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师姐？
白小馨要做师姐？
方钧满脑子的问号。
“小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当师姐。”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做不好师妹，我只会做师姐。”
“？”
方钧还是摸不着头脑：“说说看，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白小馨挪了挪身体，调整了靠在方钧怀里的坐姿：“其实我知道我在栖霞派中，作为大家的小师妹。我当得很差的，所以我不会当师妹。”
方钧摸不着头脑：“当师妹还有个什么标准？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上当师妹有什么标准的。不要说师妹了，什么师兄、师姐、师父都没有什么统一的标准。”
方钧尽管不理解白小馨这个奇怪的脑回路，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哪知，白小馨摇了摇头：“不，是有标准的。我至少是知道小师妹不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可是他们非常的怕我。”
方钧道：“先不说这个标准对不对。可是你不是不在乎吗？即便你在乎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人怕你。”
方钧修为高，免疫白小馨的灾祸意境的影响就别提了。
墨伊伊则是压根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因为其体质的原因，对于所谓的精神攻击防御极高。
白小馨道：“可是之前师姐跟我说，我这个师妹做得不好。”
墨伊伊又跟白小馨说了什么胡话？
她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将白小馨收为徒弟，一直心有不满。
忽然有一天无意中说出来了吧。
不过，短短几句话。
方钧就明白了，其实白小馨未必是在乎栖霞派的关系。
她是在乎她在这里的关系。
不想落入和栖霞派一样，那种令人生畏的地步。
“你师姐和你说了什么话语。”
方钧已经打算好了，如果墨伊伊实在过分，他会去教训她。
不会纵容她。
即便是无意的，也会去说她。
否则自己这个小小的门派以后未必安宁。
“师姐有一次说，如果我不是她的师妹，是她的妹妹多好啊。老板，你说师姐是不是不满意我当她的师妹？”
“？”
这……
方钧道：“我不是给了你关于人类心理学的一些资料了吗？你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了。”
白小馨道：“可是老板你也说过，这个人类心理学只是大数据分析建造的模型。而千人千面，心理学不可能真正的完全准确。”
方钧闻言笑了，捏着白小馨的一个小辫在手里把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怕你的师姐不开心这种概率是存在的。所以你来找我确认你师姐的心情，对吗？”
白小馨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我没有做好师妹的经验，但我有做师姐的经验，因为我在师父只要我一个徒弟。我在我师父这一脉我就是师姐。只要老板让我当师姐，那我肯定没问题。”
方钧闻言笑了：“你都知道你的师父只有你一个，所以你这些当师姐的经验有什么用，不等于无吗？”
白小馨道：“不一样的。”
方钧奇怪道：“有什么不一样？”
白小馨难得沉默了很久，然后才憋出了一句话：“气势。”
“？”
“气势不一样。”
“？”
“当师姐的话气势不一样，我就很容易确认师姐的心情。不会犹豫不定地向老板询问，我自己就能够知道答案。”
方钧摸了摸白小馨的脑袋，不是搅乱她的头发，而是顺着她的发丝一缕缕地往下捋：“你怎么知道你真当了师姐之后，不会存在这样的心情吗？”
白小馨理所当然道：“老板，你不是说过再做实验的话。哪怕是可以通过理论估算出大概的结果，但是为了确保不出现什么额外的变量，以及作为对照组，还要再做一次。”
方钧道：“可是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这样吧，我就告诉你，你心中概率最高的，你对你师姐心理的想法是正确的。其它的都是错误的，都是需要抛弃的东西。”
“老板，这有什么为难的？”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同意了，你师姐就不闹吗？”
“会……会吧。”
“那你觉得你真当师姐了，你师姐不会真的对你有意见吗？”
“会……也不许不会，但还是有会的概率。”
“那不就得了，你又为什么会想出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
“我……我……我好像对不起师姐，我不是为师姐不生气而这样。我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安宁，结果会让师姐生气的。”
说到这里，白小馨的声音低落了下来。
她小声说道：“老板，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的人？”
方钧捋着白小馨的头发，摸着她发梢鹅黄色的丝带：“你为什么那么认为呢？”
白小馨的两只同样为杏黄色的鞋子，绣着花朵鞋尖不停地来回触碰：“其实我知道栖霞派的那些弟子是怎么说我的。而原本我是不在乎的，可是现在……”
方钧道：“现在你很在乎是吗？在乎别人对你的评价？”
白小馨轻轻地“嗯”了一声。
方钧笑了笑：“其实你这是关心则乱。你觉得知识丰富的你，应该是事事考虑周全，不犯任何错误的。所谓的错误不是错误，也只是你心理的的外在的一种特殊的体现。”
白小馨在“嗯”了一声。
方钧轻轻地敲了敲白小馨的脑袋瓜：“谁跟你说聪明就不会犯错误？哪怕你能有多个意识帮你进行思考，你仍旧会犯错。只要这个热力学第二定律没有被打破，在未来趋向于混沌的状态中无人不会犯错。”
白小馨低声道：“是这样吗？师父。”
方钧听了那声师父心里一震。
他虽然不在乎白小馨叫不叫自己师父，相反叫他老板他会特别的怀念。
毕竟那种称呼是前世的记忆。
是他对于前世的一个怀念。
而白小馨既然要将他和她的第一个师父区分开。
那么方钧就顺水推舟。
可是方钧偶尔的时候也会产生如果白小馨叫他师父的念头。
方钧抓起白小馨已经纠缠在一起的小手，并将其分开，放在自己大手中：“当然是这样的啊。”
他握住白小馨的小手：“其实为师我也会犯错误的。”
白小馨抓住了方钧的手：“所以师父犯过什么错误。”
方钧笑了笑：“错误就是收你为弟子。”
白小馨握紧了方钧的手：“为什么？”
“因为你太可爱了，我直接就告诉你答案了。换做是别人的话，我会叫他自己去悟，让他自己明白自己思考的错误。”
“她是师姐？”
“不是。”
“那是谁？”
“师父还有别的徒弟？”
“没有，没有。”
“那是谁啊？”
“那是我曾经的一个学弟吧。”
“学弟？”
“就是师弟的意思。曾经师父在求学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以我现在筑基的身份，相当于炼气的师弟犯了错误，师父就呵止了他，让他回去反思。
不能在实验室中做危险的事情。不反思哪里出了错误不让他回来，也不要想着学分了。最终他苦思了很久才回来。”
“师父是不是知道我太蠢笨悟不出来？所以告诉我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我不聪明才要告诉，我师父就是这个告诉我的。”
方钧当然能够分辨出白小馨此时口中的师父是断霞上人：“那为什么不能够是因为可爱就告诉你呢？”
“因为我师父说过说我可爱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居多，都是借此套近乎的。”
说到这里，白小馨用力握住了方钧的手：“师父不算在内。”
方钧另一只手重新捋了白小馨的头发：“我当然知道我不算在内。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你是你知道你自己可爱的。”
“但你知道这种可爱未必会引来什么正收益，还会有负收益。”
“不，因为断霞上人的强调。你会认为这个正收益是大于负收益的。”
“故而，你不相信可爱这个说辞。”
“但是，小馨……”
说到这里，方钧将白小馨转了一个方向。
期间，白小馨见要松手，赶忙在换方向后立马伸了过来。
方钧自然也是握上去，他看着白小馨的眼睛：“所以说你相信你的师父吗？相信你的师父会为了你的可爱犯了错误吗？”
“如果是你的师姐的话，就会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那么的纠结。”
白小馨就这么静静地看方钧，然后突然道：“师父，你这个模样好好看。”
方钧：“？”
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白小馨的脑回路，自己曾经选修的《儿童心理学》难道发生了其它可能性的偏差。
白小馨道：“师父，你这幅模样比你先前的模样要好看。你可不可以保留。”
方钧很快反应过来，其实白小馨是有两种视觉的。
他赶忙切换成了白小馨的视觉。
可是又是漆黑一片。
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不对！
小馨的视觉是依赖于数学构建的，自己只能从数学上去理解，而不是像小馨一样是直接看的。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
白小馨师父留下的视觉法术方钧早就升级过了。
由白小馨学习的数学后，亲自构筑了这个法术，保证了能够准确的描述法则视野。
唯一受限的就是白小馨的观测精度。
精度不达标的地区仍旧不准。
方钧道：“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白小馨点了点头：“我理解了师父说我可爱会犯错的话了。现在我也觉得师父好可爱。”
方钧：“？”
方钧：“等等，你刚才不是早就见过我了吗？为什么现在才说。”
方钧抓住了盲区，而且他也不理解自己这副样貌为什么是可爱。
白小馨道：“因为刚才我心情不好，所以没仔细看。而且之前没有那么近看师父。”
也对。
修士也是人，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走神犯错也是正常的事情。
方钧道：“所以，你现在的心情好多了没有？”
白小馨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会担心你师姐讨厌你没有？”
白小馨摇了摇头。
做师父的还要育儿，有点累。
白小馨这时张开了手臂：“师父，抱我。”
方钧自然答应。
反正作为修士，他再抱一百个白小馨也是轻轻松松地事情。
白小馨将小脑袋靠在方钧的肩膀上，轻吸一口气：“有石头的气息。”
方钧奇怪道：“达到炼气层次，保证周身气息不外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你在闻什么？”
白小馨道：“我在闻数学的气息。”
方钧：“？”
他是知道白小馨的意思的。
不就是那个世界交换法术依靠数学的吗？
可是……
好吧，她喜欢就好。
纠结于一个孩子的思维逻辑到底是如何的，那就太过于无聊了。
接下来，就是白小馨和方钧请教的时间了。
相对于基本上不询问方钧，自己琢磨得多的墨伊伊。
白小馨的问题就多了。
什么种类都有。
很多方钧都要仔细思考才能够回答。
甚至一起的干脆直接就回答不了。
只能对白小馨说以后一起努力，争取研究出答案。
而在询问了很多的问题后。
白小馨搂着方钧的脖子道：“师父，你说我成为金丹的几率有多大？”
方钧的目光闪了闪：“肯定是百分百的事情。”
他有点明悟，白小馨估计对于福祸法则的领悟未必有百分百的信心。
“那到时候师父肯定已经成为金丹了。”
“那是一定了。”
“那师父什么时候成为元婴？”
“这可就难说了，毕竟元婴之路那么困难，谁知道要走多久。”
“既然如此，师父我们立下个约定如何。”
“什么？”
“如果我实在做不到领悟福祸法则，师父，帮我分离法则可好。”
“这不是应有之举吗？还需要做什么约定？”
“不，我要做约定。当初师父就是自己擅自探索，没有跟我做约定才离开的。而现在我不想离开师父。”
方钧沉默了一下：“好，如果事不可为的话，我会亲自帮你分离法则的。让你以单一法则成为金丹的。”
“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