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影视公司还扎堆聚集在燕京。
胡哥和张静楚陪范无眠吃饭唱歌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吸引更多人前来拜访。
耳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从鹿茸鲍鱼，到燕窝野木耳都能找到。
什么叫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范无眠算是深刻感受到了，连在北影的辅导员都碍于人情世故，给他推荐了两位新人演员。
据说家里都是开公司的，给北影学院捐款翻新了餐厅，不得不客套一下。
上官兰辅导员在电话里也说清楚了，她只负责介绍，用不用人全凭范无眠自己做决定，不过家里有位正在央戏念大二的侄子，想请他给个小角色。
连期末考试都翘了，辅导员难得提出点小要求，范无眠只好先记下这件事。
以他如此简单的社交圈子，年前几天都遇到不少人情世故方面的小麻烦，由此可见其他大导演、影视公司老板们，肯定会更忙。
这也难怪等到内娱发展起来之后，能混出名堂的艺人，大多自带资源、家底雄厚，又或者跟某些明星沾亲带故。
机会被他们优先内部瓜分掉了，普通演员找不到门路，更难出头。
目前倒是还好。
大部分知名演员拍一集电视剧，只能赚几千上万块，真正有实力的那些家长们瞧不上，还没大规模帮子女往演艺圈铺路，仍然热衷于留学、创业、进大公司。
范无眠不喜欢应付这种事。
可惜在圈子里闯荡，总不能学周星星当个孤家寡人，彻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能推的已经尽量推掉，其他时候则利用手头上的资源，给自己置换些好处回来。
比如辅导员这里，范无眠只想偶尔回学校，就当度假放松，没必要再把大量时间浪费在课堂上，对他而言显然学不到真正需要的技能。
有上官兰帮帮忙，跟各科老师疏通好，能省心许多。
另外还有土豆网那边，近期需要讨好某些单位，如果给几个资源就能换来临时的视频网站牌照，无疑特别划算。
直到现在。
土豆网上只有五部剧，新上线了一部《穿越时空的爱恋》，担心动作太大引来过多关注，正在慢慢试探市场和相关部门的反应。
为了避免被抓住话柄，土豆网内部派人逐句审核台词，确保彻底没问题才会上线。
像《亮剑》这样的央妈爆款剧，即使范无眠能买到网络版权，也不敢从央妈碗里抢饭吃。
没有合法上路的正规牌照，做生意难免束手束脚，范无眠正忙着赶在年前疏通一下。
等到视频网站大规模铺开，扎堆抢占传统电视台的市场份额，到时候再想让有关部门网开一面，可就麻烦了，说不定会耽搁两三年.
手上有资源的可以置换。
手上没资源的那些人，只能另外想办法。
例如1月25号这天。
范无眠刚唱完一遍54特别版的《错位时空》，坐在台下看其他彩排节目，忙着查缺补漏。
有位穿着裙子，外面裹件羽绒服的白皙姑娘，悄悄坐到范无眠附近，盯着蒲嘉静助理看了好一会儿，用手指示意能否换个位置。
蒲嘉静戳戳范无眠的胳膊，指向这姑娘，小声问了他几句。
范无眠歪头看完，答应了让她换座。
长相白皙甜美的姑娘喜出望外，走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范无眠，伸手道：
“范总您好，我叫吴嘉尼，是个演员。”
关于“范总”这个称呼，现在更像是个绰号，跟年纪无关，主要是因为他太有钱了。
最近几天，见过她几次。
吴嘉尼前世在《封神榜之凤鸣岐山》里，扮演一位性感妖娆的小琵琶精，让范无眠印象深刻。
他还知道这姑娘嫁给比自己大21岁的“咆哮教主”，几乎跟对方女儿差不多年纪，后来两人离婚以后，又尝试复出继续当演员，可惜始终不温不火。
近距离查看吴嘉尼的容貌，皮肤特别嫩，长得也比较洋气，正笑脸盈盈。
范无眠点头说：“你好，演过什么角色？”
吴嘉尼掰手指头数道：
“我01年通过《都市山歌》出道，重要的作品有02年的剧版《英雄》、《如来神掌》、《太极英雄》，03年的《男才女貌》、《第101次求婚》、《新醉打金枝》、《陆小凤传奇之大鹏金王》这些。”“嚯，演过这么多部戏，看你年纪也不大吧。”
“今年22岁啦，范总您公司签约的刘施施，和我是校友，上次跟朋友们见面，还听人提起过她，说她运气特别不错，客串时候被您看上。”
吴嘉尼笑容灿烂，一点都不显得拘谨，最起码表现得挺活泼机灵。
范无眠试探问道：
“羡慕她做什么，以你的这些资源，应该也已经找到公司签约了吧。”
“这怎么能一样，范总您的项目都是大制作，公司资源那么好，你这位老板长得又特别帅，即使工作都会让人舒服许多。”
吴佳尼和范无眠紧挨着，胳膊都碰到一起去了。
她担心会把天给聊死，赶紧又问了句：
“山贼王传媒现在还招人吗？我的合同今年7月份就到期，要是有机会跟您合作，那我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不清楚吴佳尼现在公司的情况，指不定就是签了“奴隶合同”。
市面上被合同捆绑，拍一集电视剧只能赚几百块的倒霉蛋演员比比皆是，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成问题，对公司能有感情才奇怪。
黄笙依这几个月，之所以和劳模差不多，也是因为被原合同压制久了，早先她拍一部剧才拿几万块，收入实在无法和名气挂钩。
未经他人苦。
范无眠并没有随随便便给吴嘉尼贴标签，只告诉说：
“漂亮的女演员数量够多了，你条件还不错，可我的公司没那么多资源，最好别耽误你的发展。”
在燕京的住址早已公开，又要每天来春晚现场彩排。
近几天婉拒过许多人，范无眠对此已经十分熟练。
在圈子里闯荡几年，吴嘉尼见多了表面上谦谦君子、道貌岸然的资方和导演，也接触过一些大染缸的阴暗面。
她盯着范无眠看了看，发现既淡定又洒脱，不像是装出来的。
想想也对。
人人都知道范无眠身边，被莺莺燕燕的美女环绕，吴嘉尼自认长得比较漂亮，但跟左子妍、庄暮夕她们一比较，明显有点差距。
吴嘉尼笑着说：
“别啊，我好不容易才壮起胆子来找您，我拍戏很能吃苦的，关键片酬还特别便宜，要不然找机会看看我演过的戏，再考虑一下下？”
漂亮姑娘，还会撒娇，总能让范无眠心情变好。
吴嘉尼好歹演过那么多部戏，如今有点粉丝基础，交谈时候没那么拘谨。
他再次打量完这姑娘，岔开话题问了句：
“你是从京舞学院毕业？跳舞水平怎么样？会唱歌吗？”
“.嗯，我专门练过，是不是哪个角色有这方面的要求？待会儿可以去休息室，我现场跳一段给您看看，这次参加春晚，我是领舞。”
吴嘉尼有点摸不着头脑，继续说：
“唱歌.还不错吧，朋友说我唱歌挺好听。”
面试嘛，懂的都懂。
既然能来春晚现场跳舞，舞蹈水平应该没话说，唱歌水平还有待观察。
范无眠直言道：
“你拍那么多部剧，都没能被人们记住，也许不适合当演员。要不然靠脸蛋和身材吃饭，换个赛道怎么样？”
一时间，吴嘉尼有点想歪了，嫩脸微红，追问说：
“范总您是什么意思？”
范无眠补充道：
“我这里有个新项目，你可以试试学刘奕菲，以偶像的形式重新出道，前几天有家模特公司找我，准备合作打造个女团。你脸蛋身材都不差，应该能积攒些粉丝，到时候万一失败了，还可以继续回老本行拍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