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的生活一成不变常人拥有的情感,其实她并非全都拥有。
很多时候在寻常人眼中,她是那般耀眼又强大的存在,大家都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可她却一心只想要当一个寻常人,想像一个寻常人一样跟朋友一起游玩、聚会,像寻常人一样生活。
并非每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生来就有一颗无私奉献的心,拯救沧桑的心。
她便是如此,每个人都在教她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天下
从未有人告诉她,让她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她自己。
“手握强大的力量,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
这些话她听的腻了。
明明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可整个人还是会被这些话语束缚。
它们就像是唐僧的紧箍咒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只要心中一有动摇,这些话语就成了她的紧箍咒。
只有他对她不一样。
他虽然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总是让她气的半死,可她心里清楚,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里不一、死要面子,口嫌体正直。
而且他和她之间本就有误会,让一个陌生人相信,她不是原来的“尚胧月”而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尚胧月。
这谁会相信这样对别人说,别人高低得给你来一句,“有病就去看医生。”
也不是说她心宽,能够原谅落文宇。
这本就是一个很难解释清楚的误会。
现在想想她还有些庆幸,幸好自己遇见的是他,若换作是其他人,她不觉得那些人会相信她。jujiáy
她理性的时候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要疯起来又是另一种极端。
正在尚胧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敲响的是门,但那敲门的手像是敲在她的心上,令她不由紧张起来。
尚胧月眉头微蹙,她疑惑开口,“诺儿”
“是我。”门外响起了落文宇的声音。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整个人像是蒸炉一样都快要冒出白色的蒸汽了。
“你、你来做什么”心绪根本就平缓不下来,他的出现每一次都扰乱她所有的心绪,“有有事吗”
“咳”他轻咳嗽一声,手半握拳靠近唇边,脸颊带着点点微醺的红,“你现在好些了吗”
尚胧月,“好、好多了。”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门的方向,明明隔着门看不见外面,可她那眼神似乎能透过木门看见外面的人一样。
落文宇,“答应你的,让你打回来。”
尚胧月有些惊讶,“现在”
半晌外面才响起他的声音,“他们全都在后院,所以”他在门外纠结了下,“所以前院现在只有我和你。”
尚胧月算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落文宇就是怕被人看见丢脸了。
也是他一个王爷,怎么能被人看见被自家王妃那样殴打,传出去影响不好。
可让她现在对他下手,一时间她还真的有些难以狼心狗肺了,他才拼死救了她,她在怎么心狠,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出手。
尚胧月,“等我恢复好了再说吧。”
她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谁知道门口的人愣了几秒,“不行”
他态度坚决,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尚胧月,“为什么”打不打不该是她来决定吗
怎么还有求着别人打他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门口。
这件事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难以消化的心结。
他已经大致确定尚胧月就是夜晚的蒙面女侠的时候,正好白苏月给他创造了一个可以一探真假的机会。
当时他心中偏向尚胧月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这个想法是最多的,可另一边心思就是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不想承认。
这才导致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试探她。
在确认是她之后,他的罪恶感又更深了,每每想到这件事,他的心都会很难平复下来。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不动手也可以。”
尚胧月,“嗯”什么叫做她不动手也可以
她怎么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落文宇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
话音刚落,她房间的门就被一阵风给用力推开了。
那一刻她心中隐约觉得外面的人有点不对劲。
“落文宇”
“嗯,我在。”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比刚才的距离远了很多。
尚胧月在床上坐不住了,她起身到门口时,眼前的一幕深深的撞入她的眼眸宇”她小跑着到他身前,眼泪急的掉落下。
他的衣服被鲜血浸湿,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血腥味。
玄色的衣服因为鲜红的血,颜色变得又更深了。
看着她掉眼泪,他眉头微皱,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爱哭”
尚胧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眸,“谁伤的的你”
也就是那一瞬,他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感到胆战心惊的杀气。
“我知道你不会下手,所以”
尚胧月,“所以你又自己罚了你自己”她生气的瞪着他,那模样就像要把他吃掉般。
落文宇,“小伤,不碍事。”
她生气的猛拍了下他的屁股,“你全身上下拖去火烧,最后也就剩下你这张嘴没有被烧成灰”
她那一巴掌拍下去,他本就苍白的脸色上又多了几分破碎感。
尚胧月的手都被他身上的血给染红了。
落文宇,“嘶”他疼的额头青筋都紧绷起来,额头冷汗不断冒出。
他咬牙忍住方才的剧痛。
尚胧月一下就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落文宇勾起一抹逞强的笑,“无妨。”
尚胧月鼻尖酸酸的,喉咙一阵哽咽,“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落文宇,“有必要。”
“试探的方法有很多,可我当时却选择了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已经罚了自己两次,这件事就翻篇吧。”
“其实若我换作是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能做的比你还要过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