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王直,金濂走了。
连夜扛着火车走了,没有任何留恋。
只留朱祁钰一人在原地,被秋风吹着透心凉,郁闷地快要吐血。
“哦我亲爱的老爹,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脸色黑得就像隔壁苏珊娜家马桶似的,我跟你打赌”
“给老子闭嘴”
啪
朱祁钰一巴掌拍在墙上,扬起飞灰,但朱见济仍在“嘻嘻”偷笑不停。
“殿下,你也太凶了吧”
杭贤紧紧抱着幼子,委屈巴巴:“济儿他还那么小,你弄那么大声响干嘛,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吓个头啊咳咳”
朱祁钰咳嗽,生气抬起手指,轻轻戳着朱见济的小脸蛋。
朱见济:“哎呦,痒”
“看到没有这小子笑的都快裂嘴上了,还会叫痒,哪里像是被吓到了”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杭贤嘀咕,依旧溺爱。
“孩子个鬼咧”
朱祁钰愈发火大:“杭贤,难道你对济儿刚才那股子聪明,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为什么要怀疑”
杭贤瞪着水灵大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噗
这哪里正常了啊
朱祁钰心中猛吐了一口陈年老血,咬着牙道:“可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啊是吗臣妾忘记”
“当然是,如果他那么聪慧,你早和孤说了”
杭贤歪着头,下一刻露出恍然:“哦那臣妾明白了”
“那一定是臣妾忘记了我忘记和你说这件事情了。”
朱祁钰:“╭°a°╮”
朱见济:“哈哈”
“别笑啦”
“好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滚粗”
“可以,等会你别来求我就行,哈哈。”
“做什么美梦,哪个傻子会来求你”
“好了,算孤求求你了,咳咳咳。”
“别笑啦能不能正经点,快给孤说说要怎么办”
“玄武门之变,还是李世民的弑兄杀弟这下子孤明天该怎么解释啊”
送走杭贤回房,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朱祁钰,最终还是揪着逆子就来到书房憋屈服软。
没办法
这个意外以他二十多年的小年轻阅历根本没法解决,只能求朱见济这个两岁的老江湖。
很离谱,但又很现实。
看着这逆子得意满满的欠揍模样,朱祁钰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有求于这逆子,他早就在这逆子的屁股上亲自表演一出玄武门之变
“哈哈哈”
“为什么需要解释,爹爹你听为儿一句劝,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朱见济带笑,也不再刺激冤种老爹,将水浒传拿出:
“至于怎么办,就和之前一样就行了。”
方案肯定更详细,比如借机研究出遂发枪,又比如带人去友好反问慈宁宫,但和冤种老爹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和之前一样”
朱祁钰一阵懵逼,看着递到面前的书籍。
“这又是什么鬼”
次日,奉天殿,又一轮早朝抢点开始。
群臣如期蜂拥而入,议论纷纷。
当惊魂未定的于谦,王直,金濂三人一瘸一拐出现,顿时引起诸多关注,在诸多明公中十分突出。
“于尚书,你昨晚是遭遇贼人了吗”
“也对,于尚书所作所为能招天打雷劈,被侠客看不惯也正常”
佥jian都御史徐有贞回头,看见这一幕后,一阵冷嘲热讽。
身为堡宗朱祁镇的铁杆粉头,他一直看不惯于谦另立新帝的做派。
连郕王都会在府内默默落泪,替皇上日夜祈祷,伤心到几乎要自杀。
朱祁钰:“阿嚏”
你一个小小侍郎居然也敢另立新帝。
到底是谁给的勇气啊
“关你这个小人何事”
于谦皱眉,还没说话,金濂就因为暴脾气,率先忍不住了。
“我等正在日夜思索如何对敌,为国操劳,唯你在暗中变卖家当,送妻儿南下应天府,准备抛弃大明”
“食大明禄却不行忠君之事,像你这种无骨小人也配站在这里阴阳怪气”
“有种的话,咱们来打一架啊”
说着就抽起袖袖子,青脉暴露。
他性子直,最看不起的就是徐有贞这种贪生怕死之徒,附近还有王直等数人跟上。
“哼”
徐有贞脸色一白,后推两步,完全不敢吱声。
莽夫,都半截入土了,还那么不讲道理
身为圣人门徒,饱读经书,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道理都不讲
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做,刑部尚书也是,就骂我是什么意思
他郁闷不已,感觉脸上无光。
虽然看不惯,但如果不是受太后之令施压,他也不想现在就招惹如日中天的于谦。
毕竟皇上如今正在给也先叫门,可谓是尊严扫地,如丧家之犬。
而郕王运筹帷幄,颇有圣明之君的形象。
而且大明朝的臣子可不同于大怂,他们是真的敢动手,武德超级充沛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刻,所有臣子心中都憋着一把火,稍微有点火星就能彻底点燃。
远的不说,就说马顺前两日就被活活打死了
甚至那时的群臣还觉得不过瘾,在回去的路上又把王振党羽毛贵、王长随两人给揪出来打死助助兴了,连于谦都拦不住
太残暴了
徐有贞畏惧闭嘴,不敢回应金濂。
但只是暂时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罢休的想法。
只要等朱祁钰出现,他就会再度出言,代表太后的意思给郕王施加压力。
当众将通惠河之事捅破,让郕王再无任何逃避的余地
当然,他打心底不认为忠君爱国的郕王真有谋逆之意,肯定是被于谦这几个乱臣贼子给蒙蔽了
“我们走着瞧”
等我把事情捅破,郕王答应立太孙为太子,到时候看你们几人还能怎么办
徐有贞自信满满,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然而时间慢慢过去,他却傻了眼,自信碎了一地。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群臣也是,一个个都陷入到怀疑人生的境地。
只因为
“你说什么,郕王那孽障又没来上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