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打架,无非就是王通乱打,又或者缠抱在一起角力,那不叫打架,变成了摔跤。
而今孟之祥和那教头打架,才是真正的打架,双方有招式,有力道,尽向对方身体要害处招呼:双风贯耳砸太阳穴、双龙戏珠戮眼睛、迎面一拳打鼻子、手掌化刀削脖子、击向心口、猛踢腰肾、叶底偷桃、戮脚踩膝无所不用其极,不会出现那种市井之人打得难看的场面。
比如精彩的场面:孟之祥凶狠一肘,教头用手臂敌住,就势一旋,手指去端孟之祥肘底的麻筋,这招浑洒自如,使得毫无火气,却杀伤力杠杠,普通人挨他这着,麻筋被弹中,手就要被废掉,而孟之祥反应奇快,竖肘变横肘,连消带打
一招不遂,立即变招,或强攻猛打,或用身法躲闪,或用柔劲化解,或截击来招等,打得异常好看,却又让观众冷汗直冒:“呀,我要是遇到这招,可怎么办”
沮丧地发现,就连拦得一招也挡不住第二招,双方打得太快了,且力道不小,孟之祥狠命一拳就把墙上打了个洞,而教头一脚踢下,脚用阴劲,地板一分为二
现在明显地,孟之祥的力量充沛,出手快,招式凶悍,刚猛无伦,教头则招熟力沉,熟悉套路,孟之祥每每出招,都被他稳稳地敌住。
蓦地,教头卖了个破绽,孟之祥一拳击出,招式用老,被教头贴身一撞,即时把他给击飞数步这才拿桩站稳。
周围人惊呼声中,老董和郭明亮等人上前察看,被孟之祥止住,他扭扭身体,轻笑道:“果然厉害,看来不拿真功夫来是不行的了”jujiáy
言讫,他再上前,招式一变,出拳如枪,枪枪致命,其招式刚猛狠毒,奇快无比,意到拳到,变化无穷
他硬进硬出,疾进如风,猛攻中门,一时间有如急风暴雨一般的攻势,教头被打得失去了从容,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右胸中了一拳,虽然经验丰富的他立即侧身化解,但当他站稳时,觉得胸口处火辣辣地痛疼,右手稍一动作,就牵动右胸疼痛,不由骇然。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喝道:“住手”
见孟之祥冷笑地看着他,教头双手抱拳,肃容道:“您这是岳家枪您是岳家枪的哪一位嫡系传人”
听到他的话,众人窃窃私语,那个后生明明是拳,怎么是枪
“本人陈少刚,是临安府里锦纶堂武馆的总教头,生平最佩服岳武穆,甘拜下风,敢问官人高姓大名”陈少刚说道。
别人不明所以,他却知道岳武穆自幼随名师周侗习文练武,随陈广习刀术、枪术,尤精大枪术,在长期抗金战斗中,他化枪为拳,训练将士,该拳法又名为“岳家枪”,就是“形意拳”
形意拳讲究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其创始年代及其源流,众说纷纭,有达摩老祖所创,有岳飞所创以及其他人所创,这里算是岳飞所创,不必深究。
相传当武穆童子时,受业于名师,精通枪法,脱枪当拳,自立一法,以教将佐,名日艺意拳,神妙莫测,盖古来未有之技也。
近战用拳,远战使长枪,威力非凡。
后岳武穆死于风波亭,高宗皇帝、秦桧等人虑岳武穆的影响,在军中和民间消除岳飞的影响,其中就包括了不许传授岳家枪,以致于失传,陈少刚也是耳闻而已。
今日得见岳家枪重现江湖,想不到是在这样的场景遇到。
这“岳家枪”形意拳换作秦桧执政时期,使出来会被捉进官府下大狱的,之后才没有这么严厉。
陈少刚不想与孟之祥交手,遂对那位坐着看热闹的锦衣公子道:“余衙内,我打不赢这位官人,您得另请高明,之前的一百贯,我还给您,另送五十贯给您作为办事不力的赔礼”
陈少刚在城内开得武馆,手段圆滑,不想得罪他。
那叫“余衙内”的锦衣公子站起来,生得倒也一副好皮囊,身长七尺,五官俊秀,身体健壮,倒不知是哪个衙内,他冲着陈少刚冷笑道:“以后再找你算账。”
然后他望向孟之祥道:“兀那腌臜货,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岂是你呆的地方,这个店铺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余衙内听出了孟之祥的外地口音,不能容忍外地佬来猖狂
孟之祥不禁乐了,俺大把铜板买下来的店铺,居然来抢劳资的
他也不多话,说道:“我数到三声,你把他许景范给放了,我就不打你,你退去得了,否则”
余衙内也很横啊,怪笑道:“敢打我的人还没”
话音未落,孟之祥根本没数数,一个箭步急奔而来,作了一个战术动作,先佯冲余衙内,惹得他的打手护院簇拥着保护他时,孟之祥径直到得许景范身边,飞起两腿,分别踩中了两名看押着许景范的人员的膝盖上,他们痛得不由地手一松。
被孟之祥大力拉过许景范,成功地把他救出来。
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许景范倒没有受到重创,只是脸颊全给打红,脸肿得象个猪头三,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很聪明,当不敌被擒时,即时表明自己是禁军军官已经升为了小军官,如此众人没下毒手。
见他无大事,孟之祥不为已甚,向余衙内亮明了身份:“吾乃步军司左军统制官孟之祥也,你向我这位兄弟道歉,然后离开,我不作追究”
听到他这么说,许景范感谢不已。
余衙内不屑地道:“一介武夫,岂能”
话音还没落,孟之祥悍然出击
他连过四名余家打手,出拳出脚全命中对方要害,一击即倒,四人滚地葫芦地哀哀叫痛。
余衙内大惊,一刹那间他面前就失去了护卫之人,见到孟之祥向他出脚,连忙用手招架,没想到孟之祥脚是虚招,“啪啪”两巴掌打在他脸上,立即打肿了他的脸
轻轻两巴掌,只当是春风抚脸,打得脸红脸肿而已,要是全力出手,那就是碎牙碎骨的结局了。
伤害不大,羞辱性很强,手抚着脸,余衙内呆楞了三秒钟,勃然大怒,高喊一声:“上”
你带狗来我就没有狗
孟之祥有样学样,大叫一声:“上”
于是郭明亮等人一拥而上,与余家的打手们战成一团。
“打啊,打啊”军士们高呼着,悍勇无匹地向前冲。
统制官带头打架,谁敢落后
五分钟
五分钟结束了斗殴,余家打手们躺了一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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