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圪节回来,大海依旧还没起床,王满银也不管,他前世当小孩子的时候,巴不得自己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最烦的就是父母大清早的叫自己起床。
松川松泽两个小家伙更是没的说,此时正呼呼大睡,睫毛微颤,红润小嘴微张,分外可爱。
王满银蹑手蹑脚从房屋里出来,拿着一个竹编背篼,嘴里哼着信天游朝自留地走去。
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的自留地里种了相当多的菜。
丝瓜,南瓜,黄瓜,空心菜,豇豆,茄子,番茄,土豆,大白菜,青辣椒,等等不一而足。
不大的自留地里,全是各种蔬菜,别的庄稼汉看见了少不得要来一句败家子,其他人家都是尽量多种粮食,哪儿舍得种这么多菜。
自留地的养分还不错,这些蔬菜长势非常喜人,王满银每样菜都摘了一些放进背篼里,更多的则放进签到空间里面,免得坏在了自留地里面。
签到空间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这些蔬菜放进去是什么样子,拿出来后就是什么样子,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家冬天依旧能吃上新鲜蔬菜的原因。
在自留地里待了不少时间,裤腿和胶鞋全被露水给打湿,王满银见差不多了,这才迈步朝家里走去。
一回家,就听到窑洞里面传出嘹亮的婴儿哭声,来不及换鞋,匆匆放下背篼,随意洗了一个手,赶紧来到里屋。
“干爹,你回来了弟弟刚醒来就一直哭,我不知道该咋办。”大海看到王满银,急速说道,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王满银点点头,走过去把松川松泽抱在怀里,下巴贴着他们肉嘟嘟的脸,温声道:“不哭不哭啊,爸爸去自留地了,这不是回来了嘛。”
松川松泽小脸紧紧贴着他,眼眶泛红,白嫩的脸蛋上还有泪痕,嘴角却轻轻扬起,发出洛洛洛的笑声。
“干爹,你咋没有叫我起床”大海似乎是听到两个弟弟的哭声才起来的,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裤衩,赤裸着上身。
王满银一边给两个小家伙换布片,一边笑着回道:“难得放假,让你多睡一会儿,平常读书也挺累的。”
“读书才不累嘞。”大海嘿嘿笑道。
“去,把衣服裤子穿好,给你弟弟打一盆热水过来,我给他们洗屁股。”
大海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屋子,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裤子穿好,麻利打来一盆热水。
王满银给两个小家伙洗屁股,黑仔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过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木盆里的两小子。
“咯咯咯”
松川松泽一看到黑仔,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们,在木盆里不但嬉笑,搞得附近的地面很快被打湿。
王满银把他们的屁股洗干净,给他们换上干爽的衣服,将奶瓶里面的奶给热了一下,一边喂奶一边说道:“儿子,你想吃啥,碗柜里有泡面,你自己去泡来吃吧。”
“好。”
大海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各方面都不用王满银操心,不像两个小儿子,吃喝拉撒都得他亲自伺候。
骄阳缓缓从窑洞后面升起来,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院子里面,透过枣树,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微风轻拂,树叶轻轻摇晃,不远处的山林传来清脆的鸟啼,岁月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
两个小子吃饱喝足,立马精神起来,不安分的在里乱窜,王满银干脆把婴儿床搬到院子的枣树下面,让他们在里面自己耍。
自己换了一条涤卡黑裤,穿上布鞋,把那些蔬菜给放到地窖里面。
大海吃完一碗泡面,把碗洗干净,跑到院子里逗了一会儿两个弟弟,突然抬起头说道:“干爹,要不我们在院子里做一个秋千吧。”
王满银愣了一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啊,我咋没想起这茬,就说院子里差了点儿啥东西。”文網
说着,他就在院子里打量起来,目光最后落在枣树上。
这两颗枣树都十分高大,虬枝蛇结,当初移植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功夫,这两棵枣树的周围还特地砌了一圈石头围着。
王满银看了看,完全可以在枣树最粗的枝干上套两根绳子,直接做一个秋千,而且有树荫遮挡,还不用晒太阳。
王满银说干就干,先是在家里找了四根粗麻绳,这粗麻绳结实的很,而且还用桐油泡过,防水防火都很有效果。
将两根麻绳缠绕在一起,用力扯了扯,怕是两头牛都挣脱不开。
随后,王满银又找出一块木板,这木板还是当初做堂屋大门的时候剩下来的,完全不用打磨,直接就可以用。
王满银在木板上打了四个洞,将粗麻绳子穿过去,大海也兴致勃勃在一旁帮他的忙。
松川松泽摇摇晃晃的坐在婴儿床上,一直好奇的盯着他们,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
将粗麻绳子套在木板上,王满银还用力扯了扯,确保足够结实,这才搬出一个梯子,爬到枣树上,把麻绳套在枝干上
他坐在蜿蜒的枝干上,用力坐了两下,枣树的叶子纷纷落下,但是枣树却是巍然不动,显然王满银的力量对它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王满银在枝干上足足套了三四圈,大海在下面帮他看秋千的高度,最后打了一个死结,这秋千就彻底完成、
“大海,坐上去试试。”
大海兴致勃勃的坐上去,双脚一蹬,秋千一前一后快速晃荡。
“干爹,好好玩,很结实哩。”大海大声笑着说道。
王满银观察了一下枝干和整棵枣树,点点头,顺着梯子往下爬,大海赶忙去帮他扶着梯子。
王满银拍了拍手,看着枣树下的秋千,嘴角轻轻扬起,扭头说道:“等你干妈回来肯定特别高兴。”
大海点点头,推了推他,“干爹,你也去试试,可好玩了。”
王满银笑笑,坐上秋千,记忆不由飘到小时候,那时候自己何尝不渴望有一个秋千。
“儿子,你来玩儿,我记得家里还有两张破渔网,我再做一个吊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