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轻笑的昵了云遮一眼,伸手捏了捏她因为不平而鼓起的脸蛋:“我这个胜利者,自然要去柳氏这个失败者面前炫耀一下啊。”
就像上辈子她临死前,陆明珠跑到她面前来炫耀一般。
这会让人死都不能瞑目吧
荷院看守的小厮见到陆襄,忙恭敬的行礼:“见过三小姐。”、
“恩,我进去看看柳姨娘。”陆襄道。
小厮闻言二话不说便给她开了院门:“三小姐小心脚下,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奴才。”
才不过七天,因为无人打扫,整个院子都变得萧条了起来。
走到柳氏住着的屋前,陆襄叫云遮在门外等着,她独自推门进去。
昔日富丽堂皇,精美雅致的屋子,此刻变得灰败一片,所有东西都清空,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得到最里面的一张床。
门窗都关着,密不透风,天寒地冻又没有碳火给她取暖。
原本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空气里飘散着血腥味,其中夹杂着化脓后的一股恶臭。
柳氏趴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芙蓉绣花被子混合着血迹,脏污难看。
听到开门声,柳氏费力的睁开眼睛,原本浑浊的眼睛蓦地迸射出怨毒的光芒,恨不得扑到陆襄身上剥她的皮,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过几天时间,她仿佛老了十几岁,美丽的容颜不再,颧骨突出,此刻看起来即刻薄又丑陋。
柳氏抄起枕头,憎恨的朝陆襄扔去:“贱人,滚滚”
陆襄淡漠的看了柳氏一眼,枕头落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柳姨娘这么精神百倍,看着可不像是要不行的人,你这是想要装死再去博得父亲的怜惜可惜这如意算盘怕是要打不成了,父亲被你气得都病倒了,现在肯定一想到你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虽说柳氏装死,可心里清楚柳氏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不过这并不影响自己刺激她。
“贱人,是不是你,是你害我。”柳氏气得脸极尽扭屈。
陆襄随意的站着,闻言轻笑了一声:“害你的事做了不少,柳姨娘指哪件”
柳氏气得差点吐血,这个贱人居然承认了
“所以是你给老爷下药,是你收买了李大夫,是你挖了给我跳,陆襄,老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柳氏在床上剧烈扑腾着,只是轻轻一动,后背便传来撕裂般的痛。
“笑死了,李大夫不是你自己找的吗,也是你收买的,假怀孕的是你,假装小产来嫁祸赵清雅的也是你,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作恶多端,所以要来收了你。”
“空口白牙就说我给父亲下药,证据呢”
就不承认,急死你。
柳氏气得双目通红仿佛渗了血。
眼前的陆襄裹着银色的披风,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包裹在里面,脸蛋白里透红,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充满了灵气,好似一朵兰花充满了优雅宁静的气质。十五岁的少女,一颦一笑间无数风华便已悄然绽放。
柳氏好恨,恨到连血液都在燃烧。
“来人来人呐,我要见老爷来人啊”她忽然扯着嗓子嘶吼了起来,表情狰狞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丑陋而又恐怖。
陆襄居高临下的昵着柳氏,漫不经心的道:“别白费力气了,父亲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你,等你死了,也只会一卷草席卷了随便挖个坑埋了,说不定连坑都懒得挖,直接扔去乱葬岗了事,毕竟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贱人父亲又怎会上心处理你的后事。”
“可怜的陆明珠,一心等着你这个亲娘想办法让她回来,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你说她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恨你毕竟你这么无能,想算计的人没算计到,也没将她救出火坑反而把自己作死了。“
“不过别担心,等你死了,我也会尽快送她到阴曹地府来与你团聚的。“
陆襄说着,嘴角漫过轻蔑的冷笑,漆黑的瞳眸,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柳氏猛的瞪大了双眼,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你敢陆襄你敢“
“我敢不敢,柳姨娘在黄泉路上等着就是。“
“啊“柳氏尖叫一起,刺耳的声音像尖锐的石头划在瓷器上,张牙舞爪的要朝陆襄扑过去,只是刚一动身子,便扑通栽倒在地上,她费力的抬起头瞪着陆襄,似困兽般嚎叫:“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柳氏恨不得将陆襄千刀万刮,焚烧殆尽。
“杀了我”陆襄嗤笑一声,笑容无比讥讽:“就凭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样子吗这就恨了,比起你们对我所做的,我现在回敬给你的不过十之一二,我不仅要陆明珠死,我还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陆襄神色冷漠,眼中的阴鸷叫柳氏叫心蓦然一窒,她的瞳孔骤然一缩,露出惊骇的模样。
“噗”
柳氏气得吐血,本就虚弱的身体被陆襄刺激的更是只剩最后一口气。
她死死瞪着陆襄,想要拉着她下地狱,可回应她的只有眼前不断模糊的身影。
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柳氏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喉咙仿佛被人死死的掐着,发不出一个声音。
下一瞬屋里又暗了下来。
到当晚上,荷院看守的小厮来报,柳氏死了。
临死前瞪大了双眼,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老爷说柳氏晦气,直接扔去了乱葬岗。”云遮说。
陆襄了然的点点头,对于她爹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外。
陆佑平也是个自私的人呀。
柳氏的死没有给陆家带来一丝的悲痛,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人可怜她。
消息传到庄子上,彼时陆明珠正拿着肖沐恒送给她的簪子喜滋滋的往头上戴,画眉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四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陆明珠扭头瞪了她一眼,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