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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1794

作者:管杀不管填 | 分类:历史 | 字数:0

第176章 勒巴夫人回忆录(下)

书名:法兰西1794 作者:管杀不管填 字数:0 更新时间:01-09 04:10

第176章勒巴夫人回忆录下

此刻,原本和蔼近人的兄长菲利普,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语气,命令妹妹亨丽埃塔,让她今后永远的不要去见那个安德鲁弗兰克。

晚上,菲利普对我直言不讳的提及说,罗伯斯庇尔与圣鞠斯特曾拉拢过安德鲁,但后者婉言拒绝了,选择投靠在卡尔诺和军委会的旗下,并与塔里安、勒贝尔等新丹东派,保持着密切关系。

“记住了,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分子”菲利普最后说。

听到这里,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下了床,进了亨丽埃塔的房间,陪同这位爱哭泣的小姑子待了一整夜

说明一点,我之所以插入太多的过往回忆,那是我即将记录的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是我们在香榭丽舍大街散步的时候,再度偶遇了那位一身戎装,英俊潇洒的安德鲁将军。

准确的说,是安德鲁第一眼看到了在一大片榆树下,暂坐休息的我和菲利普。原本他是想直接过来,与我们打个招呼。似乎是看到了罗伯斯庇尔和大姐艾莱奥诺也在附近,他随即停下脚步,待在原地。

很快,莫名的尴尬气氛就萦绕在我们几个人的心头,直到大大咧咧的小姑子亨丽埃塔主动跑了过来。

她很快又换成小碎步,来到年轻将军的面前,心情激动问道:“你好,安德鲁公民,你也是来欣赏迷人的晚霞落日的吗”

看着眼前的小迷妹,安德鲁故作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即,亨丽埃塔很是自然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走了过来。

此时,我发现菲利普的脸已经气得通红,如果不是在大众广庭之下,加之我还是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边,或许他就会冲上前,高声斥责自己的亲妹妹。

走过来的安德鲁表现的很是礼貌,同我们每个人逐一打着招呼。期间,我与菲利普还算正常回应了几句,至于罗伯斯庇尔与大姐,他们对于年轻将军的友善问候,表现得无动于衷。

基于多年来,我个人对罗伯斯庇尔的了解。但凡他在公众场合里,拒绝与某个人打招呼时,那么这个人几乎确定,将是“不可腐蚀者”将要对付的敌人。

正如库东所描述的那样:“当罗伯斯庇尔蔑视并憎恨某个人的时候,如同坚定憎恨机巧,不渝的忠贞憎恨见利忘义,怀着虔诚的天性对不信神固有的那种满腔不信任。”

或许我可以肯定,在罗伯斯庇尔房间,那个小书桌下面的抽屉里,安德鲁弗兰克的名字已正式列入到黑名单之中。从此之后,安德鲁将会是大姐艾莱奥诺、菲利普与我,还有亨丽埃塔的敌人。

尽管我心中感觉一阵悲哀,但也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毕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简单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很快,在菲利普的暗示,甚至是不耐烦的催促下,我再度起身,走上前,将一直不明所以的亨丽埃塔,从那位安德鲁将军手中接了回来。但在转身之前,我还是报以对方一个歉意的眼神。

这一期间,安德鲁似乎还是上前了两步,那是他似乎想与罗伯斯庇尔解释几句。然而,我父亲最尊贵的房客,全然没有给予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他一如既往的,傲慢的高昂起头颅,显现不屑一顾表情的转身走人。

很快,我们三人也跟上了上去,留下几名保镖守在后面,阻止愤愤不平的安德鲁继续跟上前。

也因为这一不开心的意外插曲,仅过了10分钟,我们就带着亨丽埃塔,乘坐马车回到位于阿卡德街的家中。

哎,先写道这里吧,我还要继续安慰还没怎么恋过,就已经失去所爱人的亨丽埃塔。

现在,这位勒巴夫人并不知道,正是自己这本日记后来续写的回忆录中还算公允的描述,令她本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家中的大部分女性,免除了一场极度悲惨的牢狱之灾。那是有拍马屁者将勒巴夫人的书信,送到了安德鲁将军面前。

多年之后,已是大权在握的独裁者安德鲁,每每回忆此事时,他直言不讳的解释说,自己一直想与罗伯斯庇尔认认真真,开诚布公的聊一聊,看看双方有没有和解的可能性,以此来避免对共和国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不过,安德鲁的终身挚友,塔里安却向世人揭示了真正的谜底。

“这一切都是安德鲁故意为之的,他是在试探罗伯斯庇尔是否已经将他列为黑名单上的人。而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罗伯斯庇尔正式将安德鲁,富歇和我三人,归入首先要解决的麻烦。所以,安德鲁决定放手去干,不再带有任何的羞愧与负罪感。”

不得不说,罗伯斯庇尔是一个多疑忌刻的聪明人,从布尔东在国会大厅发难的时候,就猜到有人,或很多人在暗中搞他的鬼。

罗伯斯庇尔之所以会察觉,是由于两委员会突然的联手爆发,竟然放走了新宽容派的干将塔里安或许更因为是某些重要人物过分的谦恭驯服,而这些人原本就是他的肯定无疑的敌人,比如说富歇、勒贝尔。

依照富歇对罗伯斯庇尔的生动描述:

每当罗伯斯比尔感觉到有人要从背后偷袭的时候,会自动的采取了防御措施。他将小心翼翼地张开他的触须:效忠自己部分巴黎警察,外聘的私人眼线或黑帮打手,把塔里安、勒贝尔、富歇及其他阴谋分子的每一步、每一次出门、每次见面、每一次谈话都向罗伯斯比尔密报,趁着敌人们尚未联合起来之前把他们全部歼灭。

但在决战开始之前,为了扰乱敌人,欺骗敌人,麻痹敌人,罗伯斯庇尔会突然戴上一副假面具,以翘班的拙劣表演来对政权和权势漠不关心。可一旦晚上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就会几小时,几小时地写他的长篇演说。

这个生死攸关的长篇演说,他想用来一举歼灭他的所有敌人,因此必须出敌不意,措词尖锐,宛如一把尖刀,必须是演说灵感的结晶,闪烁着智慧和锋芒逼人的仇恨。他打算用这件武器,在他的敌人拼凑力量、串联成功之前,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罗伯斯庇尔还没有出手,是他始终觉得这武器的刀刃不够锋利,不够狠毒。所以这些天以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所有的宝贵时间都耗费在这件可怕的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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