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 分类:女生 | 字数:0

0075 不敬再生父母

书名: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字数:0 更新时间:04-19 21:12

张岱回到惠训坊别业时,家人们采买也已经返回。两匹马并全套的鞍辔,还有一头小毛驴,又花去百余贯钱。

这两匹马虽然不比武惠妃赠送的那匹内闲厩御马神骏,但也膘肥体健、齿毛可观,养在家中驭使出行绰绰有余。只是安孝臣连连感叹都下马匹太贵,一样的马匹较之他们太原贵了一倍有余。

这样的对比倒没有太大的意义,太原乃是重要的牧监所在,而且还有九姓、六州胡等牧奴养马,作为产地自然要比终端市场价格低廉得多。

不过安孝臣的抱怨却让张岱心中一动,只觉得日后如果有条件的话,搞点畜牧养殖和马匹买卖也是不错。虽然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但在大唐搞畜牧业无论成本还是风险都比较可控,场地和技术也都可观,还是挺有搞头的。

比较让张岱意外的,是那个之前引他游逛南市的牙郎魏林也跟随返回,瞧着要比日前更落魄,一身衣服还是旧时所着,须发也比较散乱。

“方才市中做工,遇见郎君门下使徒,入前寒暄才知郎君新迁坊居,所以冒昧前来道贺!”

魏林入门后便欠身作揖,一旁的丁青也解释道:“魏牙郎在市外游荡,瞧见我们便随了上来,导引买货倒是节省不少。只不过他似乎在市里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在市中的时候便有几个泼皮尾随,被安家阿兄吓退。”

听到丁青的交代,魏林也是面色一囧,日前他在南市还能卷下去,主要还是靠着原本市监署吏员的身份。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市诸牙郎也不再忌惮他,见他在南市招揽生意便要打骂羞辱,逼得他走投无路才来求见张岱这个老主顾。

张岱自知这样的卷王工贼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对此倒也并不意外,只是笑语道:“多谢魏牙郎。”

魏林又连忙入前作揖,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金光闪闪的字帖递上来,口中说道:“因闻郎君乔迁,特向长寿寺求得一份平安笺赠予郎君。此笺悬于居室、佩于行装,皆能护佑主人……”

这长寿寺的平安笺张岱也听英娘和阿莹说起过,算是洛下佛寺中比较知名的文创产品,许多善男信女都比较喜欢。

当然佛门里什么东西都不是白给的,你得心诚礼佛才能得赠,要么奉献钱帛、要么供奉力气,据说价格并不低。

“有心了。”

张岱两手接过这平安笺来,他虽然对这东西不怎么感冒,但终究是人家一份心意,让阿莹拿去选在前庭廊下,并准备一份回礼稍后让这魏林走时带上。

“阿郎,要不要试乘一下新马?”

丁青一脸的跃跃欲试,看着厩中两匹新马,已是心痒难耐。

张岱倒也想试试不同马匹骑乘体验如何,一旁的安孝臣则开口道:“新马脾性未知,郎主请容仆等磨练马性,再为试乘才稳妥。”

于是张岱便让这两人将马从马厩中迁出,由于宅中没有马场跑道,于是便到坊街上试乘。惠训坊本就较别的坊曲更加安静,街道也宽阔,只要不是纵马疾驰,策行小跑倒也并不扰人。

“阿郎,这马真稳当,可比日前那匹塌腹老马好乘得多!”

丁青像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渣男,一脸喜孜孜的策马在街边小跑起来,还不忘拉踩一下日前被他卖掉的那匹老马。

安孝臣也有意在郎主面前展现骑术,上马后虽未疾驰,但却穿腹绕鞍侧挂等各种花活儿,看得人应接不暇。

张岱在家门前看着也是心痒难耐,正待两人返回后便自己上马骑一骑,突然侧方曲巷中响起急促的奔马声,他便开口提醒道:“小心……”

话音未落,一匹奔马已经从一侧冲上街道来,那速度快得几乎都拉起了残影。

丁青一提缰绳勒住坐骑,险之又险的避开对方的冲击,却不料另有一奔马疾冲而出,直将顿在原地的丁青连人带马撞飞出去,那马抛飞丈余重重落地,丁青则被撞飞更远,直接落进了穿坊而过的沟渠里。

“快救丁青!”

张岱见状自是一惊,忙不迭示意家奴们往沟渠处营救丁青,然而那一匹奔马在撞飞丁青之后并未顿住,反而因为惊乱向宅门前冲击来。

“让开、让开!你等不见奔马?想死吗!”

马上骑士是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这会儿也已经控制不住惊走的奔马,只是趴在马背上大声吼叫着。

“勿伤郎主!”

安孝臣见状,策马疾冲回来,直从坐骑背上跃起,胳膊用力勾住那惊马马颈,借着惯性用尽力气将这奔马横甩出去,自己也重重的跌落在地,却还不忘努力回首望向张岱:“郎主怎样?”

张岱倒是没有被撞上,但是也吓得不轻,内宅阿莹等闻讯冲出,却被他摆手逐回,望着街对面武侯铺中闻声赶来的街徒们大声道:“这两少徒当街纵马伤人,你等还不快速速将人马拿住!”

“我无事,阿郎,这马、马……”

丁青被从沟渠里打捞上来,满身泥泞、一瘸一拐,待见刚才试骑的马这会儿正自伏地哀鸣,口鼻里向外渗着血水,顿时忍不住流出泪来。

安孝臣也有些扭伤,扶着腰艰难爬起,站在了张岱的身边。

“尔等街徒放肆!知我们是谁?”

两名纵马疾驰的少年,撞倒丁青又被安孝臣甩出那个人马也横倒在地、少年被坐骑压在身下,另一个则被街徒们持杖抛索套住坐骑,正自一脸惊怒的怒吼道。

街徒们自知坊中居住的皆是当朝权贵,自然不敢过于粗暴,只是小心翼翼将这两人两马围在当中。

“速速将他两人拿下,该当何惩,自有法度!”

张岱见状自是一怒,他这么作为苦主还没申诉,对方却有恃无恐的叫嚣起来,他站在自家街前大声喝道。

街徒首领倒也不敢得罪张岱,喝令下属们入前将这两人两马控制住,转又来问张岱道:“请问公子,是将此两员拿入邸内,还是暂收街铺、交给官府?”

张岱瞧瞧安孝臣和丁青都有些扭伤跌损,新买的那匹马更是受伤严重,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只是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之前撞马少年反而指着张岱怒声道:“我认得你,张燕公孙张六!你这恶徒纵容家奴当街设阻,惊我坐骑、让我人马俱伤,我饶不了你!”

听到这小子恶人先告状,张岱也是怒极反笑。虽说坊中街道就是供车马通行的,可是这两人从街侧冲出,那速度跟要起飞似的,一般人也都难躲避开来,结果反而成了旁人阻拦了他?

“你是谁?”

他听这少年叫出自己身份,瞧其也有些脸熟,当即喝问一声,而这时候另一名被从马背上拖下来的少年则瞪眼骂道:“原来这就是那陷害表叔的贼子张六!这贼子奸恶,怎不撞死他!”

听这两人叫嚷,张岱也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李林甫的亲属晚辈。李林甫家世显贵、背景深厚,有亲属住在这惠训坊中倒也并不让人意外。

“把这两小子就系在我庭门前,让他们亲长来此引回!”

张岱见街徒们有些畏缩怕事,当即便又开口说道。他倒想看看李林甫的亲戚们有多嚣张,敢在光天化日下颠倒黑白。

街徒们乐得将这俩烫手山芋交出去,同时也有认出两人身份的街徒入前小声道:“公子,这两位一个是小李将军子,一个是吏部韦员外……”

小李将军李昭道是李林甫的堂兄,至于吏部的韦员外则是由这街徒再作提醒,张岱才知说的是李林甫的舅舅姜皎女婿韦坚,如今正在吏部任职员外郎。

两少年有这样的家世,怪不得敢在惠训坊中纵马疾驰、肆无忌惮。

不过他们有怎样的家世,在张岱这里也不好使,因这两人还在那里破口喝骂,张岱索性让人拿东西把他们嘴巴塞住,自己就在门中坐着等他们家大人过来赎人。而街徒们在将两少年交过来后,便也有人连忙去报信。

过不多久,又有一群人从坊中另一侧策马而来,为首一个中年人衣冠楚楚、瞧着跟张均年纪差不多。

见两个少年受缚门前并被塞着嘴巴,中年人当即便脸色一沉,翻身下马来到门前沉声道:“我两儿纵然有错,自有他亲长管教。张氏子如此折辱,不欲妥善了事?”

这中年人应该就是韦坚,不过张岱注意力眼下还不在韦坚身上,竟在其身后队伍中意外发现王元宝的身影。而王元宝在看到张岱后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便连忙低下头,似乎不愿暴露双方认识。

张岱见状也懒得再理会他,视线又落回到韦坚身上来,不客气的回答道:“此二徒气色甚壮,不只撞杀我家马匹,还有诸多辱骂,言中甚至指责朝廷处事不公。

我不敢闻此邪声,所以让家人将他们封口,韦员外若想细听,自给他们解封即可。”

韦坚听到这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他能想象得到两个少年会喝骂什么,一时间倒也不急着给他们松绑解封,而是又望着张岱说道:“你欲如何才肯了事?告尔少徒,不要骄狂过甚!我与你父祖同朝为臣,对燕公也不失礼敬,你若恃气为凶,只是给自己树敌积怨!”

张岱闻听此言,心中暗骂一声,只觉得这韦坚真是个大沙雕:要没我来把李林甫弄走,你早晚灭门在李林甫的手中,还在这跟你再生父母瞪眼!

“这两恶徒难道是我招来?韦员外此言当真可笑,我欲如何了事?我欲执法公正、有罪必惩!员外入此阻我将两歹徒系送刑司,你欲何为?

我虽不在朝为官,但也是守法良民,无需敬谁畏谁,只需恭守国法,事若不公,自有长鸣!”

若是旁人这么说,韦坚不过一哂,甚至要讥笑这小子迂腐愚蠢,然而张岱的事迹却让他不敢小觑,若这小子再携书上访,难免又会滋生出许多事端。

略加沉吟后,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坐骑,又对张岱说道:“此名驹特勒骠访自塞外,千金难得,胜过你那伤马数倍,我儿郎冒犯在先,以此抵偿。”

张岱刚才便注意到韦坚的坐骑神骏非常,就连那鞍辔马镫都无一不是精品,心中也不由得感叹这些关陇老钱当真油水十足,听到韦坚愿意补偿给自己,倒也颇为意动。

但他还是皱眉沉声道:“我家人还受了惊吓损伤!”

“我稍后再着家人来送伤损诊金,若可,我先将儿郎引走,否则,便由之入刑受罚!”

听到韦坚这么说,张岱略作沉吟后便点点头。如果真的将此两人送入刑司,凭两家背景势力、处罚只会更轻,现在好歹还能趁着对方理亏让其出出血。

看着丁青喜孜孜入前将那骏马特勒骠牵入宅中,韦坚抬手示意从人入前给两儿郎松绑,瞪了张口欲言的两人一眼,他又望着张岱说道:“马已赔偿,那这伤马是我的了?”

不待张岱答话,他走到那仍伏地哀鸣的伤马旁边,突然抽出佩刀来,一刀刺进那马颈中,一直到那伤马气绝之后,他才又拔出佩刀、甩着刀身上马血冷声道:“我们走!”

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张岱看着那倒毙的马尸,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抬手示意丁苍回家去取几匹绢来赠送给一旁的街徒们,请他们将马尸马血都处理一下,然后自己便也回了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