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春潮摇影

作者:即枫 | 分类:其他 | 字数:0

38、第 38 章

书名:春潮摇影 作者:即枫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7:32

晚上七点半, 钟栖月独自坐在咖啡厅里沉思。

就在十五分钟前,段砚川因有急事先离开了,但不久前的谈话内容却仍留在她的脑海中,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她垂眸望着手中照片里的中年女人。

照片中的人即使是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孔,但初见的那一刻,在她心里的那种震荡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

原来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原来她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亲人的。

原来,她的母亲有一双这么慈爱温柔的眼神,这种由内散发的温柔与钟蕊刻意伪装出来的,全然不同。

照片中的女人,见到的第一眼, 的确让钟栖月有一种心脏被一丝丝拉扯的酸胀感。

这就是血缘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很神奇的是,光是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照片,她都会很想流泪。

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家人。

她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或许,以后再提起母亲,对她来说,也不是犹如噩梦那般的存在了。

钟栖月站在路边等了五分钟,一辆法拉利在她面前停下。

这应该是纪冽危新换的跑车。

她上了副驾驶落坐,纪冽危见她眼眶有点红肿,眸色微变:“哭了?”

她摇头说:“大概今天风太大,吹得有点冷。”

眼下都已经十二月快过半了,今年冬天的确格外的寒冷,不仅气温低,就连风也是凛冽的。

纪冽危伸手摩挲她的眼尾,低声说:“怕冷,下次不要在路边等我,不是说在咖啡厅喝咖啡,怎么提前出来了。”

钟栖月是自己想吹风冷静一下,但身上发生的这件事,她暂时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纪冽危,便搪塞道:“咖啡厅人太多了,我一个人霸占着位置多不好意思。”

他声音微冷:“那也比吹冷风好。”

没办法,钟栖月放软了声调撒娇:“好,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

纪冽危笑意勾起,情绪轻易被她安抚好:“现在还早,我们出去吃饭?”

“嗯。”

“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确定都可以?”

钟栖月一怔,听出他话语的不对劲,“你要带我去哪儿?”

“周余寒那有个聚会,那边美食挺多的,你应该会喜欢。”

钟栖月连忙握住他的手,“你答应我了,不会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纪冽危看她:“你就这么怕我们的事被人知道了?”

钟栖月动了动唇,还没说话,他便道:“周余寒不用担心,那次发布会他带你来休息室,我俩那情况他多少猜到了,他即使知道了也不会乱说。”

钟栖月又说:“他的聚会肯定会有其他人啊。”

纪冽危:“我都赶走了。”

"......"

他缓缓发动车子,淡笑:“这下,你能放心了?”

钟栖月心里默默叹气,“能。”

“我只是想带你放松放松,吃点你喜欢吃的,你不必想那么多。”

“哥,对不起。”

车子缓慢在道路中行驶,纪冽危盯着前方的路,语气平淡:“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可以理解你的担忧。”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对于你的要求,我都会履行。”

除了明廷笙那个意外。

他没办法忍受,明廷笙还像个害虫似的围在她左右。

晚上周余寒办的聚会的确很冷清,或许他这个电灯泡应该也离场,但他实在太好奇纪冽危是怎么跟自己口中的“妹妹”勾搭在一起的。

况且,从没人见过纪冽危谈恋爱中的样子,也不能怪他这么多事。

趁着纪冽危去洗手间的空挡,周余寒铆足了劲要跟钟栖月套近乎,他托着下巴朝钟栖月笑;“钟妹妹,这些美食符合你胃口?”

钟栖月点头:“很美味。”

“这可都是国外的顶级料理大师,要不是冽危开口,估计我都请不来。”

钟栖月面露诧异。

周余寒脸上堆着笑容:“你不用这么惊讶,该惊讶的是我才对。”

“我说为什么每次看到你跟冽危的时候,总觉得你俩之间怪怪的,好像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融入进去的磁场,我还寻思是我多疑了呢。”

他好奇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是你主动的,还是冽危主动的?”

钟栖月说:“我主动的。”

周余寒呆住,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我靠,这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点芝麻大的胆子,怎么敢染指纪冽危?”

他这夸张的语气惹得钟栖月都笑出声,“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大的胆子了。”

大概她活到这么大,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那次醉酒跟他表白吧。

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表白会得到回应。

周余寒又追问:“那你主动的,冽危就这样被迫接受了?”

钟栖月回想,讷讷道:“好像也没有被迫吧......”

印象里,纪冽危也很享受啊,她主动吻上去后他就有了回应。

周余寒坐直了身躯,一脸求知欲爆发的模样:“你这说的我更好奇了,方便展开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吗?”

钟栖月歉然道:“不好意思,不方便。”

周余寒满脸失望,好奇心使然,尤其是对纪冽危的事更让他好奇到心痒痒的,他急得不行,只恨不得立刻套出点自己想知道的事,于是眼珠子一转,这时忽然扫到一瓶酒精含量不低的饮品。

“钟妹妹,你尝尝这个。”周余寒亲自倒入她的水杯里。

钟栖月接过,道谢。

与此同时,包厢外面,陈仲华把查到的消息告诉了纪冽危。

“钟蕊现正在纪宗州名下的一所高档公寓居住,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外人有过来往。”

纪冽危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圈烟雾:“随南那边的消息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街坊邻居对钟蕊的为人都抱有鄙夷的态度,大多数都不太想谈起钟蕊。关于纪总猜测的事,我们线人后来也打探到了具体情况。”

“钟小姐幼时被钟蕊施虐过的事,应该是事实,不过现在也没有人证物证,仅仅只是几个邻居回忆里的话,恐怕……………”

月色透过窗台落在纪冽危的眉眼处,他的眼角眉梢在清冷月色的融合下,晕着阴沉噬骨般的冷意。

黑暗中沉默了须臾,他说:“过去的事暂且不提了,跟墨尔本那边的人联系,弄一段纪初冬的音频,我抽个空去见钟蕊。”

“好的,纪总。”

等抽完一整支烟,站在暗处碾碎了烟头,纪冽危才推开包厢的门。

此时钟栖月半边身子依偎在沙发那,乌黑的长发披散四周,身子瘫软成一团,那身平时白得能晃眼的肌肤此刻如染了一层薄红。

纪冽危走过来,拿起她用过的水杯轻嗅,侧眸看向周余寒:“你让她喝酒了?"

周余寒讪讪道:“我没强迫,我就跟她说这好喝让她尝尝,我哪里知道能有人一杯就醉了。”

这酒量差的,还害得他什么八卦都没套出来。

纪冽危冷冷扫了他一眼。

周余寒举双手投降:“行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会想办法拿最好的美食再招待招待你的心肝宝贝。”

纪冽危坐下来,把钟栖月抱过来坐自己腿上,无比怜惜地把她搂进怀里,撩开她颈边长发,淡声说:“让她睡了也好。”

这几天本来就没休息好。

这话落在周余寒的耳朵里瞬间黄了,他挑眉笑骂:“怎么,每天偷偷折腾你妹妹,夜里不让人家睡觉啊?纪冽危,你他妈就是个禽兽!人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被你这样吃干抹净,还没个名分!”

纪冽危哂笑,“建议你换一个措辞,那叫夫妻性生活。”

“夫妻?”周余寒惊讶不已:“等会,你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纪家的人知道吗?不对啊,如果你家里人知道,是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的。而且,你爷爷怎么会让你娶钟妹妹?”

“我娶谁,还轮不到其他人能插手的份。”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就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家里人的反应吗?就算你不考虑家人的反应,你应该也为钟妹妹想一想啊,她应该顾虑的害怕的比较多吧。”

瞧纪冽危从容淡然的样子,周余寒几乎一下就猜到了,“结婚的事没公开,是钟妹妹的要求,对吗?”

“我一看就知道她会考虑的比较多,跟你这目中无人的东西哪里能比。”

纪冽危不置可否,手轻轻环着钟栖月的腰。

见他这个举动,跟纪冽危相识二十多年的周余寒都觉得有些惊奇,何曾见过他会这样把另一个人当做至宝般呵护的时候,就连抱在怀里,都舍不得用劲,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这一瞬间,周余寒心里的诸多疑惑也忽地散开。

这下对于纪冽危的行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呢?

“冽危啊,你现在很幸福。”

周余寒颇有感触说:“你自己选择的,觉得幸福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问题,也不是他能够操心的,纪冽危自然有办法解决,或许即使没办法让纪家,让他外祖吴家都接受钟栖月,纪冽危这人也无所畏惧。

他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认可他的选择,这一点周余寒还是了解的。

纪冽危淡笑,“多谢。”

“你把她放下来吧,喝醉了一会吐你一身。”

“不了。”

周余寒怔住,打趣他:“至于吗?”

纪冽危没理他。

这下又惹得周余寒笑出声,说:“真想让纪依雪也来看看你这幅样子,让她知道,她眼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冽危哥陷入爱情里的模样,让她亲眼看见,她准会觉得天都塌了。”

“是吗?”纪冽危唇边泛开笑意。

他没反驳,他这个态度,周余寒忽然很想说。

完了,纪冽危彻底完了。

“行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先回去了。”

随着包厢们关上的声响,暖黄的灯光落至纪冽危清冷的侧脸,只见他低垂的脸庞,唇角微微上翘,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此时无比柔情地望着怀里的人。

她脸颊酡红,阖眼甜睡,气息平稳,这样乖得不行的依偎在他怀里,比任何时候还要让他心之所动。

这般凝望了许久,像是想将她的面容永远刻入心里般,纪冽危最终在她唇角轻轻落下了一吻。

双唇轻贴的触感,也让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月园的争执。

那天她说,十六岁那年进他房间,被他险些掐死的那次,她其实就希望他能掐死她。

钟栖月却不知道,其实那晚,他想跟她一起死。

梦魇那晚,他梦见了母亲和兄长,两人躺在血泊中,无论怎么唤都醒不过来。

他喊了无数声妈妈,哥哥,而他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只躺在那,浑身是血,他看得见,摸不着。

当时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已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对他来说如同噩梦般的夜晚。内心与梦境的双重痛苦不断在折磨他,就在他的世界黑暗到没有一丝光亮时,恰是这时候,他隐约听到一道细软的声音恍若从云间传来。

"......"

他独自站在黑暗中,浑身的汗液淋漓,如血液般粘稠。

等睁开眼,床旁边蹲着个白净的小姑娘,一脸关切看着他。

当睁开眼看到钟栖月的那一眼,他想到了钟蕊,想到了纪东原。

想到了纪东原的无情无义,想到了钟蕊的面目可憎,更想到了当初钟蕊是怎么当着他母亲的面,说她已经怀上了纪初冬的情景,想到了他母亲因为钟蕊和纪东原遭受的痛苦折磨。

纪家已经没多少人记得吴书晚了。

大年三十全家团圆的日子,他却没有哥哥和妈妈了。

只有那个害死了他哥哥和妈妈的纪东原和钟蕊每日在他面前乱晃,还有眼前这个被钟蕊带回来的拖油瓶。

那时候纪冽危神志不清的,当看到钟栖月的第一秒,眼里的狠戾不可控制地进发出来,他翻身将钟栖月拉上榻,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

恨不得掐死她。

不得跟她一起死。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劲,但绝对是不轻的,怀里的小姑娘却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反抗。

她就这样带着恐惧,又有一种解脱的眼神这样静静地望着他,默默流下一行泪。

那一刻,他忽然就读懂了钟栖月的眼神。

她想死。

跟他一样,想就这样死了就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想满足她的心愿,但那滴泪,却让他想起去年某一日在后院看到的那一幕。

纪家所有人都觉得钟蕊端庄优雅善良,都忘了她是以不正规的身份进入的纪家,所有人都被钟蕊伪装出来的假面具欺骗了。

那天他却亲眼看到,在后院里,那位在佣人口中善良的钟夫人是如何刻薄对待她的养女。

钟蕊用最狠戾的眼神,最恶毒的语言在打压那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

纪冽危亲眼看到那小姑娘面对这样的养母,也只很乖巧地说自己知道错了,会改的,会努力讨喜起来让所有人喜欢她。

等钟蕊离去,纪冽危又看到钟栖月摘下眼镜,倔强地抹起了尚未落下的眼泪,那双眼睛不如刚才那般乖巧温顺,暗含恨意与不甘。

自从那以后,他就控制不住开始观察钟栖月。

他总是会看到她在没人的地方落寞苦笑,会看到她在角落里看向纪依雪和纪静宁时流露出艳羡的神情,也会看到前一秒还很自在的她,在面对他后,那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反应。

他有那么可怕吗?

她连钟蕊这种人都能忍受,为什么这么怕他?

钟栖月的这滴泪,让他想起那天她被钟蕊斥责后强忍在眼眶里,没有流下的泪水。

好像是那时候忍下来的泪,今天在他面前,再也无法抑制的流下。

也流进了他的心里。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忽然不想死了。

他也不想要她死。

他想保护她。

不愿再让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流出眼泪。

钟栖月的一声低吟让纪冽危抽回了思绪。

"......"

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领口。

“嗯?”纪冽危声音很低柔地问。

“冽危哥、、”

钟栖月闭着眼,轻声呢喃。

纪冽危心口滚烫,轻声说:“我在。”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