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我要割了你的舌头”楚姣梨愤恨地咬着牙道。
“我不爱你了,我真的不会再爱你了”楚姣梨抽泣着道。
头部猛地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往她的脑袋里冲着,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不时地传来刺痛感。
不知何时,她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清晨,北宫腾霄坐在床榻上,望着蜷缩在被中的女子,墨色的瞳眸多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他记不得他们是何时回到床榻上的,看着楚姣梨一缕缕凌乱的青丝,显然出水后并未来得及悉心擦干梳顺。
若非失去理智,他定然不会对她这般粗鲁。
看着她身上的道道印记,正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强势,令他不由得黯了神。
北宫腾霄拿了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抬手温柔地顺了顺她的长发。
楚姣梨平日里顾极了形象,这般狼狈的模样,她连自己都害怕瞧见吧
女孩似乎很疲累,睡得很熟,经北宫腾霄悉心打理过后,也纹丝未动。
他望着她脖颈上的红绳,上面挂着一枚被打磨得锃亮的铜板,这枚铜板不知从何起,成为了她的护身符。
回忆起她在客栈门口哭着找铜板的模样,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正想着,女孩缓缓睁开了清澈的眸子。
意识恍惚间,她望着穿戴整齐的北宫腾霄,神情一如往昔般内敛沉稳,早已撇净昨夜那可怖的失态,他依旧是那衣冠楚楚的模样,好似昨夜狼狈的,只是她一人而已。
想到昨夜的种种,楚姣梨的心尖猛地一疼,北宫腾霄抬眼之际,与她四目相对,阴鸷的眸子转瞬变得柔情。
她倏地坐起了身,身体似被车轮碾过般的疼痛,令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北宫腾霄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地让她坐好。
若是不曾经历昨晚,她似乎还能任他蛊惑,只要他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好,她便会义无反顾地朝他跑来,可她忘不掉,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疼
“梨儿你好美”
“梨儿我爱你”
“梨儿我好想你”
“梨儿梨儿我的梨儿”
似是什么可怕的咒语一般,他宠溺的语气令她心如针扎
她咬着牙,抬手打开了他的手,道:“伱还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现在神志清醒,不准你再胡来了”
北宫腾霄不着痕迹地抽开了手,望着她带有敌意的神情,轻蹙起眉,声音低沉而冷漠:“胡来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妃,你告诉本王,本王对你做什么事情称得上胡来”
楚姣梨咬了咬唇瓣,低着头,眼底晦暗地道:“像昨晚”
“荒唐,你有义务服侍本王,怎么你出嫁之前没人教过你,该如何伺候好你的丈夫么”北宫腾霄抬手挑起她的下颔,看着她委屈的神色,更是不明所以,“你口口声声说爱本王,为了本王什么都能做到,本王只是临幸了你,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楚姣梨紧握着垂在被褥上的双拳,别开了目光,晦暗不明的眼神闪烁着泪花。
北宫腾霄心口猛地一滞,此刻,他是真的不明白她的反应,无论是失忆前后的楚姣梨,都不会排斥他的亲近,她爱上了他两回,他临幸她能有什么问题
该死,昨晚的事情他记得也不多,他不是吩咐了景月拿解药过来了么在温泉中偶遇她,也狠声将她赶了出去才是,接下来的事情,他真的没有意识了。
思前想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怜爱地抚着她的头,柔声道:“是本王太粗鲁吓到你了下次不会了,嗯”
楚姣梨愤恨地咬着牙,挣扎着道:“滚开别再碰我”
北宫腾霄眉头轻蹙了一下,道:“你乖一点,你不明白的事情,不代表那全是错的。”
闻言,楚姣梨顿住了,她缓缓闭上了眸子,面带讽意地冷笑了一声,道:“是,我不明白,我永远不想明白”
北宫腾霄宠溺一笑,道:“欢离,你变得好单纯,本王都舍不得欺负你了。”
“你怎会舍不得”楚姣梨声音冷淡,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什么”北宫腾霄长眉轻扬,他当然知道她是谁,她怎会这么问
难道还在吃那花月锦的醋么
可他不在花月锦的面前对她表现得厌恶,岂不是将她推入险境
正想着,便听到屋外的丫鬟轻叩了一下紧闭的房门,道:“王爷,王妃求见。”
北宫腾霄还未反应过来,楚姣梨便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
听到花月锦要来,她下意识恐慌了起来,她怕的不是花月锦,而是北宫腾霄的态度。
在花月锦面前,她输得一败涂地。
还未起身,北宫腾霄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你藏一下。”
楚姣梨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她明明是个受害者,怎么反倒像个做贼心虚的小人
她眼神透着倔强,强硬地道:“做梦”
“王爷。”屋外传来花月锦略微焦急的声线。
北宫腾霄抬手点住了楚姣梨的穴道,来不及顾上她惊诧的眸子,将她藏在了被中,而后起了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道:“进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花月锦带着略微羞怯的笑意,步调有些尴尬地慢了些许,走到他的身侧,道:“王爷,怎么今儿一早就走了呢臣妾还想多看王爷几眼。”
藏在被中的楚姣梨蹙起罥烟眉,从昨夜伊始,北宫腾霄都与她在一起,什么时候又去到了正妃殿
北宫腾霄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如今桑琉城归本王管辖,本王初来此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怕吵醒了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花月锦暗自松下了一口气,昨夜虽然欢愉了一晚,今早醒来,偌大的床榻上依旧只剩她一人,她恐慌北宫腾霄察觉到了什么,从而对她发怒。
不过,看他依旧挂着笑意的脸,并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如此,她顿时喜笑颜开,道:“想王爷,便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