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鲛人族的祭司殿里出来,苏凡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不错。
而还待在殿内的银州,看着自己手上被留下来的纸条,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无奈。
“早知道有这么多,而且都这样艰难,还不如直接继续欠着人情呢。”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去口了,再加上他和苏凡又不是一棍子买卖,也只能先认下。
能收敛到多少,就先收多少。
其他的反正他也没办法完全收集齐,那样的话,一个人情可是完全不够抵消的。
苏凡也拿到了银州写给他的,他所要求的,紫烟治疗所需要药材的缺失部分。
倒是不多。
只剩下五种。
但是这五种也都困难无比。
而且全部都不在蔚蓝之海。
这也难怪,毕竟是海族的霸主,如果需要用到的药材在海里的话,只需要稍许费些心思和功夫,他们就能够拿到。
况且出了这一次的事情,水精灵和王水母之间,肯定也会出现一些变革,更加有利于去搜寻药材。
苏凡没有更多过问这方面的事情。
他将自己没什么时间搜寻的药材,和其他重要练材,委托出去了一部分给鲛人族,就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这又大大的缩短了他炼制芥子空间的时间。
实在是非常不错。
这一次下来,三个蔚蓝之海中的霸主地位的海族全部都遭殃,唯独苏凡倒是收获不错。
他也并不因为这种事情幸灾乐祸,魔族的危险一日不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威胁到自身。
他所需要的药材,虽然没有大范围的流传传播,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万一魔族真的那么丧心病狂,想方设法的把苏凡需要用到的东西毁掉,那苏凡可就真的着急了。
不过现在他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两次针对魔族,全部都进行了斩草除根。
应该不会有消息流露出去。
魔族开辟出来的牢狱空间的下层。
这个已经经过了一番血洗,除了苏凡最开始杀掉的那些魔族,后面被放出来的其他“囚犯”,一个个为了洗刷自己被关押这么久以来的耻辱,也全部都发了很一样的施展自己的力气,力求将这一片空间内的魔族杀到绝种。
在苏凡他们离开之前,这里就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了。
这一点是小金检测过的。
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然而
“噼里啪啦”
随着一阵仿佛是骨骼重组的声音,只见原本已经开始逐渐变的发臭的血泊里,忽然逐渐凝聚出来了一个人形。jujiáy
大约过了三天的时间,这个人形,终于露出了脸。
她颤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眼,一抹浅淡的粉色一闪而过,随后迷茫在眼中淡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愤怒和怨恨。
“白昼”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她的嘴里爆发。
赫然是魔魅。
她心有余悸的检查着自己身体上的部件,赤裸的身体在这一片血泊中走动,同族的死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感触。
她走到了自己原本在这片空间中居住的地方,虽然这里原本被关押着的囚犯和苏凡进行了一番洗劫和破坏,却并没有对她的财务造成有多大的损失。
只不过原本的一些魔器,倒是都被拿走了,但对她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身外之物而已,迟早都能够拿回来。
从自己的衣柜中随手扯过来了一件红纱披在身上,魔魅的脸色已经变得臭不可闻。
“白昼”她仿佛不解恨一样,又低声叫了一声这个名字,眼中全部都是浓烈的恨意。
似乎要将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心里。
她听到了,他们称呼他为白昼。
她记住了。
让她将魔族此生唯一只有一次的替命机会用掉,此仇不报,她就不叫魔魅
就在此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魔魅眯着眼睛回头看去,出现在自己视线尽头的,赫然是已经被苏凡斩杀的二魔。
汲奇,还有谷围。
汲奇脸色黑乎乎,整个魔族都笼罩着低气压,嘴里愤恨:“我竟然会死在一个人族手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显然他死后也不知道用到什么样的方法,似乎已经窥破了苏凡的真实身份。
谷围一张老脸皱的跟菊花一样,紧紧的,略显几分阴沉:“断是不能放过他。”
“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到魔界吗”这句话,汲奇问的是魔魅。
魔魅看到出现的他们两个,粲然一笑:“差点忘了还有你们两个。”
汲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还没有深思太多,只是警告:“别把你的那套花招用在我的身上,我跟那些眼睛里只有美色的家伙可不一样。”
谷围则有些魔老成精,更加戒备警惕,在魔魅说完以后,他的第六感就已经在疯狂预警,什么都没想,哪怕知道魔魅的境界根本比不上他,还是转身立刻逃跑。
可魔魅怎么可能放过
魔族,同类相残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她没有纠结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逃离这里,快要跑出自己视线之外的谷围,伸手从虚空中,取出一串金铃。
这一串金铃,远远比她之前动用过的那串铃铛要更加耀眼。
也更加鲜红。
一串金铃,却蒙上了一层猩红色的阴影。
看到这串金铃的时候,汲奇不可置信,有些嫉妒,“魏朗大人竟然把这串金铃给了你”
他看着魔魅完全没办法被红纱遮掩住的身段,语气讥讽,“以色侍人,魅魔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爬上魏朗大人的床,也算是你的福气。”
却不想,在他阴阳怪气的嘲讽的时候,魔魅直接对着他一笑,晃响了金铃。
金铃里钻出一个妩媚的身影,对着魔魅盈盈一拜,猩红的舌尖舔过唇瓣,直接弹射而出,把已经跑的没影的谷围,瞬间拖回魔魅的身边。
看着脸色逐渐变得惊恐的汲奇,魔魅笑了笑,和那道淡粉色的身影依靠在一起。
她语气有点嫌弃:“虽然你们两个一个长得丑,一个长得老,但是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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