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 分类:同人 | 字数:0

24 第二十四章 教训

书名: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19:28

阮白的要钱行为,楚昊进行了错误解读。于是饭吃完,阮二狗就被押运进了房间,跟抱小狗似的。

真的,那动作就跟他抱大胖一毛一样。可是他明明有好多个大胖那么大。

炕上,炕桌横中间,楚大狗和阮二狗分坐两边。楚大狗对阮二狗进行了思想教育。

“有好方法就拿出来,有哥在不会亏待你的。”

阮二狗表示:“明码标价。”

楚大狗:“男子汉大丈夫,当着眼于天下,当为国为民,怎么可以就钻在钱眼里呢?”

阮二狗:“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有钱当然这么讲,我这里还有十多口人要养呢!”

“从草原带回来的东西不是都留下了吗?怎么钱还不够?”还有接连两趟赏赐,以及这次直接由朝廷出面的购买战马的协议,怎么算都不缺钱吧?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阮白寸步不让。边关这是啥地方?再说了,知道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叫啥吗?荒!驿!

荒驿明白吗?具现化描述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距离顺阳关近,可是一个边关能有满足日常人民所需的各种物资吗?要不是许五前后带了一些客商来,要不是这边的天气比草原要稍稍暖和一些,不然他们这么多人,就靠着一点从草原带回来的东西,有钱也没处花好吗?

好在楚昊也不是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庶务,瞅着阮白看了半天,道:“咱们来谈一笔生意。”

阮白呲牙一笑,慢慢撩起袖子:“来,谈。”

楚昊收敛起表情,昏暗中的眼神锐利而精明,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缓缓开口:“只一样,你的脑袋。”

阮白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紧绷一下,脸上的笑容变为平静,眼中并没有太多意外:“哦。”

楚昊微微勾唇,却没什么笑意:“我不管你是阮白,还是二狗……或者是周口村的周七。既然你现在是个周人,也还想做个周人,更加不得不做一个周人,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你,还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也没命跟我谈条件。”臭小子就是欠教训!

这小子这些天看着跟他亲近,实则处处都在试探,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长了几圈。他还未曾对一个人那么好,竟然被这样对待。亏他还替他遮遮掩掩,调查到了真正的身份,也想办法抹平,男鬼果然是男鬼,借了人周七的尸体还魂的。不然一个连镇上都没到过的农村汉子,哪里会像阮白这样知道得那么多?

“周七?几岁了?”这种明显按照排行的名字……这身体的父母好能生。

“十四。腊月就十五了。”楚昊直觉回答,完了才发现臭小子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回事!

阮白上辈子因公殉职的时候二十七,瞬间小了十三岁,赚到了!不对,他这几天一定是生意谈多了,才总是想着赚。其实仔细算算,大长腿没有了,腹肌也没有了,都是亏损。

楚昊看着阮白神游,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矮桌往身后一搬,伸手就要去抓,却被阮白轻轻松松闪过,反手还在他手肘上敲过来。

这一下虽然来得意外,但是楚昊要是这么容易被打中,就不是那个练了十几年功夫,如今的身手甚至不比他表姐夫弱的楚王世子了。

简单的手肘压低,随即又回弹,轻轻擦碰了一下阮白躲开的手掌。躲避,借力打力,动作快到几乎微不可查。

“咦?”阮白收回手,摸了摸被擦碰到的掌缘,知道刚才那一下绝对是手下留情。他还以为军中多擅长大开大合的战阵功夫,想不到这种拆解的小巧功夫,楚昊竟然也十分精通的样子。

不,其实并不意外。楚昊这个名字,应该是真名。之前从田复凯的表现可以轻易断定。只是能让一个七品文官,尤其是言官心生敬仰;并且让他有底气直接挑衅上级牧千户的身份……恐怕和他时不时露出的和军汉截然不同的气场有关。

就像是在刚才,那种权贵对平民生杀予夺的嘴脸……啧,还小楚哥呢!

楚昊从阮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对这个人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的,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弟,哥哥给你交个底。你手上这些东西既然露了出来,那铁定是愿意拿出来的,也肯定是留不住的。”

草原上的一个月时间,他非常清楚这个家伙要真的想什么都不让人知道,那别人死都不会知道。在那种环境下,他都能躲开所有人的耳目,换了现在的情况,他何必大张旗鼓?

东西拿出来,当然是作为交换。只是交换什么,能交换到什么,不是阮白能够做主的。更何况他这样接二连三地把这些前所未闻的东西拿出来,对他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今天是我在这里,才跟你这么说。换了别人,你被人抓去一辈子关起来,也不无可能。”

阮白明白刚才那脑袋不脑袋的,只能算是一场军事演习;如果换了对手是别人,那很可能就是真枪实弹。但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关起来?”他没露出什么需要把他关起来的技术吧?

自从来到大周,他折腾的东西确实有点多,但是影响力大一点的,只有一个火炕,估计自己还没什么冠名权的那种。

酸菜根据胡老六和楚昊的说法是没见过,但是别的地方各种腌菜也不罕见,酸菜充其量不过是另外一种蔬菜的腌制方式罢了。那产量可怜到连丰富顺阳关军民的饭碗,都还谈不上。

豆腐和豆腐干,那是本来就有的。至于味道什么的,见仁见智。

煤,根本就还没烧呢。过两天冷了,倒是可以烧着试试看。量不大,也不知道够不够一个冬天的。

楚昊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把收起的图纸拿出来:“你知道你说的模块化和易拆装,代表了什么吗?”

“这不是最基本的东西吗?”阮白虽然……兵种特殊,好歹也在部队里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段时间就是专门练拆装,小到各种枪械,大到机动车和飞机。

楚昊看了一眼阮白,手指在四套图纸上一一点过,喟叹:“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随即道,“你说的模块化是指统一尺寸?所有部件都统一标准?”

看样子阮白是真不知道,他随口所说的东西代表了什么。如果这些东西被推广普及,惠及的何止是区区一辆独轮车?独轮车能用,那么刀枪剑戟是不是也能用?盔甲盾牌弓箭是不是也一样能用?除了军队,其它地方是不是照样也能用?

“不止。”这回他没卖关子,拿起四份图纸,把各个零件比对,“就独轮车而言,其实可以简单分为几个部分,轮子、车盘、车辕、车把、车绊。将每一部分都做成一个标准模块,在一个部分损坏之后,不是就地维修,而是直接替换上备用的标准模块,至于损耗的部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由专人收集运输,到合适的地方再进行修复和再利用。不过……”

第一次听阮白讲这么长长的一段话,楚昊发现几乎听不出之前听着有点怪异的口音,完全就是一副顺阳人的音调。在草原的时候,他好像也学了一些匈人话。这二狗,学东西倒是挺快。

关于这一点他假装没发现,问:“不过什么?”臭小子坏主意可多。

“不过我个人建议,把这些修复的零件和成品,卖或者租赁给商人。”今天他拆了四辆独轮车,虽然型号都不一样吧,但是有一点很明显的区别——军用的如果说只是一件旧衣服,那民用的就是一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

民用的要求并没有军用那么高,军方的淘汰品完全可以用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让渡给更需要的人,未必一定得是商人,有需要的百姓也可以。

至于军事资料外泄什么的……不过是一辆独轮车。

楚昊看着阮白不说话,愈发不明白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阮白敲了敲桌子,还没吃晚饭呢,有话快点说完啊,傻愣着干嘛?

“想的倒是挺好,只是做不到。”楚昊揉了揉阮白的脑袋,“明天我带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天寒地冻的,他才不想出去乘凉。阮白见楚昊就此完结的样子,翻身下炕:“去吃饭,饿死了。”最喜欢吃放茶叶蛋一起煮的豆腐干了,明天去看什么看,早点把兰花豆腐干弄出来,倒时候放汤更好吃。

豆制品可多了,全都是迷路的孩子,等着他一个个领回家。豆芽什么也要发起来,已经连着吃了几天萝卜白菜酸菜了。对了,还有韭黄,过春节炸春卷吃。

楚昊目瞪口呆地看着阮白,十分有十四岁少年样子的连蹦带跳地往厨房冲。失策,自己不应该把“真实年龄”告诉那小子,否则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多好玩,以后恐怕只能看糟心孩子撒娇耍无赖了。

楚昊弯着嘴角,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脚步却一点都不慢,嘴巴里还非常顺口地带入熊孩子家长的台词:“走慢点,看着点路,仔细别摔跤!”

“哦!”

其他人不明所以,看着这欢脱的哥俩一前一后进了厨房。茶叶蛋汤的浓香在空气中飘散,每人一个茶叶蛋,两块茶叶豆腐干,外加一叠五香和盐水豆腐干,还有豆腐包子。

睡到半夜,楚昊和阮白被挠门声吵醒。荒驿的围墙重新修过,应该不会进什么野兽……

“汪!”

家养的野兽,老三和老四正蹲坐在房门外,两只小胖子团在它们肚皮底下,还在瑟瑟发抖。

楚昊赶紧把小胖子抱进来,把要起床的阮白摁下:“外面冷,我来就好。”

室内有炕,阮白这间屋子又小,哪怕不是在炕床上,也比外面暖和得多。这还是在屋子里面,要是到了外面,恐怕……够呛。

楚昊把两只小胖子擦桌子一样擦了擦,就往被窝里一塞,随便披了件衣服道:“我去外面看看。”

獒犬对寒冷天气的适应力极强,哪怕是小狗崽应该也不至于冻得发抖。楚昊有些担心,结果等他走房门没一会儿,阮白就跟着老三跑了出来。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楚昊还要骂,结果看到阮白不仅多穿了好几件衣服,连被子都裹上了……两条!

“降温了,我去烧煤。”大门一打开,阮白差点被铺面的冷风吹了个跟斗,总觉得耳边回响起天气播报的声音。

“我国西北地区,有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来袭,发生大面积急速降温,请大家做好防寒保暖工作,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

脑补完,阮白咬了咬牙往外面冲,他得先去牲口棚那边烧上暖炉,不然明天天亮全都是一地冰雕雪雕。

平时三五分钟的路,他愣是走了十分钟,还是在楚昊和老三的护持之下,等到了牲口棚,感觉整个人都冻傻了。这一定不是西北吧?其实他是在南极吧魂淡!

楚昊搓了搓阮白的手,然后照着指示点煤炉子。大概是外面的温度实在太极端,总觉得没一会儿就暖和了许多。

“还真能烧着?”楚昊扒拉了一块煤,左看右看,完全不觉得这遍布整个西原的东西竟然会这么神奇。

在牲口棚里当然没有砌炕,所谓的煤炉子其实更像是壁炉,不过是改良过的,每个牲口棚里都有两个。

楚昊一圈点完,看到阮白正看着外面,满脸挣扎:“我还是在这里守着煤炉子吧,我怕一会儿灭了。”虽然牲口棚了味道重了点,可是暖和啊,又不是没睡过羊圈。他完全不想再去一次南极。

“哎哟,这儿好暖和!”说话的人叫潘大宁,当时受的伤不算轻也不算重,不过这人恢复快,又是个疑似多动症兼话唠,让他安安静静卧床养伤简直折磨,现在伤好的差不多了,简直哪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老实木讷的阿强跟在他的身后,满脸无奈:“楚大人,老爷。”

潘大宁已经走到煤炉子前面:“这黑石头还真的能点着!老爷您可真厉害!”

“那必须的。”阮白一点都不谦虚,直接就被他自称的哥给勾住脖子揉脑袋。

“阿强,你和大宁留下来看着点火,别熄了,也别让牲口靠得太近。过两个时辰,我找人来给你们换班。”

再次去了一趟南极的阮白又一次冻傻了,简直让楚昊目瞪口呆。他花了好久才发现,阮二狗是真傻不是在装傻——掐他屁股,都没反应!

屋子里面,这会儿能起床的都起床了。

丽娘正琢磨着怎么用煤烧炕。老爷说了,做饭暂时还用柴火,烧炕要是也用,那就不够了。

之前一段时间,光是做饭的那点热量,就能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哪里还需要再添煤啊。可是今天天真冷起来了,他们才明白,炕真是要烧的。

没什么技术含量,所有人围观了一遍就明白了。

楚昊安排了和阿强大宁换班的人,就回房去……睡觉?

“汪呜!”

老三看到媳妇儿带着崽子们睡在炕上,非常自觉得挤开楚昊和阮白,动作十分轻盈地往上面一蹿,踩了一圈团下,炕上倒不是没留下一点空隙,而是绝对不够两个大人睡的。

楚昊咬牙:“雀占鸠巢!”大步往前就要把大狗小狗统统扯下去。

老三皱鼻子掀嘴唇:“……唔……”敢动老子媳妇儿?!

阮白把楚昊拖住,提醒:“那是你的救命恩狗。要不是老三,你早就在草原上被狼给咔嚓了。”

楚昊对当时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不过大致印象总有,无奈只能让出睡惯了的炕,委屈地问:“那我们睡哪里?”

“隔壁。过来帮我搬东西。”隔壁啥都没有,还得铺床呢。

隔壁地方比阮白的房间大得多,显得就不那么暖,格局倒是差不多,只是空荡荡地没什么东西。楚昊总觉得还是阮白的那个小房间要舒服得多。

一夜到天亮,醒来门都推不开,全都给雪填住了。

阮白脚上扎着木板,从窗口爬出去,和其他人一起铲雪。

早上雪已经停了,倒不是那么冷了。阮白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半个晚上雪就能堆那么高?

噗,闷闷的一声响动把闷头铲雪的阮白惊醒,突然发现身边不远处的雪地上多了个坑,里面似乎还有人爱唉唉叫。

冻僵的脑子慢了好多拍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扯着嗓子喊:“瘦猴掉下来了,快过来救人!”

现在除了在地上铲雪的人之外,还有两个在屋顶上铲雪的。瘦猴是其中一个,仗着个子小灵活,年纪也就跟阮白差不多,直接就往屋顶上爬了上去。

荒驿地方大,他这边摔下来,另外一边在屋顶上的人根本就没注意。

听到阮白的叫声,其他人陆陆续续赶过来,没一会儿就把瘦猴给挖了出来。阮白没让动,检查了一下浑身的骨头,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瘦猴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唉,我没事儿。雪那么厚,就跟摔被子上似的,就是冷的慌,还被捆着似的动不了。”

阮白冷眼看过去,瘦猴顿时就闭了嘴。

“进去厨房,早上有豆浆豆腐脑。”

“唉!”瘦猴到底岁数还小,一听到吃的就乐呵了,拖着一条摔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屋里面蹦跶。

到底从屋顶上摔下来,哪里会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楚昊拍了拍阮白的肩,轻声问:“在想什么?”等了良久,他才听到阮白轻声感慨,“还是小孩子呢。”

楚昊看了看瘦猴的背影,再看了看身边这个壮实得十分有限的阮二狗:“全都身体太差,明天早起跟我一起做早课。”

“嗯……”阮白盯着而楚昊皱眉思索,“早课不是和尚早上念经才叫早课吗?”

楚昊呲牙:“早上练武也叫早课。”

铲完雪,楚昊和许五各裹了两张豆渣饼,就去了军营。

昨天晚上一场大雪,让整个顺阳关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兴奋。

顺阳关的冬天是很冷,可是像昨天晚上那样骤冷的天气却极少。

“一个人都没死!一个人都没死!”曹大人简直像是疯癫了一样,又哭又笑着反复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约莫有半个时辰,他一脚踢开大门,大踏步走出去,伸手指天:“一个都没死啊!贼老天,你收不走我大周军民!一个都别想!”

在坐的几位,除了楚昊之外,其他人哪一个不是在边关熬了好几年的,最少的也得有个近十年,哪里有不理解曹大人的愤懑的。

所有的冬天都在不停的死人死人死人,无论匈人叩不叩关,边关总是在死人,而且死很多人,都是冻死的。

当时楚昊折腾着盘炕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几乎都发过牢骚,可是现在效果出来了,一个个都跟看神仙一样看着楚昊,哪怕他今天来晚了,还是左一声“上将军大人高足”,右一声“上将军大人爱徒”。

楚昊没空分辨这些话里面有几分真心,他担心的远远不止一个顺阳关。王府里有他亲笔手书,问题不大。

京城那边就算有小老头在,可是小老头并不是什么事情就能一声令下决定的。再加上这火炕技术传过去还真心没多久。

楚昊还是太嫩了。他完全就不了解小老头的魄力。

大周建武二十一年,大周的老大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京城以及京郊的贫困老百姓给盘火炕,将盘炕的技术张贴告示,发给所有官员。

大臣们一个个拿着图纸目瞪口呆:“这是……”

小老头表示,他这个榜样已经做好了,你们要跟朕一条心,利国利民好事情,给你们机会刷老百姓好感度,酷爱!来谢恩!

所以,这是要让他们掏腰包的意思。

大臣们当然也是有样学样,他们把自己庄子上,家附近的穷人都照看到了,至于剩下的他们也还有手下,照办。

所以,哪怕今年冬天还有人被冻死,可是比照往年,真的是好上太多太多了。

大臣们把这项功绩归纳为皇帝陛下的仁义,感动上苍,使贤人降世,传活命之妙法……

而在京城,另外还有一样“贤人”的手笔,就不是谁都知道了。

小喜子手上有好东西,一盒子羊油。他原先并没有把这羊油当一回事情。毕竟在外没多大讲究,至于回了皇宫,要什么没有?

可是路上没有其它的东西,他就想着拿这羊油来将就一下,结果倒是习惯了,再用起宫里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个味道太重,那个抹上去太油,反正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可是人家送的羊油就这么一点,那么远的路,无论是讨要还是购买,暂时都不用去想。这不还听说一场大雪,把路都给封了。

“亏得你回来得早了两天,不然就困在路上了。”

“是,干爹。”小喜子听着老太监说话,忽然问道,“干爹,您说等路上情况好一些,儿子托人从顺阳关买点东西回来怎样?”

老太监听得直笑,拿手拍拍小喜子的脑袋:“边关苦寒,能有什么东西?咱们这宫里面什么没有,你有什么想要的,非得那老远去买?”

小喜子脸上红了红,低声把阮白送的羊油说了。

老太监听了半晌无语,眯着眼睛哼了哼:“奸猾的小子。”转头看自己的干儿子,“还有个乖乖踩套的。”

小喜子其实也不是不明白,这羊油说是送给他用,未尝不是存了几分做生意的心思。倒未必是卖给他们,而是着眼于整个京城。

老太监又是眯着眼睛半晌,才道:“拿着腰牌去宫外富来巷,找牛家。你的事情,他们会帮你办妥。”

老太监这时候想的是,不过是几盒脂膏,完全没料想到,就是这几盒脂膏,会在整个大周刮起什么样的旋风,就是阮白自己也没想到。

这会儿的大周,倒是有所谓的男士保养品,甚至是化妆品。但是这些文人审美的东西,一般人没勇气往脸上涂抹,加上价格就也不便宜,很多人就这么算了。南方倒还好,可是北方一到冬天,手脸上没点滋润,风里面一吹……严重的时候,冻裂的小口子一个挨着一个,脸上都能长冻疮。

楚昊今天就用上了。也不知道阮白怎么处理的,抹在脸上没一会儿就被吸收了,还一点都不腻,也没什么气味,回来刚想夸他,就见阮白正拿着羊油抹脚。

他用来擦脸的东西,男鬼竟然用来抹脚?!楚昊的脸皮子抽了抽,总觉得脸上一股脚丫子味。

阮白刚泡完脚,整个人感觉舒服极了,也没管楚昊的脸色:“早上都在雪地里忙了半天,你要不要也泡泡?加了生姜的,可舒服了。”

楚昊哼了哼,觉得二狗还有点良心,就见二狗用脚趾头戳了戳脚盆:“厨房有热水,你刚好帮我把洗脚水倒了。”

倒洗脚水!楚昊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一巴掌拍在阮白身边:“阮二狗,你敢让我给你倒洗脚水?!”简直狗胆包天了他!

阮白眨巴两下眼睛,不明白:“不是一直你倒洗脚水的吗?”

他们睡一个屋,大多数时间都一起洗漱,然后这位自称是哥哥的人,也经常发挥哥哥任劳任怨的优秀品质,凡举各种端水倒水之类的力气活都是他干的。

楚昊一想,确实是这样没错。再说两个人就一个脚盆,还经常一起洗脚来的。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变扭了。

“今天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泡脚?”

“路上这样,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了。”阮白抹好油,被子一裹就要倒下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维持着120度仰角的姿势问,“昨天晚上没死人吧?”

“没!一个都没!”楚昊呲牙一笑,回答地很肯定,“对了,曹大人还说要额外给你赏赐。你想要什么?”

阮白不是很感兴趣,又往下倒了十五度,反问:“我想要什么,曹大人就会赏赐什么?”

“当然不是。”楚昊看着人终于倒下去躺平,“不过哥可以张罗。”跟着小楚哥,吃香的喝辣的。

阮白一翻身,背对着他,摆出一副拒绝交流准备睡觉的样子。

楚昊有心把人提起来,可是想想阮白那样的小身板,早上还实打实地铲了半天雪,当时医馆的大夫还说这人得好好养上半年呢。这才多久?

本来他还打算今天带人去工匠那边看看,还是等天气好一些再说吧。

天气一直没转好。

阮白每天就重复着铲雪和改进独轮车,单调枯燥的生活他倒是没有厌弃,只是对伙食愈发不满。想吃绿叶菜,很想很想。

在炕上翻了三天,楚昊给塞了两个桔子,安慰:“没有菜,吃两个桔子解解馋吧。”要是在西京,要什么没有。绿叶菜在冬天虽然不多,可总不会短了阮白的份。

“桔子!”橙黄橙黄的桔子,拳头大,两个!打从来到这个世界,阮白还是第一次看到水果。一晃眼他已经两三个月没吃过水果了!

楚昊看着阮白两眼亮晶晶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摸了摸头:“哥给你剥一个。”男鬼不管原来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岁数都不大的样子。

结果一个桔子阮白就吃了一瓣,捂着嘴巴再也不肯吃第二瓣:“酸。”不说这个蜜桔那个柑橘,为什么桔子会酸得像柠檬?这不科学!

楚昊自己也吃了一瓣,果然很酸。这个从曹大人那里摸来的桔子,到底不如西京王府里面的。想到这里,他把阮白带回去的心思越来越重,试探地问:“二弟,将来要是哥离开顺阳关,你要不要跟着哥一起走?”

走是肯定要走的。这一点阮白毫不犹豫:“到时候看情况吧。”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阮白就拿起图纸继续研究起来。他一个特工,虽然会做点小手工,现在怎么搞得跟个工程师一样,真是……

楚昊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是想想也确实只能如此。他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离开顺阳关,婚事的事情也不知道表姐夫给他解决完了没有?要是直接回去西京,他不知道会不会被父王打死?在二弟面前被打多没面子,要不他回去挨完打之后,再来接二狗?

嗯……先回去一趟,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住处不用特别安排,反正二狗是他弟,当然跟他一起住。吃的喝的,二狗自己就会讲究,现在这种要啥没啥的,他都能捣腾那许多,等到了西京,有的他捣腾一段时间的。衣服用具什么的得准备起来,他倒是可以量了尺寸回去让裁缝准备,可是二狗还小,还在长身体呢,就这段时间好像就长高了不少。

阮白不知道楚昊在脑补什么,平时也就算了,可是这种低头掐掐手指,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去掐手指,这么个来回往复,是个什么意思?

阮白忍着不说话。

楚昊不掐手指了,改而把阮白抱起来,让他站在炕上,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儿又捏捏腿。

阮白眼前一亮,难道是要教他武功了?

大掌掐了掐腰,又捏了捏屁股……!

“干嘛?”难道他这是遭遇了职场行骚扰吗?如果是个软萌的美少女,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可是一个糙汉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楚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过是想给阮白看看是不是这些天长高了,然后手落在的那个部位触感实在太好,就顺手……捏了捏。

看着楚昊的表情,阮白觉得自己想多了。淳朴的大周人民,才不会像以前那个时代那样靠着卖腐过日子呢。接下来的几天,他又对楚昊进行了“防腐”观察,发现真的一点点迹象都没有。

这人纯粹是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大哥,还在大哥这样的角色中深陷到无法自拔的赶脚。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阮白的独轮车略微有了一些进展,天气也渐渐好转了一些。

荒驿迎来了一大波客人。

当前一个是许久不见的田凯复,依旧是来宣调令的,不过这回是针对阮白。

长长又拗口的话,总结下来就是饮水不忘挖井人。火炕的巨大作用让阮白这个“发明人”被重视了起来。之前他得到的两次赏赐,一是来自作为地方官员的曹大人,二是出自皇帝小老头自己的腰包,哪个都不是朝廷的正式封赏。

而这回不仅拿到了五贯钱,还给了个工作岗位——驿丞。

阮白有些迷茫。不就是他折腾出了火炕,为大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于是朝廷要给他解决就业问题,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还是公务员编制,干的主要工作有两部分,一种是快递业务,另外一种是招待所业务。

招待所也就算了,快递跟火炕有一毛钱关系啊!为啥他会盘炕就要让他去跑快递啊?不造快递人员流动率很高吗?那是个很辛苦很辛苦,跟赏赐完全木有关系的工种好嘛!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1343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