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绍宋

作者:榴弹怕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六十章 思怀

书名:绍宋 作者:榴弹怕水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58

“我这是强违天时出兵啊”

四月下旬,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正经夏日了,天气渐热,暑气难遮,坊州,沮水入北洛水的河口处,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完颜娄室坐在河畔不远处的树荫之下,望着周边恹恹挤在阴凉处的士卒,不免在心中感慨。

且说,这一次出陕北,娄室集中了西路军大部分的猛安谋克,却没有带足满员的汉儿补充兵过来,这在显著提高了战斗力之余却又使得一些事情过于明显了起来:

首先,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出身辽东、燕云的精锐愈发难以适应这种暑气,更不要说很多西路军女真精锐干脆出身按出虎水今哈尔滨一带一带了。娄室根本不敢想象战役持续到夏末、秋初时雨水连绵的场景,那不仅仅是对手里骑兵的一场灾难,对自己身体而言,同样是一场灾难。

其次,陕北地区是典型的高原上的丘陵塬地,这种特殊的地形使得骑兵可以在局部战场投入战斗,却难以发挥战略上的机动优势,这就使得后勤艰难,大规模运动战几乎变成了一种奢望。

故此,在娄室看来,这一战或许从国家战略和私人需求而言确实是必须的,但具体来到眼下的战役层面,却是一场没有天时、没有地利的战役唯一指望的便是人和了,依靠着这群从辽东、燕云,乃至于按出虎水畔出来的金军核心精锐骑兵,倚靠着自己的决意,一战而决。

太阳西斜,辛苦行军至此的金将主力歇了好一阵,随着众人气息渐平,金军多起身去北洛水与沮水中去暑,而汉儿军却在副都统完颜拔离速的呵斥下,开始顶着烈日在河畔安营扎寨。

当此之时,全军主帅娄室依旧靠在原本的大树之下,闭目凝神,周围也无人敢轻易打扰当然了,娄室此时早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什么,而是将精力集中到了眼下战局上面。

话说,完颜娄室这次率西路军精华南下,具体兵力大约是五六万的样子,其中纯粹的猛安、谋克制度下的精锐战兵大约勉强不到四万的样子,还有一两万汉儿补充兵,算是弓手兼辅兵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猛安谋克制度下,万户十个猛安是无误的,但具体每个猛安中却往往只有五六个乃至于四五个谋克,而平素万户若想实打实的领够一万兵,往往是四五千猛安谋克制度下的骑兵,外加四五千汉儿补充兵。

但这一次,娄室为了确保出兵迅速,也为了在有限后勤条件下确保战力,并没动员太多汉儿辅兵那些兵马算是交给了名义上的主帅、此时应该已经快要到河中府的三太子完颜讹里朵了。

至于这五六万人,到了眼下,却又只剩三四万之众了这倒不是说娄室损失了多少,而是很自然的分兵消耗。

首先,自然是必要的防御、留守部队,这种地形条件和补给状态下,没人敢在这方面稍作轻视的,而偏偏沿途沟沟壑壑太多,哪里好像都该拍个寨子,留点兵一般更不要说,还有延安府、洛交城等要冲了。

其次,却是完颜活女引一路偏师约万人,早早从延河分兵,顺黄河南下,攻取丹州,窥视同州。

这一路没的说,活女表现非常出色,丹州轻松攻下,至于前几日受阻于同州说句不好听的,本就该如此的,因为驻守同州的是南朝第一大将韩世忠及其部御营左军三四万人,而且丹州、同州之间有一座正正经经的梁山山脉,再加上这天气,要真能一万人捅穿同州的话,那活女便真可以取代他爹的位置了。

故此,来到这个沮水与北洛水的交汇口后,完颜娄室手中理论上虽然还有七个万户,却只有约三四万的部队了。

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那种满万不能敌的真正核心战力,这种兵马,当日只有万人,娄室便可以倚之大破西军二十万了,所以并无差错。

而在心中盘点完兵力以后,娄室复又开始思索自己主力的进军道路。

这支主力基本上是顺着北洛水这条河进军的,而北洛水上最重要的两处防御节点,都在上游一个是之前曲端经营了许久的雕阴山口,却在侧翼丹州为完颜活女的偏师攻破后丧失了战略作用,守将吴璘选择了放弃后撤;另一个则是北洛水主干道旁的洛交城,却是被娄室率军从容攻破,守将吴玠、吴璘兄弟二人一分为二,一个向西,一个向南,狼狈而走。

故此,到了眼下,金军已经全取鄜州、丹州,并正式压入坊州、窥视同州。

而从此处开始,不提丹州偏师,主力部队这里面临的道路却一分为三。

其中一条路,自然是顺着北洛水,从北洛水东岸继续往东南方向而去,而这条路的前方不是别处,正是韩世忠所驻守的同州这是一条比较王道的道路,大军顺此南下,侧翼有丹州活女军做援护,而且洛水东岸重镇鄜城在手,更能确保后路无忧,完全可以从容与丹州方面的完颜活女夹击韩世忠,同时也可以为河东方面的三太子完颜讹里朵、完颜兀术等另一大股主力部队吸引注意力,方便他们渡河。

实际上,这也是大部分人猜度的决战之地。

另一条路,也是顺北洛水南下,却是要从北洛水西岸走,取华州,然后走华州、耀州边界的富平、三原等地,正式转入渭北平原,兵临京兆一旦至此,韩世忠很有可能被迫放弃同州,回身援护长安,河东大军自然也能顺畅渡河。

而第三条路,也是要兵临京兆,却是从此处向西南而去,乃是要攻破坊州城,然后转西南面的耀州,只要攻破同官后世铜川、华原后世耀县,那富平、三原等渭北门户也就在眼前了。

三条路,自西向东,耀州、华州、同州,哪条路都可以走,但必须要选一个,三路分兵未免可笑而这其中,娄室早在心里否决了大部分人猜想的同州。

这倒不是说娄室心里真就怕了韩世忠,而是他担忧会在同州那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陕北的路太难走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届时要是在同州再耽搁下去,把自己给耗死这种可能性不提,只说再折腾一个多月,娄室都难以忍受。

而且,眼下不比以往,娄室隐约觉得,便是击败了韩世忠,也未必就是赢得了决战,甚至恰恰相反,跟韩世忠在同州纠缠的话,会不会给宋人留下更多的集结时间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部队不顾前方韩世忠大败,继续集结于渭河一带,拱卫京兆河东大军的粮草会不会供应不上

地是人非,有那么一个战意决然的赵氏官家在后面逼着,不可能用以往的眼光来分析看待宋人的。

往日前方一战而胜,后方宋军便一溃千里的想法千万要不得。

可若走其余两条路,也就是直接扔下同州侵入渭水、逼迫韩世忠撤军的话,就必须要确保洛水西岸有足够的后路保障,换言之,无论是华州还是耀州,坊州州城都该先拿下的。

“吾里补还没回来吗”

一念至此,娄室缓缓睁开眼睛,先看了看已经有些黄的日头,方才朝自己身侧不远处扶刀侍从的次子完颜谋衍发问。

吾里补,乃是女真语中积蓄之意,女真军官中叫这名字的不要太多,就好像汉人中起个名叫张发财,取个字叫什么甫一般常见。

而娄室所问吾里补,却只可能是夹谷吾里补,这是娄室此番出征带来的两个全额合扎猛安中的一个

这里必须要多说一句了。

所谓合扎猛安,乃是侍卫亲军的意思,开国前只有阿骨打、吴乞买、粘罕等寥寥几人有资格有,一共只有六个,开国后很多贵人都养,很可能便是铁浮屠的真正来由,但无论如何,依然以这六个最精锐,而粘罕也着实大气,他的两个合战猛安这次全都给娄室带来了一个为夹谷吾里补所领,一个为蒲察胡盏所领。

至于娄室现在询问吾里补,却是因为按照金人进军传统,一旦作战得胜,为了确保用最小代价扩大胜果,往往会派出一支极为精锐的骑兵尾随向前,试图惊吓破城,或者随败军扩大战果,而这一次尾随吴玠的,正是带领了一支合扎猛安的夹谷吾里补。

“回来了跟拔离速交过令了,见爹爹在闭目养神,才没敢打扰。”谋衍闻言赶紧上前两步做答。“不过据他说,吴玠逃入坊州州城里后没有慌乱到失措的地步,城池防备还是严密的,所以并未得手,反而吃了个小亏,便干脆直接撤了回来。”

娄室面色不变,只是点了点头:“吴氏兄弟都是难得将才,从几次战败都能收拢部队妥当立足便可知道,吾里补吃亏也不碍事的”

完颜谋衍也点了点头:“确实,那吴氏兄弟作战其实也挺得力,年初在这条河边被大哥埋伏那次不提,野战背河被骑兵突这么几个来回,谁也没辙可前几日在洛交,他们兄弟着实没损失多少兵,吴玠带走了四五千,吴璘也带走了两三千。”

“你们兄弟不如他们兄弟。”娄室再度颔首,偏黄色的瘦削脸上并无半点表情。

谋衍本只是顺着亲爹的话随口说两句,听到对方如此定论,心中自然不服,偏偏又不敢多言。

“去找拔离速来。”娄室根本没在意次子的想法,只是随口吩咐。“军中几个万户、得力猛安也都叫来,我要下军令。”

谋衍不敢怠慢,却是匆匆而去。

须臾片刻,闻得主帅相招,此番随同出征的万户兼副帅完颜拔离速以下,万户完颜突合速、万户耶律马五、万户完颜撒离喝、万户完颜折合,外加两名合扎猛安夹谷吾里补与蒲察胡盏,合计十来人,纷纷涌来河畔。

而十来人,几乎人人皆带数名亲卫,一时间却是弄得这棵树周边嘈杂一时。

但是,等到盘腿坐在树下的娄室抬起头来,只是四面一望,嘈杂声便登时消除,便是继承了哥哥银术可在西路军中地位,此番出征多有处置日常军务的副都统完颜拔离速也即刻束手肃立,宛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乖巧,根本不见昔日在完颜兀术军中日常与四太子对抗的雄姿。

“吾里补。”娄室并无多余废话,直接瞥向其中一人。“坊州州城如何须多少兵马铺垫”

“回禀都统。”夹谷吾里补也肃然拱手。“城不大,但周围地形麻烦,到处都是山沟,想要攻城,只能从北面渡河去攻,偏偏宋人除了引这条什么沮水绕城做护城河外,城北河这边还有一座山绵延到河边,最近的一个山头几十丈高,山上还全是石头,坑坑洼洼,宋人又在上面早早预备下的一个寨子,控着城北面大路和空地,那空地也不大,就是两三千人便铺展满了俺便是在那里挨了一顿箭矢,讨了个没趣,便只窥了山上石头就回来的。”

“也就是说兵马铺展不开,且吴玠对此城早有准备,须先拔寨,再攻城了”娄室微微蹙眉。

“是这个意思。”吾里补再度拱手。

“能绕到城南吗”

“或许能,但咱们不知道地形,山沟子里怕是要绕晕,且路上村寨都空无一人须耗费时间。”

“谁去”娄室点点头,不再多计较,而是直接看向了那群安静至极的万户。

“俺去”

众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原本就有些不耐之色的完颜突合速,忽然上前一步,却是挺胸凸肚,扶腰应声。“俺突合速最擅步战”

此言一出,树荫下一阵哄笑,周围侍从也多哄笑。

且说,突合速作为西路军名将,绝对不乏经典战例的,当日在太原斩杀种师中的便是他。不过这一次他所言的步战,却是指另外一次战斗。

具体来说乃是当日破太原后,金军扫荡河东,结果打到石州今山西离石一带时,宋军仗着山道数次抵御金军成功,金军连损三将,只能求援在太原的突合速。突合速至石州,观察地形,认为应该下马步战。

结果当时主持战斗的金军将领不知道是已经生怯,还是在给自己作战失利找理由,便告诉突合速,说宋人会妖法,脚上绑着神行太保一般的符篆,跑起来速度比马还快,金军要是弃了战马与宋人作战,未免更加艰难。

结果是,突合速当场冷笑,然后让全军下马与宋军展开山地步战,将石州宋军绞杀殆尽史书称之为尽殪之。

娄室心中其实不满突合速的傲慢与轻佻,但一来,突合速确实是个作战勇猛无匹之人,二来,随着天气愈热和士卒渐渐疲敝,他正要用对方这番气势;三来,他也着实不愿意继续在路上拖下去。

于是乎,娄室便在树下微笑相对:“如此,坊州城便交给突合速了,你部十个猛安,四十七个谋克,应该足够了,汉儿军也给你随意调用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再去,如何”

“都统在此等一日,明晚俺派人接你入城便是。”突合速当即拱手应声。

娄室也不言语,直接微微一抬手,拔离速以下,突合速等人便各自散去,只留下娄室一人继续在树下思索而未过多久,随着日头愈发偏西,淡黄色的阳光开始照到娄室脸上,这让原本就面色蜡黄的他稍微有了些反应,却又望着不再耀眼的夕阳一时沉思不语,也不知到底在思索什么。

且不提金军第一名将如何在树下悟道,只说这日傍晚,几乎是同一时间,距此沮洛河口直线距离不过二十里的坊州州城城北,同样在河畔树下,同样有一名面色蜡黄的将军正在思索局势却正是数月内连战连败的吴玠吴经略。

然而,跟娄室心中急躁不堪面色却一直淡然不同,吴玠吴晋卿思索了半天,却忽然在树下抹起了眼泪,而且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周围奉命随从的军官看的心慌,不少正在旁边大路上挖陷马坑的士卒也愕然回头观望,这愈发让随从军官们感到尴尬。

偏偏,此时吴拱吴玠义子,亲弟护着胡经略去宁州了,再加上之前连战连败且眼下金人主力大军就在二十里外的严峻局势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久随吴玠的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经略使在关西军中是出了名的喜欢读史书,而且喜欢学书里作幺蛾子,谁也不晓得这要是上前接了茬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一时间居然没人敢去劝。

但是,吴玠吴经略越哭越伤心,越哭动静越大,周围军官实在是躲不过去,互相推搡一番后,却有个领头的统领军官唤做王喜的,乃是德顺军出身,算是吴玠同乡心腹将领的人,被同僚推着踉跄出列,然后被迫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经略,宇文相公不是没追究咱们丹州和鄜州之败,反而刚刚给你升了经略使吗为何还要哭泣”

“那是因为我吴大还知道什么是廉耻”吴玠闻言当即收声回头,然后厉声相斥,却是恢复了往日那种沉毅严厉的风姿。“一开始曲大那厮去职,陕北无人可用,朝廷与官家重用我倒也罢了,可如今我一败再败,关西也诸将云集,可官家与朝廷却还是如此待我,我岂能不知羞耻你们也当知耻咱们这次一定要守住这坊州城”

一众军官情知对方哭了这么一场,就是要说这话来激励自己这些人,再加上他们撤到此城,发现城外早就建好的军寨、堆积如山的军需物资,甚至城外山头军寨与城头上居然还摆着不下数十面床子弩早知道对方要在此处坚守,便纷纷应和,都说要学吴经略一般知耻云云。

“知耻个屁”吴玠冷眼看了半日,泪痕都被路上扬起的黄色灰尘给扑干了,这才起身对着自己这些部下继续破口大骂。“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你们一个个只以为我是惺惺作态,逼你们卖命我固然是要逼你们卖命但平日里对你们是缺了赏赐还是赏罚不公”

听到这句还显得实在的话,如王喜、王武等德顺子弟兵出身的心腹将领立即有些承受不住,便上前请战,说是要来守城外山头上的这个军寨。

然而,为首的二将刚一开口,话都未说完,随着一阵风卷着路上工程挖出的黄土过来,二人一时满嘴沙尘,稍显难耐,只能闭口,而吴玠也再度泪流不止。

这位经略使无可奈何,只好背过身去,以手遮面,然后继续呵斥相对:“我只问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不是发自肺腑羞耻呢你们平素不读书,可知道北面这座山深处便是咱们老祖宗黄帝陵寝所在而且朝廷恩遇是假的吗官家大度是假的吗连曲大这种货色都活着回来成了一方经略使,还能说官家待我们这些武人作假祖宗陵寝之下,朝廷又与我如此恩遇,我若再退再败,到底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这话便说的重了,王喜、王武二将带头,诸将一起下跪,发誓赌咒,声称绝不再退,否则天打雷劈。

吴经略第二次抹干净了脸,却又冷冷相询:“若是再退了,偏偏天上不打雷又如何”

众将一个头两个大,末了,还是王喜在吴玠的逼视下拔刀捧刃相对:“那就请将军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当然可以。”吴玠上前接过刀来,以手抚锋。“可若要军法处置,本将却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真正心服的因为数次败退,我吴玠也一并败走,若要处置你们,岂不该先处置本将自己”

话到这份上,众将实在是没辙了,所以这次并无人吭声。

“这样好了。”吴玠将刀还给王喜,然后冷冷出言。“之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从今日起,咱们学着官家昔日在淮上那般定个新规矩,临阵作战,敢擅自退到我身后的,定斩不饶”

众将只觉得今日这破事终于可以了断,也是各自松了一口气,便纷纷再度赌咒发誓起来这一次,好歹没有风沙再起而等众将乱哄哄赌咒发誓完毕,王喜等人便趁势请吴玠从吊桥入城,据说是城内军官凑了份子,要给新上任吴经略摆宴庆祝。

而吴玠闻得此言,面色一黑,却反而朝北面山寨方向而去,走了数步,方才在诸将目瞪口呆中回过头来,继续冷冷言道:“本将知道,今日便是说再多心里话,便是将心肝剖出来给你们这些西军混子看,以你们的混账也未必能信,非得我吴大以身作则方能让你们心服口服四千多兵,一分为二,挑出些擅射的与我吴大,我自领着守山,你们自去守城,此城可以破,但要破此城,先须我这个经略使死,如此罢了。”

说着,吴玠再不回头,竟然越过繁忙的路上工程,直接往对面山上军寨中去了。

而等他行至山顶营寨工事前,扶着一处怪石仰起头来,望了望四面,所谓东面正是数万金人精锐主力,南面长安据传旨的人私下说乃是官家暗至,西面宁州乃是对自己兄弟有绝对知遇之恩的胡经略所在,而北面山峦深处便是老祖宗黄帝陵寝其人瞅了半日,低下头去,往寨中前行,却是三度忍不住流下泪来。

至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军官,自然赶紧跟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310564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