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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 分类:女生 | 字数:0

0084 百万宝贝

书名: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字数:0 更新时间:04-19 21:12

从岐王山亭院转回家中,张岱刚刚走到自家门前,早已恭立等候多时的魏林便匆匆迎上来躬身道:“郎君,王元、王君已至,正在前堂。”

说话间,宅门内又有人快步行出,正是日前南市所见的王元宝,只不过跟之前想必,王元宝脸色憔悴得多,眉宇间都凝聚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显然之前找上韦坚也没让他获得什么重要的帮助,可以立竿见影的让他纾解忧困。见其如此,张岱对于接下来要谈的事情更有把握。

“王店主,又见面了。”

张岱先抬手向宅门内疾行迎出的王元宝摆手笑语声,王元宝快步行到近前而后长作一揖,嘴里赶紧说道:“公子称呼王二即可,日前市中相见,拙言不识贵宾,失礼怠慢,着实有罪!”

之前王元宝在柜坊中招待还算热情周到,但主要还是在商言商,为了招揽生意还在言辞中暗示自己背景雄厚。

但在知道张岱的身份后,尤其见到韦坚对这位张公子都要退避三舍,他此番再来就谦卑得多,腰躬的如同煮熟虾子一般。

张说虽然朝堂失势,但对他们这些商贾而言仍是需要仰望的存在。甚至王元宝此番在南市的大笔投资即将血本无归,都是受张岱上书的影响波及。

“入堂再说。”

张岱一边往宅内走一边斜眼打量着王元宝,发现这家伙脸色较之前跟在韦坚身后时还有些难看,西内便略有了然。

王元宝自是不敢怠慢,走进宅门后又是一番赞不绝口,然后又疾行跟在了张岱的身后走进客堂。

“张公子着魏牙郎相召,告有事教王二,某恭听于堂。”

走进客堂后,王元宝便垂手站在堂中恭声说道。

“且先入座!”

张岱先是抬手稍作示意,然后又望着王元宝微笑道:“听魏牙郎说,这柜坊营业并不顺利?”

“惭愧惭愧,智小谋大,令人耻笑。”

王元宝听到这话后,神情顿时变得越发忧苦。

之前他借着圣驾东巡封禅之际,大手笔购入洛阳南市的地皮置业,在南市中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但如今却已经俨然沦为一个笑话,就连市中的贩夫走卒都讥笑他愚蠢。

钱财的损失,事业的挫败,让王元宝的心情恶劣至极。尤其之前他奔赴汴州想要挽回局面,上下疏通打点,甚至想自己出钱雇使运夫帮助滞留淮南的租物北运。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损失是已经注定的了,但他仍然必须要稳住阵脚、让大家继续对他保持信心,这才有继续坚持下去、等待扭亏为盈的可能。

然而突然一则朝中的人事变化让他在汴州所有努力再次落空,灰头土脸的返回洛阳后,又被南市市署催促逼迫。

虽然南市地皮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但那么一大片地方正当闹市,结果却生意冷清、车马往来稀疏,就好像是头发茂密的头顶上的一块显眼秃斑。

这样一个存在既有碍观瞻,还实实在在的影响市署管理者的业绩,当然不愿任其长久存在于南市。

其实事情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在于王元宝这个过江龙见了底、露了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大家还怕你什么?那自然是群起攻之、就地分食!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岱的召见对王元宝而言不啻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有没有用,权且死马当活马医的试一试。

张说虽然朝堂失势,但其本就是洛阳人,在东都人事影响极深,若肯施以援手,自能极大的缓解自身的疾困。

王元宝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法,又垂首向张岱说道:“公子既然垂问,某也不敢装强隐瞒。当下情势确是艰难,即便钱帛上的消耗还能有所维持,但人事上的刁难让人应接不暇。若能摒除这些人事刁难,或还有转危为安的一线可能。”

张岱听他看重自己的人脉,便也微微一笑,为了更加拉低这家伙心中的期待,他便又说道:“竟是如此情况,那真是可惜了。

日前往柜坊游赏,我还甚喜这一份资业,还与家人戏语来日有闲也可置办一份,今日邀见,还想向王二你请问几分治事的经验呢。”

王元宝听到这话后心内又是一惊,本以为这张公子是想雪中送炭、拉他一把,竟然也是贪他资业,准备落井下石。而且还要比南市那些商贾更加霸道,他们好歹还打算花低价购买,而这张公子竟然直接暗示索要!

张岱也在观察着王元宝的神情,见他神情变得暗淡,垂首沉默不语,便又微笑道:“那日见王二你与吏部韦员外同行一处,想必应以疾困告知,韦员外与你相处友善,难道没有妙计授你?”

王元宝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流露出几分尴尬,连忙又垂首道:“公子误会了,在下区区一商贾而已。日前坊间相遇,厚颜从游,岂敢妄攀论交。今日公子相召,诚惶诚恐,无论得教与否,某皆深感荣幸。”

张岱听他不讲与韦坚接触的细节,便也不再多问,而是又说道:“王二你豪掷重金增益东都繁华,若是就此遗憾而去确是可惜。

人事上的纷扰,我鲜少有知,但却有一点思索的心得想与你分享。你今所置钱柜供人存支以抽佣营利,便于市中钱货交易。

但天下钱货的买卖又岂止南市一处?东都、长安亦有转输之苦,何不两地并置柜坊、东存西出,这难道不更加的益人益货?”

王元宝还记得之前第一次见面,这位张公子似乎就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没在意,此时再听一遍,只觉得这贵公子确实天真,不知道人事的艰难与凶险。

这心思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叹息道:“柜坊存支,要在一‘信’。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在下于南市置业如此,犹且不能取信天中父老存物柜中,如今竟言要以东都钱输于西京存取,谁又肯轻信?”

“所以事情未必不可,只是王二你人微言轻、不能取信于人罢了?若能取信于人,钱帛自然可以畅行两京、无受崤函之阻!”

张岱闻言后便又笑语道。

王元宝闻言后便无奈的点点头,道理这么说当然说得通,这本就是柜坊经营的基本模式,只不过是把存支的地点从洛阳南市拉远到长安罢了,技术上全无难度。

可问题是,别人凭什么相信你、要把钱财寄存在这么大的不确定上?

“在下确是人微言轻、无足为重,故为天中父老所笑。张燕公名满天下、声誉厚重,自然不会为了区区浮货而折堕名声,人尽推信、此寄彼取当然可行!”

他越发觉得这纨绔公子轻率天真、异想天开,以至于语气中都隐含讥讽:你既然这么不爱重你祖父为官大半生积累下的名誉声望,不妨自己去做,看看有几人信你,会不会得不偿失!

人的认知不在一个层面,交流起来是比较困难。张岱也听得出这王元宝囿于其自身的认知、认为自己是傻逼,但好歹还是没敢直说出来,于是他便也不在意。

“王二倒也无需妄自菲薄,我今请你来,便是为的商讨此事。人不信你,我肯信你,于此寄存钱帛百万贯,往长安支取,你敢不敢应、办不办得妥?”

他当然不敢拿他爷爷的名声搞这件事,否则他爷爷再看好他都得翻脸,而眼前的王元宝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工具人。

“多、多少?公子此言、此言当真……”

王元宝闻听此言,惊得直从席中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岱颤声问道。

他心内因这惊人的数字而受到巨大的冲击,完全忘记了之前第一次见面就是被这小子用一万贯的数字给钓住了,结果却只做成千数贯的买卖。

如今这个数字又扩大一百倍,更是几乎将他的魂魄都给钩出来了!

张岱自然不知岐王家私有多少,加上为了调教王元宝,所以故意往大了去说,此时看这家伙两眼激凸的模样,看来效果是不错。

“这一笔钱寄存于东都,而后在西京支取。王二在长安资业雄厚,兑付想必不难。我肯信你,那你又会不会负我、卷物潜逃?”

“还、还是有一点难……不会、当然不会!百万贯钱帛,我、某……哪是能轻易卷走!又、又能逃去何方?”

王元宝这会儿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转又一脸期待与忐忑的望着张岱问道:“张公子当真要寄钱百万、西京支取?

若真如此,在下分毫利钱不取,竭尽全力必为公子办妥此事,只是、只是如此大宗钱帛输送绝难隐瞒,世人不久必知……”

“没有,适才相戏耳。”

张岱干脆的摇摇头,迎着王元宝期待的眼神笑语道。你特么疯了吧,你瞧瞧老子值不值百万贯,你把我卖了!

“这、这……唉!”

王元宝听到张岱的回答,双眼迅速的黯淡下去。就在刚才,他脑海中一个宏伟庞大的商业计划已经呼之欲出,结果又被张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泡影轰碎,这好玩吗?

张岱并不理会王元宝心内的愤懑,转又对其笑语道:“现在再问你,你觉得钱帛东存西支、西存东支可行吗?”

“可行,当然可行!公子当真智慧超群,能谋人所不能。只是、只是事情做来终究有些困难。若如公子所言,能有百万贯巨货往来输给,胜过万言!”

王元宝不再觉得这纨绔公子天真,虽是异想天开,但确也言之有据且视野雄大。如果这件事真能经营起来的话,那前景想想都让人激动难耐。

他自己就因商贸上的事情常常往来两京,也是深受资财转运之苦,故而才有在东都直接开设柜坊的尝试。但如果有更加便捷和安全的方法进行资财的输送,他当然也乐得尝试。

如果能够完成上百万贯资财的异地存储和支兑,必然会引起时流的关注,并且促使有类似需求的豪商富户们进行尝试。

他甚至自己心内都在盘算能否凑出百万贯的巨款、自导自演一场,只是这件事风险还是不小,一旦暴露了是他自己做戏,那所造成的反噬也将会是毁灭性的。

“我虽然没有百万贯钱帛助你成事,但知谁有。只是旁人为何择你,尔宜自察。”

张岱讲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对王元宝笑语道:“眼下身系要事,此番相见还是偷闲。不暇长留,失礼了。王二且去,事想分明后可以再来。”

“公子、公子……”

王元宝这里已是天雷勾动地火、心痒难耐,却不想这张公子竟戛然而止,但见张岱已经往堂外走去,他也实在不敢失礼,只能依依不舍的暂作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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