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将整座塔林都显得雾蒙蒙。
条顿骑士团建立的城堡在雨中依稀可见。
街道上,能看到失魂落魄的行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运兵车的鸣笛声,将他“冲”到一边,轮胎压过水坑,污水溅了行人一身。
高军的眼神明显看到对方压抑着的怒火和不满,虽然很快低下了头,但那表情,印象深刻。
而在车内的迭戈斯基,则在跟阿纳托利有声有色的谈论着,这样的两级分化,苏联不死,天理不容。
整座塔林,宛如死城。
毫无生气。
这是爱沙尼亚,波罗的海的中心,商业极其繁华,但愣是这样的地方,都搞成这幅模样,更不用说苏联腹地了。
摩步202师师部在旧城,靠近内湖。
门口执勤的士兵歪歪扭扭的敬了个军礼,目送着车队进入营区,按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操课时间,可愣是没看到人。
听到车辆的发动机声后,有几个脑袋从窗户边沿探过来。
高军从车上下来,扯了下西装,一眼就看到停靠在仓库内的t–62。
这是t55的后续型,双方系统配置几乎一样,但它是世界第一种装备尾翼稳定长杆脱壳穿甲弹的坦克,一门2a20型115大炮还是挺骇人的。
有几名士兵正在清洗,看到高军时,眼神很复杂,有期盼、愤怒、希望和不舍。
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以为着什么。
兴许,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尤里,阿纳托利,我们去办公室。”迭戈斯基笑着说,“有个中国朋友给我送了点茶叶。”
高军笑着应了声,朝着身后看了眼,带着安布雷拉走上进营房,门口还放着个仪容镜,都裂开了,许久没换。
这有那么艰难吗
在走廊上挂着几个苏联伟人的照片,拉着的横幅跟迭戈斯基胸口挂着的“黄金标志”形成剧烈的冲突。
毛子用钥匙在门上拧了几下,愣是没打开,这让他有点上火了,抬起脚,就很直接的踹开。
“请进。”转头笑着对高军说。
果然,苏联人的性格不太稳定。
迭戈斯基的办公室大约40平方,不小了,还放着电视,一张红木做的硕大办公桌,这上面的雕刻和样式,看起来就像是名家之作。
高军一眼就看上了。
等会问问,这玩意值几个罐头
在靠近门口竖着书柜,但上面放着武器的零部件,还有两枚t46反坦克履带地雷,看的高军眼角抽搐,着要是炸了
当场看到耶稣
“坐,坐。”迭戈斯基指着沙发,自己去橱柜里去拿茶叶,墙角还放着个特色的暖水壶。
几个人正聊得开心,就看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就看到个少校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看到来人,迭戈斯基的笑容就缓缓消失,摆起了领导的架子,翘着二郎腿,“有什么事吗维萨里奥诺维奇少校。”
对方过来就很冲的质问道,“上校,你要出卖国家吗”
迭戈斯基表情一阵严肃,“胡说八道”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维萨里奥诺维奇将矛头指着阿纳托利,“我已经了解到,你跟这个该死的资本主义走狗,在贩卖武器。”
高军看到迭戈斯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就连阿纳托利,都坐立不安,屁股发痒。
“嘿,亲爱的达瓦里希”高军站起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明显很不明智,对方瞪着他,咬着牙,仿佛要将他吞下,“闭嘴,你这个杂种”
高军脸色就冷了下来,看了下对方的军衔。
少校,是可以合作的。
“先生,我想你对我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带着善意来的,我带了很多的罐头、猪肉、还有孩子需要的糖果,就连布娃娃都有,塔林的孩子们都会高兴的。”高军解释道,“这是在帮助民众,这是件很伟大的事,我们可以允许你加入,一起帮助他们。”
这种“谎言”让维萨里奥诺维奇冷笑一声,看着迭戈斯基,“我会上报”
“你的电话可以打到加里宁格勒驻地总部,但接电话的会告诉你,你的反馈已经收到,让你回去等消息,你在营地里等了15天,拿到的消息就是:绝无此事”迭戈斯基摊开手说。
“那我就告到莫斯科我一定会将你腐败的一面揭露出来,通过广播,让所有人都知道,苏联正在被你这样的人破坏”
维萨里奥诺维奇愤怒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眼神凶狠,说完,甩手就要走。
就看到站在旁边的安布雷拉,一把拽住他头发,用力的砸在墙壁上,反手将其压住,维萨里奥诺维奇挣扎,前者对着脖子使劲锤。
“幼稚的正直”高军笑着摇头,无视对方那愤怒的表情,看着迭戈斯基,“我还真是舍不得打破年轻人的美好。”
上校表情阴冷,缓缓起身,从桌子里掏出把马卡洛夫手枪,还安装着消声器,缓步走到维萨里奥诺维奇身前,抬起手,对准额头。
高军最见不得这种自相残杀的血腥了,叼着烟,走到窗口,听到后面清脆的枪响。
维萨里奥诺维奇额头已经中弹,瞪着死鱼眼,死的不能再死了。
高军歪着头,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夹着烟。
“希望你老妈,给你买了保险。”
尸体被迭戈斯基的副官带着警卫拖走了,至于什么理由
“写一份殉职报告就行,然后,他会被评选为英雄,再然后,他会被送进波罗的海英雄公墓,我们会为他献花、唱歌、怀念,但他死了,永远回不来了。”迭戈斯基显得很正常,摊开手说。
“你真是个好人。”高军夸奖道。
“维萨里奥诺维奇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他的死,让我悲痛,他的父母需要一笔抚恤金”
“我明白,这笔钱我来出,3万卢布怎么样”
大概16000美金。
迭戈斯基点点头,“他的父母一定会为他们儿子感到骄傲的。”
阿纳托利在旁边脸色发白。
他是的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杀人后,如此的谈笑风生
他惊惧的看着高军,聂的侄子,绝对不止一次干过这种事。
“阿纳托利叔叔”高军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喊,对方一激灵,回过神来后,就僵硬的笑着,“怎么了”
“来根烟吗索姆河牌,黑木烟叶。”
阿纳托利情不自禁来了句,“谢谢谢。”
“能带我去看一看货吗我的货船停在港口,一天可要100卢布。”
“当然现在就可以。”
迭戈斯基拿起桌上的帽子,戴稳。
“欢迎来到,第202摩步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