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傲娇么?应该不算吧?实力不咋地,容貌不咋地,在加上那都不知道多少岁数的年纪,这份带着诸多不满的冷哼,也仅仅只是不满吧?与傲娇挂不上钩吧?紫宿看着太息公那不满却又不敢多说什么的样子,脑袋中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面对吾时还敢如此心不在焉,能告诉吾,你在想些什么吗?”似乎察觉到紫宿的走神,魔王子凑近紫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紫宿脸上,惊得紫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因魔王子早已先一步拦住他的腰,让他进退不得。
“你不是在谈事情么?”不能认真,不能认真,对这种人认真,下场会非常惨的!紫宿冷静地看着魔王子,心中却在不断地告诫着自己。
“哦?”魔王子邪魅一笑,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紫宿的意思,“父亲要吾光大佛狱,身为人子,只能遵从他的遗愿,佛狱需要最伟大强悍的继承者,血统,就是继承力量最完美的方法。”
“佛狱中,还有比吾更适合的人选吗?”太息公自信道。
“吾的小妹。”
听到魔王子这么说,迦陵身体微微一颤,心思波动。
“迦陵,你波动了。”魔王子微微抬眼,恶劣地看了一眼迦陵。
如果咒世主在这里的话,听到他的儿子这番话,会是一个什么心情?可能会想要再封印他一次吧?紫宿看着揽着自己不松手的魔王子,这人,恐怕从来都不知道道德两字是怎么写的吧?说起来,那个寒烟翠也着实可怜……
“吾说的话很是无趣吗?为何你总是心不在焉?”魔王子空着的手轻轻撩起紫宿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起来。
紫宿无言地看着魔王子。
“当然,还有引起吾兴趣的女人,挡的下吾五成的功力,是男人的不多,女人,绝无仅有。”
“难得,这是吾第二次感受到你的渴望。”赤睛淡然地看着魔王子那只一直揽着紫宿不放的手。
“太息公,杀戮碎岛的动向怎样了?”似乎感受到赤睛那过于淡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魔王子很是随意地放开了紫宿。
“戢武王进入例行的祭树大典,闭关三十日。”太息公答道。
“确实是这个时候,该是迎接小妹回来的时候了。”魔王子微微点头,随即看向紫宿,“有兴趣与吾一同接回小妹么?”
你就不能暂时忘了我的存在么?紫宿心中非常的无奈,这人有事没事都往自己身上转做什么?“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哦?你要离开了?那还真是可惜,本来还打算要请你参加吾们的婚礼呢。”
我想,寒烟翠是死都不会嫁给你的。“等你结婚那日我再来。”
“呵呵,好。吾想吾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月明星稀,灯火摇曳,入夜的薄情馆有一种出尘的宁静。
烛火跳动一瞬,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玉辞心所在的废之间中。“久见了,玉姑娘。”
“嗯,先生一切顺利么?”玉辞心微微点头。
“整体来说,还算是顺利。”
“哦?”玉辞心淡淡地疑惑一声,并未开口询问,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与自己无关。
“玉姑娘见到想见的人了吗?”
“并未。”
“也是,玉姑娘虽然知晓人在薄情馆中,却不知对方长相,找起来也不容易。”
“你有什么线索?”
“玉姑娘不先看看苦境的风光,再一会剑之初?”
“不用。”
“那……看来玉姑娘今夜有客人啊!”
倏来的莫名杀气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紫宿轻轻一笑,这是属于玉辞心的恩怨,需她自己处理。
“嗯?”玉辞心微微一皱眉,起身而出!
众杀手包围废之间,原本灯火通明的废之间,突然一暗,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细微异响,在这俱寂的暗夜中,更显诡异!
就在众杀人猜疑见,废之间的大门猛然一开,一条人影,乘着月光,肃然而立!
“朋友,相杀吗?”玉辞心淡淡地开口。
话语落,一阵凛冽杀气笼罩废之间,数名蒙面人闻声一凛!
“此房为借宿之用,若因吾而损,有亏于馆主,出来吧!”眨眼一瞬,玉辞心已立身在庭院,“让你们三招,请把握。”
蒙面杀手对视一眼,一同攻向玉辞心!须臾之间,便过数十招,玉辞心冷觑来者之势,一眨眼,三人合招之击落空!
“一人三招,你们的能耐见底矣!”
就在此刻,一旁掠阵的为首者倏起奇异掌法,柔软绵轻的掌势之中,化出数道冰龙,猛然袭向玉辞心!
“嗯?”此人使用之招,乃衡岛世族不传秘招,此人……玉辞心旋身避开来者掌势,回击同时亦疑惑来者身份!一掌攻向蒙面人腰间!蒙面人一时受创!
玉辞心再提内元,一声长喝,翻掌一纳,旋身中,蒙面人受制劲力,步步趋向玉辞心!
发觉情况不对,左右蒙面杀手护主而出,颠步扑向玉辞心,为首者见机脱困而逃!
“啊!”
“吾之手不杀废物,今日废你们武功以示小惩,回去告知你们的主事者,一卷冰雪候教。”玉辞心淡淡地看了眼被自己废去武功的蒙面杀手,一挥衣袖,将他们打出薄情馆。“嗯?看来有人已与外人勾结了。”
坐在窗前看着屋外战事的紫宿眼中光芒流转,随即视线轻轻一扫,扫向躲在暗处观察的撒手慈悲。
撒手慈悲?看来有人对玉辞心的身份有所怀疑了,就不知这个人,日后是敌是友。
战火燃,为了夺回自己的小妹,火灾佛狱发动大军,在戢武王闭关之时进攻杀戮碎岛!没了戢武王的守护,整个杀戮碎岛无一人是魔王子对手!
杀戮碎岛的王后,寒烟翠,被迫随着魔王子回转火灾佛狱!
火宅佛狱大殿,赤睛正一个人静立沉思,一抬眼,就见到魔王子拉着寒烟翠回来。
“放手!”无论寒烟翠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魔王子的禁锢。
“久别的兄妹重逢。”魔王子看着挣扎不已的寒烟翠,手腕一拉,将寒烟翠拉入怀中,伸手托着她的下巴,“现在应该是幸福与快乐的时刻。”
“你快放开我!”寒烟翠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道。
“礼貌,你忘了礼貌吗?要记得说,请。”
“请,请放开我!”
魔王子满意一笑,放开寒烟翠。得到自由的寒烟翠,往后退了几步,与魔王子拉开距离。
“你带我回来到底想作什么?”寒烟翠问道。
“可怜的小妹,你可知你嫁给一个还是的父亲的仇人?为了阻止这场悲剧,让你离开仇人身边,大哥不得已才将你带回。”
“父亲早在一开始,就以我作筹码,质押在戢武王身边,他兴起兵戈,战场身亡又能怪谁?”
“你责怪父亲的严厉?小妹啊!父亲对你的寄望便是期待你能成为佛狱的中流砥柱,就算是严厉,也将你教养成这般独立自主,他对你的疼爱,难道你一点也没感受到?”
“这,父王,啊!”
“吾一定要为父王报仇!”
“这一次,神情跟语气的表现非常好。”赤睛非常不适时宜地拆了魔王子的台。
“吾已经表现足够的诚意了。”魔王子无所谓地看了赤睛一眼。
“难道父王身亡,你一点也不伤心?”寒烟翠不敢置信地看着魔王子,先前的一切原来都是魔王子在演戏?“父王对你的期待,你一点都不挂心吗?”
“吾悲伤过。”魔王子语气悲伤地说道。
“一秒钟。”赤睛再一次拆台。
“你!”寒烟翠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这个大哥竟然如此绝情绝义!
“嫌短吗?要多久才能表达哀伤?三个月?三年?三十年?每一个人每天都在怀念死去的先人,道路上就会充斥着满满的哭声,太吵了。所以,我们需要是诚心的哀悼,只要诚心,一秒钟足够了。”
“只怕你根本连一点诚心也没有!”
“刚才是谁说兴起兵戈,战场身亡又能怪谁?”魔王子用寒烟翠的话堵她的言语。
“父王不是你随意取笑的对象!”寒烟翠不满地说道。
“人总是喜欢谎言,吾只是配合谎言演出。为父报仇多高贵的情操,包装的完美,连你也会动摇接受,但吾非常诚恳,诚恳的只想以真面目示人。父王死了,死就死了,人,总是会死。”
“你的歪理我听多了,让我走!”有魔王子存在的火宅佛狱,寒烟翠是半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吾留你了吗?”
“你,你想作什么?”寒烟翠皱眉看着魔王子。
“让你自由。”
“你,你不会迁怒其他人吗?”
“吾讲的话你相信吗?吾的承诺你当真吗?你要相信的是吾这个人,而非吾讲的话。”
“好,我留下来!”了解魔王子性情的寒烟翠,最后也只能留在火宅佛狱,然而,留下的后果,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曾预料到!
“吾没勉强你,吾很温柔,从不勉强任何人。”
“我是自愿的!”
“嗯,长途跋涉,小妹你受苦了。”魔王子邪邪一笑,伸手轻柔地抬起寒烟翠的下巴,细细摩擦。“好好,休息吧。”
就在寒烟翠进入内中休息的同时,太息公与迦陵一同进入大殿。
“我等归来矣。”太息公道。
“将那名女子带来,吾有兴趣。”魔王子看也不看太息公一眼,交代一条命令,便直接转身离开。
“王,你!”太息公哀怨一语,“可恶!为什么王打开封印以后,就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太息公,你早该明白他性格,当他失去兴趣时,一个眼光,他也不愿施舍给你。”赤睛淡淡地说出事实。
“那个女人!哼!”太息公眼中升起一团怒火,一跺脚,转身离去。
夜风轻拂,吹起一丝丝紫色的发丝,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又轻轻地飘落下来。
“天一笔,一笔生死无常定;地一笔,一笔轮回因果劫;人一笔,一笔凡心七情动。”夜幕中,白衣翩翩,俊秀少年足踏清风而来,“吾主。”
“辛苦了。”
“皆是思凡该为之事,并无苦不苦之说。”意思凡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这段时间都要多谢你。”紫宿转过神来看着意思凡,这位才现世不过短短数十日的少年。
“人世一遭,在乎于心,心无撼,一切皆值得。”意思凡说着伸出手来。
紫宿温和一笑,缓缓抬手,握住意思凡的手,一道银光从交握的手中散出,将意思凡整个人包裹住,随后光芒收拢,进入紫宿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