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砦上,无论是女真人还是汉儿,全都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武器,看着渐渐接近的宋军,他们心情复杂
曾几何时,金军对着宋人大施银威,殴打民众,加以杀害,强拉民众入役,充当炮灰,把老百姓的牲畜粮食衣物抢劫一空,抢劫后又
在村镇里放火,所过之处,一片废墟,民众流离失所。
在这施暴的过程中,包括女真人还是汉儿,都参加了。
然后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宋军的反击犀利,金军被痛揍了,死伤惨重,用传言来说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如今,更沦落到向宋军投降的地步
心有不甘的除了女真人,还有汉儿,他们以为自己比宋人更加高级,将宋人斥为“南蛮”
金国入主中原,在化心理变化。金人虽然并未自称汉人,却实实在在自称“中州”,多采纳儒家治国,持之以恒地汉化,终于在隆兴和议之后的长期和平环境中形成了“国朝意识”。
即淡化宋、辽、西夏等并存一世的政权,尤其是淡化由来已久的“辽宋之辩”实为华夷之辩,主张国朝之下即为国人。随着金国科举的大规模展开,南人凭借文化优势大量进入朝廷,他们对新朝的认同,就建立在自己也是“国人”的基础之上为自己的汉歼行为辩护。
金国儒学的华夷正统观逐渐转变为“文化地理”标准,即占据其地而又尊其文化传统,即可为正统继承人。
这种意识在金朝中后期逐渐成为主流观念,以致于金人以中原正统自居,而将南人为主的宋人斥为南蛮。
金国的统治以第四代皇帝完颜亮为转折点,此后的金世宗完颜雍积极靠拢中原传统,再经章宗的萧规曹随,金国境内经历了“大定、明昌”两个阶段加起来将近80年的和平稳定。
在此环境下,出生在金国建国之后的新生代不再以宋为宗,而是积极的“宗唐变宋”,以更早年代的中原人自居,渐渐地鄙视宋人,尤其是在此期间,金人很轻易的粉碎了“隆兴北伐”和“韩侂胄北伐”之后逼着南宋将丞相韩侂胄斩首送中都,金国成为东亚大陆最强大稳定的国度,让新生代有了很强的优越感。
有了充分自信的金人反客为主,以华夏汉文化的正统自居,反把衣冠南渡的南宋称为蛮夷。
而今,我正统大金居然要向南蛮投降,金军上上下下的心情居然有如中国人向外国人投降一个样
知道他们的情绪,两个统兵官花腿王显、镇抚使安威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们告诉诸人道“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向孟珙投降,我们还能够保持尊严与自由,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蒙古人来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也不想落入蒙古人的手里吧”他们一句话就让诸人哑口无言。
蒙古人的滔天凶威令金人闻风丧胆,宋人还讲些仁慈,蒙古人到来则是寸草不生。
“如果这次宋军的统兵官不是孟珙,我们不会考虑投降,但是孟珙,我们可以投降”两人又说道。
不得不说,立起仁义道德的金字招牌,孟珙收获良多。
普通宋军的统兵官要不没有这么高的觉悟,要不就是对自己的统御力有怀疑,他们怕收纳金军后,金军反水,他们不能平定,就要吃上挂络。
而孟珙连全副武装的金军都不怕,还怕那些投降的金军,无牙老虎
好个孟珙,一身是胆,率千人入了板桥砦,而砦内有王显的五千人,安威的一千五百人,他们身披战甲,手执武器,如果暴起发难,即使是孟之祥和史志超,能够保着孟珙杀出重围也是孟宗政保佑了,其余宋军,只怕难逃一劫。
见到砦墙上与墙下虎视眈眈的金军,他们样貌凶恶,人数众多,兵器耀眼,严阵以待,真要是一拥而上的话这可怕的情景联想让史志超脸上变色,额头冒汗,动作都僵硬起来,不由问身边挥洒自如的孟之祥道:“你不怕吗”
孟之祥耸耸肩道:“天掉下来自有高个子顶上,我四叔都不怕,我怕什么”
听到他的回答,史志超不禁一阵气馁,他知道自己是比不上孟之祥,无论是在武力值还是个人战术修为、见识与风度上,都不如孟之祥。
随着孟之祥的名声大振,关于他的消息也传到史志超耳中,让他知道孟之祥生活极为节制,他不好色、不喝酒、没有特殊嗜好,顶多就是出外打打猎,公务之余,就是锻炼身体、习武读书,到点就睡觉。
相比之下,史志超讨厌读书他若读得书,以他家世就不必从军了,好喝酒在军中倒不敢喝,已有一妻三妾,每到一地还出外出猎色。
问题是,孟之祥还年轻,他今年才十八岁,而史志超已经是二十八岁了,比不了
这时花腿王显、镇抚使安威联袂迎接了孟珙一行的到来,把他请到了砦中央的大平地上,那里人头拥拥,女真人还是汉儿都紧紧地盯着孟珙。
看到一双双充满疑惑和期待的眼睛,孟珙大声疾呼道:“我等今奉大宋皇帝诏命,收复故土。放下兵器投效者,即为中国赤子,既往不咎如若归宋,可为子民,如若想离去,则发给路费,去者不究,而敢挡王师者,决不轻饶”
“至于你们奇怪我们这么放过你们道理很简单,谁把你们赶过来的,我们也怕他们把我们给赶走”孟珙坦率地说出原因。
接着他又告诉他们关于京湖制置司对降军的处置,即他们将彻底汉化,取汉名,习汉俗,用汉语,京湖制置司为他们登记造册,从此成为“中国人”
他们将隐姓埋名,象灰尘一样洒落在中国土地上,平等的生活在汉人村落之中,从此再没有人追究他们的过去
他还提到了金朝邓州守将伊喇瑗的例子,现已经归降大宋,改名为归正人刘介,得到了高官厚禄。
“我们都是中国人,是大宋子民,也是汉人”孟珙郑重宣布道。
“我不想诅咒发誓,但我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孟珙真诚地道。
砦内所有金人的目光默默地望着他,这是大宋的京西兵马钤辖、枣阳军驻札,是正面击倒和打败武仙的人,他顶天立地,说话有力,掷地有声。
于是,金人们的目光变柔和了,他们眼中的桀骜不驯消失了,响应了他们军官的号令,他们把身上的护甲卸下,交出了兵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