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周玉雪暂时还没有那根弦。
上上下下打量了陈潇声一番后,她扬起大大的笑脸:“太好了,看起来没有受伤。白天老哥捉你进去的时候,那样子可比以前揍我的时候可怕多了。我还以为他会对你怎么样呢。”
一声冷哼从她身后传来。
周玉雪不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可爱的样子,看得陈潇声的心都软了,连身上的疼,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诶小声声”周玉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傻啦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应我”
说着,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偷偷传音道:“你悄悄告诉我,老哥捉你进屋,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了解他,他当时那样子,绝对是生气了你和他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陈潇声深深地凝视她,眼中的情绪周玉雪看不懂,可被他这么盯着,她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心跳剧烈失衡,这种感觉以前她可从来没有感受过
就在她几乎坐立难安之际,陈潇声忽然开口:“没什么,只是我向他坦白了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周玉雪下意识问道,“和我有关吗”
虽然她很多事都不懂,但她直觉觉得,就是和自己有关系
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气仿佛要凝结了一样。
陈潇声看了眼寒气最中心的少年,笑着说:“这个还是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才用这一身的伤,换来老周的让步,让他可以接近玉雪,他可不能一来就失了分寸,总要顾及些老周的心情。
“怎么这样啊”周玉雪脸上大写的失望。
“行了,说够了吧该回去了”周青肃忍无可忍,轻捉住她的手腕,一阵风似的把人带进房间。
“砰”
房门用力甩上。
“人都没影了,还看呢”药衡玉撇撇嘴,走上前一把抓起陈潇声的手,替他把脉,探查伤势,“还好,没有留下暗伤。”
不过他的肌肉在小幅度地抽搐抖动,显然被揍的疼痛感,还在持续。
“老周让我服过药了。”陈潇声解释道。
“还叫老周”药衡玉收回手,坏笑着打趣:“该改口叫大舅子了”
一句话逗得陈潇声面红耳赤,他连忙罢手:“没还没有那么快”
“哟哟哟,某人害羞咯。”药衡玉揶揄。
楚然扫了眼周玉雪的房间,再看看某个只顾着捉弄陈潇声,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少年,不禁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来,告诉本少主,你打算几时向周玉雪坦白心意”药衡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亲密样子,“要不要本少主传授你几招这方面本少主经验绝对丰富,保证有用”
陈潇声余光瞥见某个身影,脸色顿时大变:“不,不用了”
一边说,他一边扭着肩膀,挣脱药衡玉的狼爪。
“躲什么”
药衡玉捉住他。
“就你这磨磨唧唧的,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你别看老周现在默许了,可他有多在乎这个妹妹,我们可都是知道的。你想真正和周玉雪在一起,这路可长着呢。不过还好有本少主在,只要本少主教你几招,绝对能让你事半功倍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就能在宗里喝到你和她的喜酒了。”
“笨蛋”苍万燕简直没脸看。
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蠢男人呢
“小燕燕,我可是听着呢。”药衡玉转头看她,这一看,他魂都要吓飞了
抓着陈潇声的手,咻地一下收了回来,声音止不住地发颤:“青青肃啊”
少年扬起一抹狞笑,双手飞快掐出决印。
“哥大哥我错了哥哥”
求饶声淹没在法诀的轰炸声中。
在周青肃动手的同时,楚然几人默契地撤出院子。
“明天还有正事,下手悠着点。”她传音道。
苍万燕捏了捏拳头,也紧随其后传音:“青肃,你轻点儿,给他一个教训就好,别把他打坏了。”
陈潇声什么也没说,默默撤到周玉雪的房门前,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法阵灵简,将其启动,不让她的屋子被战火波及。
第二天清早,灵心宗宗门外的广场上,聚满了人。
楚然带着凤清和无名小队赶到时,也被这一大片窜动的人影,吓了一跳。
“全宗的弟子几乎都在这了吧”周玉雪咋舌道。
灵玄风走过来,笑容温和地说:“除了出任务,或是在秘境中没有出来的弟子外,外门一百二十四人,全都来了。”
“内门的人比外门少,只有九十七个。”灵木白跟着过来。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木白师兄说这话时,语气有微妙的不爽
楚然细细端详了灵木白一会儿,这才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这位内门大师兄真的因为内门的弟子人数比不上外门而不开心
“大家真的全来了”凤清也倍感惊诧。
灵木白颔首:“御灵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师妹们独自前去,我们实在不放心。”
“师兄,你忘了还有我们呢。”药衡玉出声道,什么叫独自去他们不是人吗
灵木白晲了他一眼:“连自己的脸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能保护师妹们”文網
药衡玉脸一僵。
听到这话的各弟子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发声:“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小师弟,你脸怎么肿了”
“我记得丹峰的师兄们说,你对医术颇为精通,怎么这受伤了都不给自己治一下的”
“顶着这么一张脸去御灵宗,恐怕会让他们看笑话。”
药衡玉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
他们以为自己想吗还不都是周青肃害的
鬼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诡异灵符,拍在他脸上,这脸当场就热得发烫,没一会儿就肿得像猪头一样
他什么丹药、外伤膏都用过了,通通没用
想着,药衡玉忍不住狠狠瞪了眼某个罪魁祸首。
后者凝眸看过来。
他吓得急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原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