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苑的屏风上画着一只两岁半的小黄鸡啄米图。
虽然钟萍静不太理解为什么两岁半了还能成为小鸡，但李长歌的小鸡画的还不错。
“皇后娘娘喝茶。”
钟萍静将热茶端了上来，不过董白却没什么心思喝，她静静的看着对面端坐的文静少女，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本宫不会问你陛下去哪里了，反正你也不可能知道。”
“皇后明鉴。”
董白没指望能从夏奈雪口中知道李长歌去哪里了，这个男人绝不可能将自己的行踪告知任何人，即便是白眉也不可能。
董白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钟萍静，要说唯一有可能知道李长歌去哪里的人，大抵也只有这个当初欺骗自己感情的静静。
但这个概率依然无限接近于零。
“但本宫还是有事想要问你，或者说伱们两个。”
“皇后请讲。”
“陛下是什么时候让你侍寝的。”
董白语气幽幽的说道，目光灼灼的看向鸢，虽然不可能在这里得知李长歌的行踪，但至少能得到李长歌离开的时间。
鸢闻言脸色一变，开口娇呵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本王凭什么要和你说这些私密之事？”
董白皇后的名头，还有半妖的力量，以及西凉军统帅的身份，这些可以威慑别人，但威慑不了鸢。
毕竟皇后这名头也就唬下不相干的人，论血脉鸢也不逊色于她，她还是北狄人的王，虽然北狄的部队不大可能是西凉军的对手，但鸢也不可能因此就怂了。
“本宫可是皇后，想要知道知道陛下何时何地宠幸了哪些宫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才是宫女，你全家都是宫女！”
鸢有些暴躁，但是随即被夏奈雪安抚了下来，随后转过头对董白说道：
“皇后娘娘是想要通过陛下突破的时间来推算陛下离开的时间吧。”
“也许通过这个也能大概估算出陛下蜕凡的时间。”
“对吧？”
董白闻言微微一笑道：
“你很聪明，但是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
“陛下如今不在宫中，你觉得现在谁说了算？”
“还说说你觉得凭一个折纸大王真的保得住你？”
“她的确能够自保，但是护不住你的。”
“不说别的，只要安心霖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逼问你，谁能拦住她？”
鸢刚刚想要争辩什么，随即被夏奈雪拦了下来，她继续说着：“皇后娘娘不能对我动手，反而要保护我的安全。”
董白闻言有些轻蔑的笑了：“凭什么？”
“陛下交代了这件事。”
“他都不在宫里还想使唤本宫？本宫现在动你又如何？他回来之后还会因为一个普通女人和本宫翻脸不成？”
夏奈雪看着董白，神色有点古怪，不过还是羞红了脸说道：
“陛下说了，如果我在宫里出了事，不管是谁干的。”
“他回来就会收拾皇后娘娘。”
“到时候陛下会让柳太仆进宫。”
“让柳太仆……”
“让柳太仆她坐在娘娘的脸上拉屎。”
“逼娘娘你吃下去。”
“彭！”一声瓷器碎裂开的声响，那是茶盏被狠狠的扔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董白愤怒的摔碎了钟萍静端上来的茶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瞬间弥散开来。
“欺人太甚！”
“不准本宫动你就算了！”
“凭什么别人下手也要算在本宫头上，那安心霖要动手本宫拦得住吗？”
董白看似很凶很嚣张，但这破防一般的举动却让夏奈雪放心了下来。
虽然陛下的招呼听起来太过于……污秽。
但是目前看起来非常有效，董皇后被拿捏得明明白白。
当然董白也没办法，因为她知道李长歌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情，也许夏奈雪并不是很重要的，但有句话叫做君无戏言，皇帝这的威信是很重要的。
让柳儒烟坐在自己脸上拉屎什么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形容或者比喻……
不行，绝对不行，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董白就觉得自己恐怕会疯掉的。
所以在没有把握废掉李长歌的前提下，董白不会去动夏奈雪的，甚至还得主动保护她。
天杀的狗皇帝，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咳咳。”看着董白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夏奈雪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后说道：“不过若是董皇后想要知道陛下离开的时间的话，我并不是不能告诉你。”
“哦？”董白看着夏奈雪，神色变得有些微妙：“陛下这么护着你，你还想要两头下注两头吃？”
坦白说这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至少在董白看来，以夏奈雪的处境来看，当墙头草是纯在找死的举动。
当骑墙派是需要本钱的，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骑墙，夏奈雪显然没有。
“皇后您误会。”
“不是我主动要暴露陛下的行程。”
“只是陛下和我交代过。”
“若是皇后娘娘问起陛下的行程，大可将日子告知于娘娘。”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董白怒了，明明可以直接交代的事情，非要和她扯这么多，她现在闭上眼睛都是柳儒烟在她脸上拉屎的画面。
偏偏她知道柳儒烟屁股长什么样，想象出的画面可谓是真真切切。
“娘娘您也没问啊？”
董白哑口无言，的确，她问的是李长歌什么时候宠幸了折纸大王，没问李长歌什么时候离开的皇宫。
“罢了，本宫懒得计较，快说吧。”
“陛下离去那天，是大年初二。”
“大年初二吗？”
董白念叨着这个日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了折纸大王，也就是说李长歌宠幸折纸大王的日子，是在新年的那一天……
董白突然有种感觉，李长歌挑选这个日子，并不一定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最合适，可能只是因为想给这个黑皮小丫头一点仪式感。
拿自己的命去睡女人这种事，听起来不是皇帝会干的。
但如果是李长歌的话，这种事情又显得非常合适。
不是，凭什么？虽然她董白是明媒正娶的皇后，但说实话时间太仓促了，婚礼日子没讲究，排场也没多大，论仪式感董白觉得可能还不如这个黑皮丫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