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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 分类:女生 | 字数:0

0072 名门孽孙

书名:大唐协律郎 作者:衣冠正伦 字数:3.1千字 更新时间:04-19 21:12

在与张说讨论完一些时政问题后,天色已经不早,张岱索性便留宿在大宅中。他在集萃楼那卧室仍被保留着,间不时回家住一天也是方便。

人的心境如何,总归还是与自身的处境有关。之前张岱待在这大宅里总是倍感压抑,只有离开这里才感到比较自在。

可是如今因为有家中长辈的欣赏与撑腰,整个张家上上下下都待他和气有礼,这也让他并不再排斥出入大宅。

过往比较讨厌的张均、郑氏,如今偶尔刺激对方一番,也是一种乐趣。所谓积少成多,总有一天能给彻底收拾掉。

不过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变故的张家,家中整体的氛围还是比较压抑沉默的。大部分的族人心情都不像张岱那么乐观豁达,处境也不像他那样从容超然。

他这个原本备受冷落的张家庶子,如今俨然成了家中最为自在的一个。当然这也都是豁出命去换来的,头顶的伤口都才刚刚结痂,还没有痊愈呢。

第二天大清早的,他陪祖父母吃过早饭,自然不可能再去向嫡父母问安,直接便出了家门返回惠训坊别业。

回到别业后,张岱便安排丁苍将昨日河南府退回的那些轻货挑选一部分出来,带到南市去卖出,一大家子人生活总要预备一定的现金流。

他也没有闲在宅中,又带上张义和丁青一起往洛北毓德坊去。毓德坊是洛阳县廨所在,昨日周朗母子便被洛阳县官吏引往安置,而且今天河南府也要归还周良遗体。

周良乡籍汴州,如今在洛阳唯孤儿寡母,所以张岱带上户中几人前往帮忙治丧。顺便他也要让张义到洛阳县廨去选募几名老实听使的户婢奴仆,留在家中听使。

张家虽然也有仆佣,但是张岱考虑到自己还是有许多事不愿让张家人、尤其不想让张均夫妻知晓,还不如花上一点钱在官府雇佣使用的放心。

洛阳城洛南属于河南县,洛北属于洛阳县,张义之前便在洛阳县担任一个令史,因此对这地界也很熟悉,在其引领下几人很快来到毓德坊中的洛阳县廨。

周朗母子已经被安置在坊内闲宅,自有县中吏员引领前往。张义则暂且留下来,请其同僚在县廨所管辖的奴户生口当中雇使几人。

周家这宅院占地两亩多,算是洛阳坊间比较常见的民宅,并没有太大的院落,勉强分出一个前堂后居的格局。

张岱到来时,洛阳县官吏们已经帮忙架起了治丧的灵堂。因为知道了周良一家的事迹,所以洛阳县官吏们对此也十分的上心。眼下周夫人病卧榻中,周朗衰麻于庐,若非他们帮忙,这治丧的场面都张罗不起来。

不多久,有河南府吏员来通知周良的灵柩已经到了坊外,周朗在门前哭拜,张岱则带上丁青等人出坊去迎接。

经过了一番教训后,河南府这次也学乖了,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准备了一套棺椁秘器将周良遗体于府中小殓,然后送到了毓德坊来。

只是当看到河南府负责护送周良棺椁的官员时,张岱忍不住眉头一皱,只见其人赫然是之前他投书铜匦时,幸灾乐祸将他引到御史台的门下省左拾遗姚闳。

姚闳见到张岱代表丧主家在坊门迎接,顿时也皱起了眉头,望向张岱的眼神流露出浓厚的敌意。

尽管心中老大的不情愿,他还是翻身下马,入前说道:“某今忝任河南府法曹参军,奉孟大尹所命,将前死王事之朝散大夫周良遗体送回其户。”

张岱听到这家伙语气生硬,心中也很不爽。之前事涉违规处置他投书铜匦一事的李林甫被发配到山南去了,他也能想到一开始的姚闳必然也逃不了。

不过这家伙总归是个小角色,处置结果也并不广为人知,昨夜跟张说聊起人事变故也没有涉及到这孙子,没想到转过天来便又再见到这孙子。而且这小子不愧是姚崇的孙子,李林甫都受不住的打击他竟然硬挺了下来。

姚闳前任官职是门下省左拾遗,如今则改任河南府法曹参军,看样子是从南省中枢被贬到了地方府县。但左拾遗是从八品官,河南府法曹参军却是正七品,而且还是在东都洛阳,并非偏远地界。

所以姚闳的这次被贬,更像是正常的官职流转,而且还是升迁。

诸如张岱所认识的河南府士曹徐申、仓曹刘贵,他们都是人到中年四十好几才混到这个级别,姚闳二十出头已经官居此职,实在看不出被贬职的意思。

唯一瞧着有点失意的,就是这家伙官袍从浅绿蛤蟆皮换成了眼下一身青衣,意味着他的散阶被从七品削到了八品。

之前是以七品散阶而任八品职官,如今则是以八品散阶而任七品职官,明贬暗升算是玩明白了。

“司仪官尚未入坊,姚法曹且执幡于此等候片刻罢。”

周良追授五品,同时又身死王事,以礼应以鸿胪寺司仪官员主持丧礼、并且祭以少牢,不过张岱刚才在周良家并没有见到司仪官,于是便开口说道。

姚闳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又浮现出几分怒色,但想到行前大尹孟温礼叮嘱配合丧主家治丧、节外生枝,他只能夺过吏员手中所持麻幡,站在运载周良棺椁的马车旁,乍一看倒像是丧主家的儿孙亲属。

毓德坊也是洛北繁荣的大坊,多有官宦之家居住此间,看到坊间有人家治丧,自然也都凑上来观望。

张岱之前只是一个小透明,近来虽然名气大躁,但见过他的人却不多。

姚闳则不然,他乃是姚崇嫡孙,其父姚彝兄弟多年前便在东都卖官鬻爵、很是风光,再加上姚闳本身也出仕数年,所以在洛阳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此时看他持幡站在棺材旁,看客们不免暗自议论姚梁公家莫非又有人死了?

听到看客们议论声,姚闳更是恼羞成怒,直接将手中的麻幡甩给仆从,大步走到张岱面前怒声道:“张氏子稍有得志便猖狂忘形,真以为我奈何你不得?”

张岱看着这家伙愤怒的有些扭曲变形的脸庞,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姚崇、张说都是开元名相,称得上一时之人杰,但他们的子孙后人却个顶个的抽象。

张岱他父亲张均和叔叔张垍直接投靠安禄山,这就不多说了。姚崇的儿孙没有投靠安史叛军,倒也不是多么有节操,而是因为死的早,尤其眼前的姚闳早在天宝初年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姚崇儿子们事迹且不说,姚闳这个大极品日后给宰相牛仙客当判官下属,在牛仙客病重时逼迫其推荐自己的叔叔姚弈代其为相,结果被牛仙客的夫人举报,玄宗直接下令处死姚闳。

如果说张说的儿子们在投敌之前还恶迹未彰,那姚崇的儿孙们则就已经坏到露相,总之都不是什么好鸟。

“姚法曹步步高升、权势熏人,若非事到临头,我自当退避三舍。”

张岱瞥一眼姚闳身上的青色官袍,口中冷笑说道。

他孤身一人便敢直闯敌巢,连他老子都不放在眼中,更不会被这小猫小狗跳出来吓唬住。大家都是给人当孙子,你比我多个啥?

姚闳听到张岱这么说,神情更显激怒。

他出身名门、荫泽深厚,解褐以来顺风顺水,唯独日前一时失谨、为此小子弄奸所累而遭受宪台咎责,使尽人脉才免于远谪外州,勉强留在了河南府,可谓生平未有之大挫。

“此位虽然不尊,却专治违法刁民!张氏子勿以权门恩长、肆意于时,我今居此职,诸事不问、唯察一人,但有一事可系,必叫你识刑法之威!”

听到姚闳这一番厉言威胁,张岱又笑起来,抬手向着西南面指了指,同时说道:“姚法曹此语于我已是旧声,前为威言之李中丞,业已跋山涉水向南而去。

姚梁公遗泽虽厚,也难禁姚法曹一味浪使。今我谅你失言,不加检举,是不忍害事主家礼。你若再敢狂言一字,我即刻入问孟大尹何以御下!”

瞧把你狂的,老子虽是白身,但你顶得住我会打小报告?

果然姚闳在听完这话后,尽管眼中怒火更甚,但动作还是显得和气起来,主动向后退了丈余,唯独视线仍然阴冷的在张岱身上打着转。

不多久,鸿胪寺的官员也来到了坊间,于是一众人便将周良的棺椁迎入坊中宅内,停棺灵堂开始治丧。周家虽然没有太多亲友前来吊唁,即便丧礼从简也要进行几天。

张岱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取了周良的行状便往洛南家中赶去,除了让他爷爷写个墓志铭顺便也向他爷爷告个状:姚家那龟孙子威胁我你管不管?姚崇活着已经把你欺负成那样,现在孙子还得受气?

他虽然嘴上不服输,但对于姚闳的威胁还是记在了心里,这货连宰相都敢胁迫,可见也是一个胆大妄为之徒。就算官面上的手段搞不定自己,也得防备他暗里下黑手。

以后要再在洛阳城里居住活动,起码个人的安保得注意一下,招几个护卫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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