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她不是潘金莲

作者:再枯荣 | 分类:军事 | 字数:0

104 大结局(〇中)

书名:她不是潘金莲 作者:再枯荣 字数:0 更新时间:01-06 20:42

第104章连环套。

说起这些话,西屏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曹善朗看她脸上的微笑却觉得凄迷,像冬天水上的烟气。他鬼迷了心窍似的,觉得胸腔萦绕着一线痛惜。

他半真半假道:“你随我回京,往后曹家就是你家。”

西屏极不上心地嗤笑着,“两个恶人可是过不好日子的。”

“你怎么就以为我是个恶人?”

她仍是淡淡的口气,“汪鸣是你杀的,你忘了?”

曹善朗噙着点笑意给自己倒了盅茶,“凭什么说汪鸣是我杀的?我敢摸着良心说我的手干净得很,一滴血都没沾过。”

“那是因为他是被你害得自杀的。”

“我害他自杀?”曹善朗吭哧一笑,“我哪有那么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能逼得人自杀。”

西屏冷眼含笑,“你当然不是靠嘴说,你靠的是药。汪鸣栈房里那香炉里的香灰是你让夏掌柜换掉的,原来熏的香里有火麻,可以迷惑心智,使人产生幻象。自从汪鸣成了逃犯,你和姜辛都怕他落到狸奴手上,所以商议着要杀他灭口。于是你拿出京城带来的一味香方,打发夏掌柜去制香,又换掉那间栈房外的花草,移栽了许多桂花和丁香过去,桂花丁香的气味浓郁,可以掩盖火麻的味道,所以汪鸣住进锦玉关,天天熏着那香也没察觉到不对。”

她盯着他,手托在脸上,没觉得是在看凶手,眼中并没有半点惧怕,“这是你露出的第一个马脚,曹公子,你身在仕宦之家,自幼读书,喜好高雅,不大可能同时栽种那么些桂花和丁香,而且从前你还没有接手锦玉关的时候我就曾去逛过那园子,当时园中并没有桂花和丁香。”

曹善朗险些以为她那眼神是一种含情脉脉,他知道此刻不该心猿意马,呷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马脚囖?愿闻其详。”

“你没想到我的鼻子那么灵,那天晚上我去搜检房间的时候,你见我对那香炉有点起疑,所以第二天你就马上换掉了里面的香灰,还借故骂了夏掌柜。”

“还有呢?”

西屏扶案起身,“还有,我在房间里找到一片纸屑。”

他将眼皮一抬,警惕起来,“什么纸屑?”

“是一张白纸的纸屑,我在屋子天窗底下找到的,和我在你屋里借用来抄录名单的纸张一样,都是宣德贡。”

“一片碎纸屑能说明什么?”

“是啊,我这两日被你掳来,闲来无事,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西屏回头对他笑笑,“直到我想起在那天窗底下的侧面墙上,我发现过一条刀尖的划痕,我突然想到,其实根本就没人从那天窗上钻进屋里,因为根本没人有那么好的身手,可以赶在狸奴进屋前从天窗逃走。”

曹善朗笑着提起茶壶续满茶,“这和那纸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和臧班头曾爬到屋顶上查检过,天窗的透明琉璃瓦上明明有指印,而且还有块瓦被人踩碎了,说明的确有人上过屋顶打开过天窗,却没进去。”

“噢?那这就怪了,没进去,难道是在那天窗上监视或偷听什么?”

西屏欹斜在窗前,两个胳膊肘反向窗台上搭着,态度散漫,“自然不是,人虽然没进屋,可他放了东西进屋。”

曹善朗眼神闪躲一下,若无其事地笑笑,“难不成放条毒蛇进屋去咬那汪鸣?”

西屏见他此刻还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得轻轻冷笑,“你成日给汪鸣熏着那香,弄得他神志不清,但你觉得那还不够,又想法子去吓唬他折腾他。你知道汪鸣有个心病,就是他曾背叛害死了他的师傅迟骋,所以你用纸裁了个迟骋的假影,趁他神志不清,用线栓着那假影垂到屋内去。汪鸣本来就糊涂,就当那假影是迟骋来寻仇,所以与之打斗,这才在那墙上留下了刀痕,也砍下了一片纸屑。”

曹善朗笑道:“你说得也太玄乎了。”

“一点也不玄乎,三叔检验过尸体,汪鸣身上有许多跌撞斑痕,他又不是小孩子或瞎子,走路怎会跌跌撞撞的如此不小心?我想,是因为他疯疯癫癫和那假影打斗时总是扑空,撞到了那些桌椅。”

“这还不玄?就算真如你所说,他也只会跌跌撞撞弄出些伤来,怎么会死?总不见得是那假影化成真人把他杀了吧?”

西屏鼻梢里哼了声,“我说了,他是自杀。”

曹善朗不屑道:“哪有人自杀砍自己那么多刀的?”

“有。”西屏射他一眼,“因为你不止一次使用这伎俩,倒给你摸索出点门道来了,终于在那天,你引狸奴去了锦玉关,虽然法子还是那法子,但是技巧却精益不少,那回你用的是有些硬度的铜丝或铁丝伸进屋里,一头粘着那假影戳在汪鸣身上,汪鸣以为是人近身贴在他身上,所以就朝向自己劈砍,片刻之间便杀死了自己。而你轻而易举就从天窗上收回了假影,狸奴进去时,只看见打斗的迹象,却没发现凶手,狸奴的鼻子本来不如我,又有门前的花香掩盖,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屋里的香味,亏我们还猜测这世上怎会有身手如此快的绝顶高手。”

曹善朗低着头维持着笑脸,却半晌无话。隔了阵他才端着茶盅起身,岔开话头,“难道听见你说这么多话,像说书似的,精彩绝伦。渴不渴?来,吃杯茶。”

西屏看一眼他递来的茶盅,“你承认了?”

“我承不承认有何区别?”他漫不经心地笑,“就算我承认,也不过是死了个逃犯而已,你以为朝廷会为个逃犯治曹家公子的罪么?”

西屏自然知道不会,所以轻泄出一缕气,接过茶盅,转头侧贴在窗户上看那厚厚的窗纱,“这是什么时辰了?怎么天色老是黑压压的?”

“这两天不是天阴就是下雨,总不出太阳。”曹善朗贴在另一头,歪着脸睇她,“不过也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做。”

西屏无言以对地睇着他笑,他也行若无事地笑,“原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可今日是不成了,昨天你们那臧班头带着一队人马跑到我锦玉关去乱搜乱闯的,得罪了我好些要紧的客人。我答应了他们,今日在锦玉关摆席赔他们的酒,就不能陪你了。你吃过饭早些睡,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说完便往外走,拉开了条门缝,又扭头道:“对了,天冷了,我叫丫头一会给你送件衣裳过来,你先将就着穿穿。”

未几饭菜和衣裳都由个丫头送了,西屏不穿人家穿过的衣裳,只略吃了些饭菜,不觉天色暗下来,那丫头又进来掌灯,西屏心下纳罕,先前丫头进出都要开锁,这两回好像没听见开锁头的声音,难道曹善朗就不怕她跑了?

她在榻上看着那丫头擎着盏银釭走来,朝她和善地笑一笑,“你一向守在门外?”

丫头笑着点头,“这两日都是我在外头值守,姑娘有什么吩咐朝门外说一声就是。”

“还有个小厮在那里吧?”

丫头仍笑,“是啊,本来还有一个,可他下晌跟四爷去锦玉关了,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那倒没有。”西屏笑着摇头,“你们这房子里一共有多少人?”

丫头怕她打听这些是想钻空子逃跑,便笑着不语,放下银釭去端了碗热茶来。这时候忽听闻外头有人闷哼一声,紧着是倒地的声音,丫头身体一抖,在榻前回首,朝门望去,旋即有个男人推门进来,吓她一跳,“你是谁?!”

这人化成灰西屏也认得,正是姜辛!他总算来了,她差点要以为等不到了,没曾想到底给她算准了,他还是记挂着女儿。

她心里迸出一阵狂喜,面上却是吃惊和恐惧的表情,错眼朝门外一瞥,那守门的小厮给姜辛打晕了躺在那里,她更显得慌张。丫头瞧见,害怕得直往里退步。她则揪着眉头,像是左右难抉择,最后一横心,反倒迎着他站起来,“老爷。”

两人这一刻重逢,却像初见,谁看谁的目光都是陌生。姜辛想到这几年间对她的印象,不声不响的,却像丝冷风兜转在身边,使人不禁寒噤噤的。

他手持一把长匕首,向她逼来,“袖蕊呢?”

“袖蕊不在这里。”西屏像是鼓足了勇气才从榻前的脚踏板上走下来,“你想找她,那就救我出去,我带你去找她。”

那丫头听见这话,欲向前拦阻,给姜辛看了一眼,又忌惮着他手里的匕首,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屏随他出了门。

两人在黑暗中寻路而去,虽听见四下有人叫嚷搜巡的声音,却不知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怎的,总能避开。

直到逃出这房子,西屏才恍有所悟,只怕今夜曹善朗是故意避到锦玉关去的,还借故带走了些人手,大概就是要让姜辛乘虚而入。

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都是成全了她。

正在思想,忽觉胳膊给人一拽,腰间抵来把匕首。西屏心头一跳,睐目一看,姜辛的脸凑在旁边,眼色有些阴冷,却出奇的平静,“带我去找袖蕊。”

看来他是真想找女儿,西屏乔作害怕,身如筛糠,一颗心却也冷静得出奇。她假装是给他强逼着往前带路,“你不要伤我,我自然带你找到袖蕊。”

姜辛这些年都没大在意她,此刻更不能看透她,不得不谨慎点,匕首一直抵在她腰上不敢松懈,“你把袖蕊掳到哪去了?”

“城,城外。”

他将刀尖逼紧了一寸,“你没杀她?”

西屏战战兢兢摇头,“没有。”

他将匕首贴得更紧了些,“那你掳她做什么?”

西屏啻啻磕磕道:“我,我原是要杀她,所以命迟叔叔和芝姨绑了她到城外船上去,想让官府以为她、她是出城游玩,失足落水。本来我和迟叔叔他们约定在城外相见,可,可我突然被曹善朗劫走,他们不见我露面,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你放心,袖蕊没死,你不要杀我!”

她斜着眼瞟他,他脸上虽有些迟疑,但又不得不相信,因为此刻他别无选择,谁叫这么个人,临老临老,忽然长出点良心来。

她心下好笑着,可巧天上一团黑云移开,露出半个冰冷皎洁的月亮,照得四下里有种幽蓝,她的脸白森森的,任谁看见不说是吓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1265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