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他这句问话,苏凡却严肃了脸色。
“我是人族没错。”
“正因为我是人族,所以我才会为他们考虑,你们只看到他们是被强迫来到这里,却没有看到这些孩子身上的卦象。”
卦象
慕风华并不是很能够理解,而既然他不理解,苏凡又恰好有时间,所以干脆将这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嚼烂了,仔仔细细的告诉他,。
也省得他自己一个人私底下去寻摸这件事情,最后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子呢
“我之所以不做阻拦,是因为但凡是契约,只要是有人为签订的,那么杀死主人之后就会自动解除,不会有那种主人都已经死了,还在维持着运转的契约。”点问题,哪怕是其他人来到这里,听到他这样说,也都没有办法挑出来一点有错的地方。
可是慕风华的表情,依旧不是很能够理解,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迷茫。
“我并非是说他们身上的契约问题,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身上的契约有些问题,那主人为什么不能够将他们救下来,让他们各回各家呢
如此,和自己的亲族父母聚集在一起,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自己要教的人有些愚笨。
苏凡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的契约兽,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会一直都跟着他了。
只能再把道理揉的更碎一些。
“我刚才就已经提点过你了。”
“卦象。”
苏凡的目光常的悠远,好像是在看天边远山的清黛,又好像是在看无穷无尽的苍穹之上的黑夜。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复杂。
“之所以不阻拦,是因为他们除了西大陆以外没有任何的去处了。”
“我刚才算了一卦,这的孩子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血缘线了,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孤儿,就是亲人,好友都已经死亡。”
“怎么可能”
慕风华的语气有些震惊。
今日的孩子来来往往不下有数百个,所有的孩子都是孤儿了吗
说完质疑的话以后,他的脑海中猛的闪过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可能,忽然一句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苏凡看着他的脸色,看着他微微渗出额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你所想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卦象上会显示成如此的模样,就是因为这些孩子的父母亲人,自然完全都已经死亡。
可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那么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就是:人为的造成的他们的父母亲族之死。
慕风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虽然知道,人族对于自己家的小崽子能够狠到一定的程度,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很到这样的程度。
数百个孩子的父母,为了不明所以的一些事情,就全部都被杀死了吗
一时之间他沉寂了下来,随后眼睛里带出来了一些仇恨的色彩,忍不住一声冷笑。
“人族果然是这样子的,现在就算是告诉我是这四个城的城主联合起来密谋杀死了我,其他的同族,我都能够立刻毫不犹豫的相信。”
对于他这种有些偏激和极端的说法,苏凡并未发出一言。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人族,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人族,总是会有着两面性的。
有时候让人爱,有时候又让人恨,所以他并未多说这个话题,反而是淡淡的转移。
“所以我说这些孩子的未来,让他们跟着那些西大陆的人能够离开,才是最好的,那样的话也算是有了一份保障。
不至于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如果真的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那才是最为可怜的事情。”
也是最残忍的事情。
这里是被诅咒的地方,是流放之地,孩子是无法一人活下去的,就算能够活得下去,也会磕磕绊绊,轻而易举就有可能会夭折。
慕凤华终于一言不发,缩回了苏凡的契约空间里,不愿意再出来。
看起来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左,不过却并没有人劝他。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主人是苏凡的话,那么他们对于今天的事情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对于人族的好感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存在。
他们的主人是特殊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此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选拔赛也越来越靠后,逐渐地展开了即将完结的尾声。
不过,选拔赛其实一共也就只有三天,在这三天之内,其他来求苏凡炼丹的强者
或许应该说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受罪者。
也陆陆续续的将他们手里的药材都送了过来。
每个人对苏凡的感激之情,几乎都要满满当当的溢出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在送药材的时候长鞠躬,或者直接跪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离开。
这是大部分人的做法。
虽说膝下有黄金,可也要看看苏凡是什么人,而且做了什么。
没有人会忘记苏凡的恩情。
他们来的小心翼翼,非常谨慎,自然不可能会让花娇娇抓住他们的把柄,毕竟每个城池的城主手中都有能够号召他们的令牌。
虽然他们可以抗令不遵,但是打不死也烦啊。
然而等到他们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也是恰好时机巧合,花娇娇直接对苏凡发难。
这是又一次的宴会。
这次的宴会,花娇娇邀请了西大陆的使者,还有她后来才得知不仅来了使者,还来了的宗门少爷和小姐。
以及苏凡。
还有其他城池的城主等人。
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她邀请了过来,在当初的那个大殿中,展开了一次非常正式的宴会。
她并没有坐在首座。
反而坐的位置偏右一些。
等到的人都来齐酒也已经上来了的时候,才笑眯眯的和其他人介绍。
原野和其他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内心惊疑不定。
这女人是疯了吗
居然会把西大陆的使者介绍给他们,她不是一直都防备别人防备的要死吗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