孤。”
他越说越觉得崩溃,目光透过窗口看见府外凶神恶煞的指挥同知马顺,以及诸多锦衣卫,无限绝望。
这两天他在府内看着书,马顺在府外看着他。
像极了爱情
“爹爹,其实不用害怕”
朱见济安慰:“如果他们真地冲进来,我保证会马上就开溜,为你抱住最后的香火。”
“逆子”
本来还有些感动的朱祁钰当即咽住了
孤是在担心你吗
明明就是在担心孤自己好不好
“王爷,出大事了”
朱祁钰正想训斥,王府太监总管成敬的兴奋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兵部侍郎于谦,带着内阁阁老,礼部尚书,大理寺,都察院等众文武正在门外求见王爷”
“什么”
朱祁钰双腿一软,扶着桌子差点滑轨在地
“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逆子啊逆子啊孤这次被你害死了啊”
朱祁钰生无可恋,颤抖站起跑到案桌旁,匆匆抄出几块铁板塞到衣袍内。
“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朱见济不明所以。
“废话,自然是叠甲抗打”
“噗呲”
朱祁钰没好气,刚说完就看着朱见济憋笑的模样,顿时更加恼火了。
“笑什么你这逆子居然还敢笑,如果不是你拿这小说出来,孤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等会孤要是被打的下不了床,全部都是你这个逆子的责任”
“嘻嘻,爹爹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朱见济捂着嘴偷笑:“他们不是来打你的,而是来求你去当皇帝的”
“滚说什么痴话你以为自己来自二十年后就可以把孤当成傻子吗”
朱祁钰气的冒烟
“孙太后让孤监国,孤在家装病看了两天小说,他们不但不怪孤,还要把孤捧成皇帝”
“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万一呢我说如果有万一尼”朱见济眨了眨纯洁良善的双眼。
朱祁钰直接否定:“没有万一”
“这要是真有这个万一,那从此以后你就是孤的爹”
“阿这”
听到这话,朱见济小脸瞬间兴奋通红: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哼你这臭小子少发癫”
朱祁钰冷哼一声。
“让孤装病躺平,这主意是你出的,这顿打你也别想逃”
说罢,就抱起娇羞的朱见济朝着房门走去。
“爹爹,道理我懂,但也请你听为儿一句劝。”
“别带我去,不然等会你会很尴尬的。”文網
“给孤闭嘴”
“好滴”
搞定了自家逆子后,朱祁钰一脸不忿出了书房。
可没走几步,就看见成敬带着一群人在兴奋地欢呼。
什么意思
孤即将挨打就那么值得你们高兴
白眼狼
仅仅一瞬间,朱祁钰就感觉自己快犯高血压了
“成敬你在做什么”
“啊殿下”
成敬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好事临门,我们在替您高兴”
“厉害啊你成敬还真是个实话实说的真君子啊”
朱祁钰气结,他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直接承认
有种
“随孤去迎接,然后自己去领十大板”
“好啊”
成敬答应,下一刻瞪大眼睛:“殿下,这是为何啊”
嘭
“为何”
朱祁钰朝着这白眼狼头顶就是一拳,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心里面没有数赶紧带路”
“好好殿下息怒。”
“我这就带路。”
成敬很委屈,忍着想哭的冲动。
但他什么都不敢问,只能顶着冒烟的大包在前带路。
朱见济:“啧啧”
“闭嘴”
“”
十王府不算大,半分钟后朱祁钰就来到门前,成敬委屈巴巴退到一边。
站在门前,朱祁钰心中担忧。
担忧来人太多,铁板叠得太少。
“算了咬咬牙就过去”
“不就是一顿打吗他们还能把孤打死了不成”
朱祁钰鼓起勇气正要开门。
“等等”
朱见济小声打断,一脸期待:“爹爹,开门前儿子我有一个小要求,您能再说一遍刚才的赌约吗”
“逆子,你还瞪鼻子上脸了是吧”
朱祁钰低头,直接翻起来白眼,一边推开大门一边道:
“你洗耳朵听好了他们要是求孤当皇帝
那你以后就是孤的爹”
大门打开,朱祁钰话音刚落,看到正主的群臣纷纷激动行礼,全程无缝连接
“大明危亡,吾等跪请郕王登基”
朱祁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