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中血液四溅,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变的比之前还要浓烈。
尚胧月的脸上和身上都染上了不少血迹,她熟练的召唤出净化符箓清理了身上的血液。
她只留了为首的人和方才一直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人。
这两人被她三两下就打晕过去,她的动作速度极快,他们连咬破毒药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防止他们醒来服毒自杀,尚胧月用灵力将他们口腔内的毒药取出扔在地上。
她顺带用净化符箓给他们也使用了一遍,因为有的死侍不仅会在口腔内藏毒药,他们还会在衣领袖口这些地方涂抹毒药。
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就是为了防止口腔内的毒药被人取出。
尚胧月,“现在可以叫范伶过来扛人了。”
落文宇点下头,态度和方才没有一点变化。
尚胧月凝眉,她本想说什么,但瞧见他这副模样她还是忍住了。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会长皱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
两人很快就到了范伶的面前。
范伶瞧见尚胧月和落文宇来后,他眼里的喜色都满了出来,“王爷王妃你们没有受伤吧”
尚胧月摇摇头,“放心吧,没有受伤。”
但范伶还是有些担心,他担忧的看向落文宇,尚胧月轻叹口气,“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当尚胧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落文宇情绪貌似波动的有些厉害。
她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凝重脸色阴沉的可怕。
紧绷的下颚线更加衬托出他脸上的锋芒。
他不悦的轻啧一声,脸上的不耐烦和暴躁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这祖宗又怎么了她难不成又说错话了怎么会呢她说的话哪有毛病
她就是抓破头了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话了。
范伶也发现了落文宇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越是这个时候,落文宇的心情更烦躁。
他还是少说话的好,免得又惹到了落文宇。
范伶朝着尚胧月使眼色,他低声道,“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尚胧月摇摇头,“这个问题我现在比你还想问。”
范伶,“莫非是刚才的刺客惹到他了”
尚胧月,“不知道。”
落文宇,“你们两个在一旁嘀咕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声音低沉。
范伶吓得身子一抖,“没、没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她真的已经忍到极限了,“我们在讨论,你的为什么生气。”
范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表情都定住了。
他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在范伶看来,尚胧月这种行为完全是在作死。
敢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惹落文宇,范伶觉得尚胧月是真的不怕死。
落文宇狠狠的撇了范伶一眼,范伶吓得向尚胧月的身后缩去。
尚胧月下意识的将他护在身后,他这一举动在落文宇的眼里是无比的刺眼,让他本就暴躁的情绪推的更高。
墨色的眼眸深邃的盯着范伶,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向他刺去。
目前的氛围十分焦灼,场面陷入了一片沉静。
范伶更是被落文宇吓的话都不敢说。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范伶深深的感受到了落文宇眼神里对他传递来的“恶意。”
尚胧月,“你拿着这个去把这三个人装在里面,用灵力催动这个法器它会自动把他们吸进去。”
“你在外面等我们。”她把一个像是手镯一样的法器递给范伶。
范伶接过尚胧月手中的法器,他拉着地上躺着的人一溜烟的功夫就跑走了。
他才不要在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他多在这里待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的生命收到了威胁、他离开的身后,背后的寒意一直没有断过,像是有蜘蛛在他的脊背上缓缓的攀爬这,令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冷汗更是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范伶拖着男人来到外面后,他身后的那道寒意才消散。
范伶按照尚胧月给他说的方法使用这个法器,法器被他的灵力催动后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眨眼的功夫地上的三人就被这个手镯吸了进去。
亮着紫光的手镯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范伶拿着这个镯子在手里打量着,他不禁感叹道,“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种样式的法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不知道这尚胧月是从哪里得来的。
范伶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他静静的等待落文宇和尚胧月。
现在他可不敢进去,谁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每次落文宇这么生气的时候、他只要在他面前出现,他就老是会被落文宇骂。
他是真的怕了。
不过这次还好,这次有尚胧月替他挨骂。
范伶在心里暗暗窃喜。
落文宇,“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护着他”他语气听上去阴阳怪气的,尤其是后面几个字,他貌似还加重了音调。
尚胧月,“”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无语凝噎。
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到底要她怎样啊
等等她貌似想到了什么之前落文宇的心情都还是好的。
当她在和范伶说完话后,他才变脸的。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落文宇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范伶,而是因为她。
这么一想她和范伶的对话只有那一句,“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家王爷出事。”好像她是在说了这句话后,他的情绪才开始不对劲的。
方才也是因为她说了,“你们家王爷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落文宇的情绪波动才又大了几分。
还有一次是因为她将范伶护在身后,落文宇当时的眼神简直想刀了他。
她琢磨了下她说的那两句话,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
尚胧月的心情转而变的好了些许,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个祖宗到底在生气什么了。
她的嘴角勾起好看的笑,“王爷,还在生气呢”
她突然转变的语气和态度,让落文宇愣了一瞬。
落文宇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沉默,只是那双墨色的瞳孔一直看着她。
她伸手拉住落文宇的衣袖,她轻轻摇晃着,“王爷,不要生气了,开心点嘛。”
“是我之前用词不当,我给你道歉还不好”她的态度诚恳,语言很是温柔。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态度会这么好。
本来心里很不爽他,此时此刻火气已经消了一半了。
见落文宇还是没有回答她,她柔声道,“王爷我错了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这个时候,他心里早就不生气了,甚至有点乐了。
可他偏偏要傲娇几下,他甩开了尚胧月拉着他衣袖的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本以为尚胧月还会向刚才那样哄哄他,他也就自然跟她妥协了。
谁曾想
尚胧月沉默了几秒,她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忍了很久的怒火在这一瞬间被点燃,悉数爆发出。
她能哄他就不错了,已经给了他台阶下了,得寸进尺
她今天还就不顺着他了
尚胧月一把拽住落文宇的衣领,她向他凑近,“落文宇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就是因为我对范伶说的是你们家王爷吗至于让你发这么大火吗”
“你本来就一直不喜欢我,也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人,我说那句话有问题吗”
“我难不成说,我们家王爷吗你一直都当我是外人,我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这个王府的定位。”
“既然你觉得我那样说不行,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她直接将落文宇推到了墙壁上,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眼前的人离他的距离很近,近的她的呼吸都洒在了他的脸上。
落文宇被尚胧月这么一凶,他的气势瞬间就减弱了。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一点也反驳不了。
而且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后,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见落文宇一言不发,尚胧月抬高音量,“说话”
落文宇良久,他才开口,“尚胧月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因为你的这句话影响我的心情吗”
他冷笑一声,那神情像是在嘲笑她高看她自己。
尚胧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因为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他藏在眼底下的慌乱之色。
落文宇,“你有一点说的对,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外人,本王也从未”
他话还没有说完,尚胧月就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她猛地拉了下拽着落文宇的衣领,他的上半身向她所在的方向前倾。
面对尚胧月突如其来的拉扯,他来不及反应,墨色的眼眸愣怔住,瞳孔猛的收缩。
她的面容逐渐在他眼中放大。
太阳恰好在此时升起,金灿灿的光芒刺破黑暗,照耀着整个大地。
空中的云朵也被金色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