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亭有人宣传六祸苍龙贴出告示,说他就是造天计划的主导者君。而无赦天靡毘非笑却是违背他的计划,暗中操纵一切造成三月浩劫这样的悲剧发生。所以六祸苍龙向天下伏首赔罪,又言道中原有一页书,魔界有袭灭天来各为鳌首,天下不该再有争战发生,于是便邀请双方在公平石一谈,希望可以找出和平共济的方法。
“嗯?一掌败双雄?是谁能异军突起,击败其他两人?”四非凡人不解地问道。
“春秋认为呢?”寂寞侯并不急着回答四非凡人的问题,而是看着紫宿,似乎很想听一听他的看法。
“袭灭天来。”紫宿淡淡一笑。
“啊?!他的功力真能胜过一页书与六祸苍龙吗?”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四非凡人的意料,他还以为会是一页书呢,毕竟人家实力摆在那里!
“他没输的必要。而一页书、六祸苍龙有。你说是吗?寂寞。”紫宿为四非凡人解答了一句,微笑地看着寂寞侯。
“咳咳…天荒山道,六祸苍龙喝退大军并与毘非笑划清界限,便是他求名之路的第一步。”寂寞侯此言,便是开始为四非凡人解惑。
“古今霸主无数,勇绝天下者有之,智冠群伦者有之,文武双全者有之,却仍告破灭毁败。败因虽多,恶名却是关键之一。不得民心归附,便得不到助力。素还真之屹立不倒,除本身之能,助力众多亦是主因。如果六祸苍龙能划清界限,以行动证明自己立场清白,甚至博得美名,就算得不到助力,亦不致招惹反感。”
“六祸苍龙虽然告罪天下,存疑者仍有,不信者仍有。唯有与一页书合作,借一页书之名,才能拉抬自己的身价。”
“但是,一页书岂会识不破关窍?”
“正因他相信一页书的智慧,所以不会使出全力。如果一页书愿意给六祸苍龙这个机会,公平石之会就是关键。一页书只要示弱,表示自己非是袭灭天来的对手,必须藉助六祸苍龙之力,两者就可以合作了。”
“呵呵,有利于双方便能成和平之机。一页书需要借六祸苍龙之力,对付袭灭天来。而六祸苍龙则借对抗袭灭天来的过程,博取美名,虏获人心。两人各取所需,合作便成。”
“喂喂喂!你们不要自顾自地说着,也要照顾一下旁听的我啊!”四非凡人对两人一人一句的对话很是不满,至少也要让自己插上几句话吧?
“请说。”紫宿淡笑地看着他。
四非凡人突然间被两人所注视,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呵呵,你们都说完了,要我说什么啊!最多就感慨一句,没想到一页书也如此机深啊!”
“人言一页书之武学,素还真之智慧,最让阴谋者忌惮。我却说,一页书之智慧,素还真之武学,才是真正难以测度。素还真之智慧,让他极少亲自动手,所以你无法测度他的武学修为有多深。同理,也从无人了解一页书的布局到哪里。”寂寞侯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袭灭天来赢了面子,实际却促进了两人的合作,可说是一败涂地了。”四非凡人道。
“未必然。魔界与一页书永无合作的空间,而六祸苍龙夺名之意明显。纵然留手,三方鼎足之下,也不可能改变他们两人合作的走势。”紫宿微微摇头,否决了四非凡人的看法。
“如果袭灭天来故意落败,一页书便无借口与六祸苍龙联手了。”四非凡人微微一思索,说出另外一种可能。
“莫忘了袭灭天来是以外来者的身份领导异度魔界,他若败,如何服手下之心。而一掌败双雄,不仅提升自己的分量与魔界的士气,对中原正道的心理打击,又是何等的沉重。” 寂寞侯缓声道。
“真是互不相让的一会,你认为接下来,三方还有怎样的动作?”四非凡人接着问道。
“魔界将布诱饵,引敌深入。这将又是另一番盘算。”
公平石上,袭灭天来、一页书、六祸苍龙三人会晤。
一道掌,三种心思。
鼎足三强,惊世之招,山崩地摇,强烈的劲气横扫四方!
烟尘散去,却是最惊心的结果,一页书与六祸苍龙各退一步,败!
异样的氛围围绕公平石上,魔者率先出声了,“一页书、六祸苍龙,不过如此。”
“挟奇行异能以祸世,邪道终不长久,袭灭天来,你以为这一掌真能宣示你的魔威吗?”一页书出言道。
“魔威无需宣示,因为天下终归魔土。”
“这一掌,更代表你无能得逞!”六祸苍龙说道。
“哦?”
“六祸苍龙此约,便是表明立场,自今日起,六祸苍龙誓阻魔祸!”
“听闻玄机门,日月才子力阻祸龙出世,今天你的表态,不过是徒惹笑柄。”袭灭天来冷眼看着六祸苍龙。
“惹起笑柄的,是意图挑拨的轻佻言语。袭灭天来,你的口才远远不如你的武功啊。”
“喔!伪善者企图瞒过梵天法眼,一页书,吾想听听你的说辞。”
“一页书只诛奸恶,任何为祸武林的举动,一页书皆不轻放!”
“六祸苍龙,这个答案相信对你同样刺耳啊。”
“我到感觉字字珠玑,深入我心。”
“既然如此,吾与你们立场已清,接下来,便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哈哈哈哈…”
定禅天,月琉璃看着昏迷不醒的素还真,虽是忧心却不担心,他相信一页书会取回素还真缺失的那道灵识。只是,月琉璃将目光移到门外,那道门虽然联通内外,但此时的月琉璃却是无法穿过那道门,离开这间禅房。
“设下屏障阻碍吾的行动,宿,汝到底在想些什么?”靠近房门,伸手想要穿过房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手指轻点,一道透明波纹划过。无奈一叹,又走回素还真的身边。
门外,净琉璃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门,伸手试探一番,轻而易举地穿过。
“菩萨在做什么?”月琉璃察觉到净琉璃来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真在查看那道门。
“你似乎无法离开这道门。”净琉璃走了进来,他每日都会来看素还真一次。“是因为什么?”
“他在吾身上下了禁制。”
“他?什么时候下的?”净琉璃很快就反应过来月琉璃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可是,他是何时来到定禅天,并在月琉璃的身上设下禁制?
“菩萨。”月琉璃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可否劳烦汝请一页书前来一趟?”
“可以。”知道他有意回避自己的问题,净琉璃也不多问,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开。
公开亭上,魔界贴出告示,留下两道谜题向中原挑战!
“东西南北走东北,三十狱、千里循,花雾月来黄泉申,黄泉道开魔门邻,魔龙统、天下遵,苦境中原归附秦,蝼蚁苍生为群臣。”
“东西南北走西北,湖陆川、千里循,水中龙出轮回身,轮回道开魔门邻,魔龙统、天下遵,苦境中原归附秦,蝼蚁苍生为群臣。”
冷峰残月上,紫宿依旧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寂寞侯专心一志地雕刻着木偶。
“唷!你还在啊!正好,我带了一坛好酒来,怎么样?要不要尝尝?”四非凡人一手拎着酒,一手拿着下酒菜,出现在冷峰残月。
紫宿不答话,只是淡笑地对他点点头。
寂寞侯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好友最近变得倒是挺勤快的。”
“哈哈。”四非凡人干笑两声,“难得冷峰残月如此热闹,自然要多走走啊。”
“哦?那还真是抱歉了。”寂寞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嘿嘿,度仔,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这可是上等的琼浆玉露,平常人可是品尝不到的!当然啦,对于你这种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的人来说,应该是天天喝的!”
“我不喝酒。”紫宿见他越说越离谱,出言道。
“哈?不喝酒?在武林走跳怎能不喝酒?看来我今日要好好培养培养你一下了!”四非凡人打开酒封,不知从何处取出两个大碗来,拿起酒坛倒了两大碗!
“好友!”寂寞侯停下手中的动作,警告性地叫了一声。紫宿只是不喝酒,并不是不会喝酒,要是在让四非凡人这么闹下去,他可不敢保证,紫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知道啦,知道啦!开玩笑的!”能让寂寞侯如此重视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凡人,四非凡人可不傻,从寂寞侯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好了,玩笑开过了,换一个你们都有兴致的话题。魔界开出了两个谜题,要考验中原智者的脑力,你们想试试看吗?”
“如果能让你一天不烦我,就当做给你的猜谜吧。”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严肃的四非凡人,寂寞侯就知道,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离开的。
“这句话伤感情太重,我只有含泪离开了。”四非凡人一脸受伤地看着寂寞侯。
“哈,让我为你泡一壶茶谢罪吧。”寂寞侯无奈地摇摇头,走到石桌旁,准备烧水泡茶。
“真的吗?”能够喝道寂寞侯泡的茶,也不枉他天天往这里跑了,高兴地坐在石凳上,等着寂寞侯的茶,“这一次,仍是各取其利吗?”
“三人皆是智者,不用考虑,喝茶吧。”寂寞侯倒了茶杯四非凡人,同时也为紫宿倒了一杯。
“你认为夺名之战,接下来的发展如何?”四非凡人拿着茶杯,却没有喝。
“没让关键飞走的人就是赢家。”
“关键在哪里?”
“殷末箫。”紫宿突然插了一句。
“啊?殷末箫?”
“六祸苍龙甫一出关,便找上殷末箫,可知是何用意?”紫宿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左手食指指腹轻轻摩擦着杯沿。
“为何?”
“三月浩劫一直以来都是殷末箫在查,六祸苍龙需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一个转寰的空间。”
“殷末箫会给他这个机会?”
“会。双方都需要时间,就看谁先抓住时机。”紫宿缓缓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嗯?如何说?”四非凡人见状,看着寂寞侯问道。
“因为一个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但是,如果人被殷末箫掌控,为何不马上揭穿六祸苍龙,是因为六祸苍龙还有利用的空间吗?不对呀,果真如此六祸苍龙知晓夺名之计已败,必然与一页书反目,嗯…难道那个人仍支持六祸苍龙,所以不愿揭穿他?”四非凡人实在是想不通。
“你想过另一个问题吗?”
“怎样的问题?”
“天荒山道真是单纯的划清界线?”
“你讲六祸苍龙借此派毘非笑杀那个人?”
“是。”
“那六祸苍龙是认为这个人不可能替他掩盖真相,所以必须杀除,那为何那个人不揭穿真相呢?”
“我推论,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怎样的不能?”
“我不清楚,但我确定那个关键人物,目前处在不能揭穿六祸苍龙的状况。”
“除了他,能揭穿六祸苍龙的还有一个人才是。”
“六祸苍龙在公开亭上,对另外一个人颇加维护,可见关系不浅。”
“嗯,回讲,魔界开出的谜题,你认为一页书、六祸苍龙、殷末箫这三个人谁会先解出?”
“照我看,这三个人都解不出。”
“啊?!”
“可是答案却会自动浮现。”
“又是谜题吗?”四非凡人无奈地看着寂寞侯,他是来寻找答案的,不是来玩猜谜的啊!
“不一定,喝吧。”
定禅天,净琉璃正在等候一页书的到来。
“一页书,你来了。”菩萨见到一页书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
“嗯,不知菩萨急着找我是因为何事?难道是素还真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是,是另一人想要见你。”
“谁?”
“月琉璃。”净琉璃说着,带着一页书进入禅房,“有一件事很是奇怪,不知何故,月琉璃竟无法离开禅房,我虽询问过,但他似乎有意回避,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哦?”
禅房外,一页书驻足。
禅房内,一道身影逐渐汇聚成形。
“一页书?”一只脚踏入禅房的净琉璃看到一页书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