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老奶奶走进房间,水若寒眼光扫过,已经将整个房子的布置尽收眼底。房子还算宽敞,但也仅仅限于宽敞,与众多豪华点的房间比起来,这算是寒酸的了。不过对于一般的中薪阶层,却是不错的住所。
房间朴实,东西摆设不多,却很实用,墙壁上挂了数幅佳作,应该是此间主人的收藏了。“永连,一个小娃娃来找你咯。”
老奶奶向里面喊了一声,之后对走在自己身后的水若寒道:“小伙子拖这么大个箱子总该累了吧,先坐着歇息会,老婆子给你倒杯水喝喝。”
水若寒听了忙道:“不用了老奶奶,我不累,也不渴,您自己坐这里,别为我一个晚辈这么忙着,折杀我了。”
可是老人家似乎闲不下来,仍然走过去倒了杯水,递了过来,水若寒内心大是不好意思,但老人家将水送了过来,也不得不马上接过,口中连连道谢着。
刚要坐下,便听里面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又是谁来了啊妈,你老人家也不知道歇着,总闲不住要干这些,不是有惠如吗”话音落,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了出来。看他样子,一身朴实穿着,但整个人的那分精神,却给人生机,叫任何人见了都感觉舒服。
水若寒看着这人走将出来,便没有再坐下去,而是打量着他,而对方也同样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吴叔叔,我是水若寒,陈清萍,陈姐姐让我带她向您问好”
那吴永连听了,眼光一闪,随即笑道:“哦,是你啊,对,清萍那孩子给我刚说不久,来了就好,快,坐下说话吧。”说着,指了指水若寒身后的那沙发,自己也坐了下来。
水若寒只觉得这吴叔叔就似他说话一样,是个爽朗的人,行事也非常果敢,让人不禁萧然起敬。
两人坐下之后,吴永连看着他道:“若寒,嗯,应该是云伊那丫头的弟弟吧,当年清萍那孩子也为这事来过不少次数,现在你都这么大了,也能走路了,好啊,好啊,也是个奇迹啊”
水若寒想了起来,自己当年的确被送来这里,似乎见过这个吴叔叔的,只是当时年纪小,又是事隔这么多年,忘记了而已。
吴永连说着,有些好奇的看着水若寒的双腿,迟疑了一阵,才道:“不知道你姐夫到底给你找了哪个高人才将你治好了的这人真是太不简单了啊”言语之中,对治好水若寒腿子的那人充满了崇敬之意。
水若寒想到师父再造之恩,也露出崇敬神色,略微想了一会,才道:“当年我小的时候,姐夫便将我送到一个方外之人处救治,并拜其为师,说来吴叔叔也是不认识的。”
吴永连自然知道他不方便说出来,他也不介意,更不会继续追问下来,而是切入正题,道:“听清萍说,你从小并没有读过书,现在想在这里来上学,是吧”
水若寒听了忙不失的点头道:“是的,姐姐他们见我在家里没事,何况对这个社会都不了解,如果不读书,就要落伍了,所以才让我来读书的,还希望吴叔叔能够帮帮忙。”
吴永连听了,点头道:“这个清萍都告诉我了,你放心,既然来了,上学不是问题,只是你从来没有念过书,现在来这里读书,你想什么好呢如果插班,你是否能跟的上课程恕叔叔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不能学到点东西,在这里读书混日子,还不如不来啊。”
水若寒听了,并不介意,只是点头道:“这些我们都有考虑的,其实在山中的时候,我跟随师父学了一些偏方,应该对一些医术略有了解。所以这些还请叔叔放心。”
吴永连听了,想也没多想,便道:“哦,既然这样,那贤侄肯定也是一带高手了,哈哈,那人既然能够治疗好你的腿,你跟他学的,哪里能算偏方只怕医术倒比我们这些人高上许多了,哈哈哈”说着便是一阵大笑。
水若寒忙道:“吴叔叔说笑了,若不是叔叔当年为若寒保住了腿上的一些生机,现在若寒还躺在床上的。”
吴永连听了也不谦虚,只是一阵大笑,之后才道:“那你先在这里吃了饭,等会下午学校上班了,叔叔带你过去将那些难办的手续都办了。然后你便直接去上课吧。”
水若寒听了,忙道谢着,说什么也不在这里吃饭的,但吴永连却哪里肯让他走了水若寒便也只得在这里蹭一顿饭了。
下午,中央医学院外科系一千多学生正在宽敞的多媒体大教室上课的时候,一个瘸子轻轻的从后面走了进去,坐在了最后面的角落里。因为他从后面走进来,所以发现他的同学很少,大多是后面的一些没有专心听课的学生。
还有一人,却正是前面讲台上授课的老师。
水若寒长的并不是很现眼,但陡然看去,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仿似本身就具有着一种吸引力一般,叫人见了不容易忘却。何况他行动之时,显现出来的缺陷,更是让人惋惜恶叹,只是觉得这上天造物之奇,为什么偏偏要让一个本该看上去完美的男人有这样的缺陷引起了一点点骚动之后,教室又重新安静下来。
水若寒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些上课的同学竟然对自己从后面进来也这般关心,但他也不去多想,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想不通的。
他还是首次在一个大堂里面听课,还是第一次与这么多人在一起,确身感受着他多年前曾经梦想着的一切。本以为无事的水若寒耳中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刚刚后面进来的那位同学,嗯,请你上来为我们大家说一说,为什么我说过无数次的话,你却当作耳边风”
满堂哗然,整个多媒体教室的同学整齐一致的同时将脑袋向后面转了过来,那动作是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比听到任何命令时所做的反映都要整齐水若寒在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站了起来,他没有红脸,但却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场面让他有些不习惯,也有些讨厌
他没有听从那讲台上老师的指挥,只是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道:“对不起,我是今天刚赶来这里读书的,还不知道导师您什么时候说过什么样的话。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听一次,绝对不会如导师您所说的那般将您的话当做耳边风的。”
只是他这句看似很礼貌谦虚的话一说出来,整个大厅里面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那些看向他的无数双眼中,充满了同情与无奈,更有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期待神色,等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果然,那前面的导师听了脸色变的很难看,他突然将讲台上的课本拿起来,然后又重重的拍落下来,一声巨响在大厅中响起,吓了不少胆小女生一跳,都紧张又同情的望着水若寒。
水若寒眉头皱的更紧,还没待那老师说话,便道:“一个快要五十岁的人不应该有这样大的脾气,作为一个高等学校的高级教授,更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如此暴躁的,这本就有失教授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