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走”楚然微惊。
她即刻放出灵识,在摘月阁所在的东墙外,发现了那熟悉入骨的气息。
下一秒,这抹气息便消失无踪。
但她知道他还在那里,只是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让人无法察觉罢了。
“堂堂摄政王竟然也学人蹲墙角了”楚然忍不住打趣。
“没良心的女人,我这都是因为谁,嗯”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委屈和控诉。
“知道你是为了我。”楚然轻声道,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她紧紧捏着灵简,说:“抱歉,今晚让你受委屈了。”
以他的地位和实力,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何需受今晚这些气
不仅对外公用上了苦肉计,还要承受冷言冷语,最后还被赶出府宅,就连躲在府外,都要小心的收敛气息,以免被外公发现。
他可是墨珏啊
楚然心里有些泛酸,但酸涩之后,却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动容与甜蜜。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只是因为他在意自己。
因为在乎,所以他愿意忍耐,愿意放下他的狂傲和霸道,为她做出让步。
“既然知道,还不快些出来,好好补偿补偿我。”他故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语气说不出的暧昧。
楚然神色一僵,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灵简那方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口吻变得危险:“怎么不说话了”
楚然咬咬牙:“今晚不行,外公猜到我会和你见面,所以特地警告我,让我今晚哪里都不许去。”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尤其是发现灵简那头陷入沉默后,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我已经答应他了,外公他现在对你有成见,如果这时候和他反着来,我怕他会更不喜欢你。”
又是几息的沉默,墨珏的声音才总算响了起来。
“所以你就要抛下我了。”语气充满幽怨。
楚然几乎都能想象到他此刻,满目委屈的样子。
心顿时揪了一下:“不是抛下,只是今晚暂时不见而已。虽然见不到,但我们可以用灵简传讯啊。”
“我想抱你,想亲你,这玩意能做到吗”墨珏反问。
楚然被他直白的话语,惊到,脸上的温度瞬间飙升。
即使不去看铜镜,她也能想象到自己的脸有多红。
“墨珏”她嗔怒地低喝。
“难道你不想吗这么久没见,你就真的不想我不想抱抱我,亲亲我”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诱惑人心的魔力。
被他这么一说,楚然的心顿时一悸。
那些被她藏在心底的思念,齐齐冒出头,想要见他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知道你想,所以我来了。”
话落的瞬间,左侧的木窗忽然被一阵风吹开。
楚然愕然抬头,一抹妖冶的红影掠过她眼帘。
熟悉的冷香在晚风的吹拂下,扑洒到她脸上。
男人缓缓落地,翻飞的衣摆徐徐垂落。
他直身站在她面前,眉目含笑,清冷的月辉从窗外挥洒进来,投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神圣而虚幻。
楚然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
墨珏莞尔,随手收好灵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摸摸,是热的。”
温暖的触感从掌心下传来,楚然手指蜷缩了一下,犹如大梦初醒,目光终于恢复了清明。
“你你怎么进来的外公他”
“他已经睡下了。”墨珏低声道,“不会再打扰到我们。”
大手紧紧握住她的,目光放肆地在她脸上游走,如火般灼热。
楚然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偏过头。
可下一秒,下颚就被他轻捏住,霸道地又转了回来。
“躲什么让我好好看看你。”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话虽如此,但这次,她却乖乖地没有躲开,任由他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脸上。
“你对外公做了什么”
若非用了手段,外公怎么可能这么快睡下
“只是一点安神助眠的药而已。”墨珏轻笑,“放心,他不会察觉的。”
怪不得他敢明目张胆地进府。
楚然暗道。
细眉一挑,笑着说:“外公的实力连我都看不透,能让他悄无声息的中招,你用的应该是天品的丹药吧。”
“我的楚楚真聪明。”墨珏唇角笑容加深,忽地低下头,贴上她柔软的红唇。
他也想温柔一些,可她的香甜就是这世上最烈的药,浅尝的瞬间,便彻底引燃了他心中压抑多日的思念。
像是一团火,要将楚然融化。
理智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摇摇欲坠,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放开自己的都不知道。
身体仿佛化成水,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急促地呼吸着。
“抱歉,我真的太想你了。”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些喘。
他低下头,黑沉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楚然一愣:“怎么嘶”
一说话,唇瓣便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他咬破了。
“你属狗的吗”楚然又羞又怒,抬眼横了他一眼。
这会儿她已经勉强恢复了些力气,手肘往内一顶,击中他胸口:“放开。”
墨珏也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忍住心中的不愿,松开她。
楚然快步走到铜镜边,看着镜子里面红如潮,嘴唇鲜红微肿,泛着一层水光的少女,心中更是一阵恼怒。
“别恼了。”男人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下次我尽力控制一点。”
“你还想有下次”楚然一记眼刀狠狠扎在他身上。
墨珏:“”他不光想有下次,还想下下次,下无数次。
不过他识趣地没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手腕轻翻,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透明的晶石瓶,弯腰贴近她的嘴唇。
一股冰凉的感觉袭来。
“这是”楚然垂目看着瓶中晃动的纯白色液体。
“这绝对是小爷见过的,最浓郁最精纯的灵气”一直装死的小白,这会儿也装不下去了,在她识海中出声。
“就连小爷的甜甜丹,也比不过它”
“和那个坏女人给主人的灵液,有些相似。但蕴含的力量比它更精纯更强大。”火团团也紧跟着开口。
“我喜欢它主人主人,可以分我一点点吗就一点点”木灵迫不及待的说道。
听到这话,小白顿时不干了:“小爷还没说话,哪轮得到你论资历论辈分,也是小爷先要好不好一边儿凉快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