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大厅,众人看着九方玄荒凝聚出来的怪异金属物件,都忍不住小声探讨起来。
“玄荒这小子还是这么捣蛋,这种事他也敢做。”
“我记得小时候就属他捣蛋,每天都能看到无忌叔打他。”
“荒哥哥天赋那么好,为什么要将天赋分成五份啊”
“我敢肯定,这家伙只是好奇而已”
端坐上方的九方雄烈此刻面色也是有些沉重,虽然他对自己的这个孙子一向宽仁,但那是因为其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天赋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向来调皮的孙子竟然在关乎自己未来一生的大事上,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唉”九方雄烈心头忍不住叹息一声。
看着自己昏死过去的儿子,他心头又轻声道:“或许当年,你的坚持是对的吧”
三年多前
夜幕深沉,点缀在黑暗苍穹之上的繁星仿若是困了一般,不断的忽闪着眼睛。
在这看起来寂静的星空之下,却突然有一点金色的光芒从天际浮现
这金色的光芒刚一浮现,就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岁大小的孩童捕获。
下一刻,这孩童手麻脚利的将身下一众“宝贝”统统藏到了自己的秘密树洞之中,而后屁颠屁颠的跑回自己的小屋中呼呼大睡起来。
几乎就是在他刚刚蒙上被子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天际的一点金光已然漂浮在这小屋的窗口。
若是此刻这幼小的孩童掀起被子,就会发现自己大大的窗口外正有一柄长剑散发着令人炫目的金色光彩。
而这样的一柄剑上,此刻却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能够御剑飞行的男人
男子看着下方的木屋,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跳。
“这臭小子,天天半夜不睡觉瞎鼓捣那些破玩意”
男子低语一声,但却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将自家儿子狠狠教训一顿。
因为就在不久前,闭关许久的族长出关了
而一向宠溺家族后辈的族长,岂能容忍他教训自己的孙子
若是给老爷子知晓了,今个儿老子揍小子,明个儿便是爷爷揍老子了
一想起自家老爹那石磨般巨大的拳头,九方无忌便忍不住眼皮子直跳。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装模作样的臭小子,九方无忌随即御剑离开了此处,朝着自己的院落飞去。
感受到围绕在身体四周的锐金之力渐渐散去,那小孩童装模作样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句后,便又没了动静。
过了一小会儿,他紧紧闭合的眼皮难以察觉的张开一条缝来,简单了扫视了一眼窗户后,心头顿时放松了起来。
年幼的他知道,这个时间回来的父亲一定是去家族领地巡守去了,那么劳累的父亲定然会回屋休息,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会出门。
不过即便是有着历史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这小娃娃也是丝毫不敢大意,佯装口渴而醒的他,巡视了一圈房间后,便拿起水壶咕咕咕的喝起水来。
喝完水,自然还需要去方便方便。
于是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就往茅房方向走去。
上观夜空星光垂,下环四周寂无声。
既然老爹真不在,再去捣鼓新玩物。
心头兴奋不已的他,立马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自己的秘密领地一个影藏起来的树洞。
将自己辛苦制作的树皮拿开,九方玄荒立马从树洞中掏出一个木箱来。
这个小木箱里面,装载着他所有的梦与想。
木箱中的东西很多很多,但今天他却只取出三样东西来。
一根四四方方的圆心木管,一个圆溜溜的小球以及一根短短的弓弦。
这圆心木管上扣着不少的木扣,两侧各有一道长长的凹槽贯穿其上。
一根横着的细铁棍,就这样横插在凹槽之中。
九方玄荒拿起木管,将两侧的木扣打开后只轻轻一搬,木管就朝着左右舒展了开来。
紧接着,九方玄荒拿起弓弦,将其左右两头紧紧的栓在细铁棍上,并将弓弦的中心勾在了木管端口的一处小凸起上。
最后,九方玄荒将木管重新合拢起来,扣好木扣之后,他最近想出来的“兵器”就制作完成了。
九方玄荒试着将小铁棍从凹槽的前段拉到后端来,但细小的铁棍虽然能拉动,却让他的手指隐隐作痛。
不过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匆匆忙忙的将那地上那颗圆溜溜的小球塞进木管之后,九方玄荒随即平平举起木管,对准不远处的小土坡轻轻扣下了机关。
“啵”
一声算不得如何响亮的声音却在这寂静的夜里震颤了幼小的心灵。
随着机关的扣下,木管中顿时飞出一颗小球,而后在九方玄荒的眼中急速的撞击在那小土拨上
匆匆忙忙的跑到那小土坡旁,九方玄荒看着凹陷在小土坡里的小球,心里高兴极了。
然而等他刚刚将小球从中取出,却听到一声嗤笑在耳边突然响起。
九方玄荒心头一惊,猛地回过头来。
当他看清来人后,灵动不已的眼睛中便泛起慌张之色。
“大,大哥”
来人,正是九方玄荒的大哥九方玄洪。
九方玄洪面色孤傲,看着九方玄荒手中的兵器嗤笑道:“我的好弟弟,这就是你近来新研制的兵器这点威力,怕是连这弹弓都不如。”
九方玄洪不知何时从九方玄荒的小木箱中拿走了一个弹弓,说话间他右手极其自然的从九方玄荒手中取过那枚弹珠,而后随着话音落地,拉弦、瞬瞄、放手
只听“嗖”的一声,弹珠瞬间划破夜空,直直飞出近百米远
而这一路上,更是极端嚣张的打断一根细小的木枝
“看到了吗,我的好弟弟。”九方玄洪嘴角轻笑,但声音却略显冰寒。
“所以你研制的这玩具,根本没有作用”
言罢,九方玄洪一把夺过九方玄荒手中的木管,就欲将其捏碎。
“不要”
九方玄荒眼里猛然泛起泪花,他忍不住伸手去抢,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散落一地的碎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