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满银和少安的话,孙玉亭思索再三,点点头,“行,那我听你们的,去买一头猪崽,养到过年应该能杀”
“真的咱家也要养猪了”贺凤英擦掉嘴角的油渍,惊喜道。
这就是年代的不同,在后世的农村,很多人都不愿再养猪,毕竟赚的钱太少,操劳又太重。
但是现在,哪家要是能养上一头猪,可都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证明自己家里粮食多,能有富裕给畜生吃。
孙玉亭点点头,大大撕下一块馒头放进嘴里,“咱要养猪,再买两只鸡仔,咱们家也要吃鸡蛋。”
孙玉厚全程没有说几句话,但现在眼神里却满是欣慰和期望,他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家弟弟扛起一个家庭的模样了。
吃完饭,众人来到院子里吹风赏月。
大海带着少平兰香以及孙玉亭的两个女娃在院子里玩过家家,扮演鬼子进村的把戏。
兰香也难得没有做针线活,挺着个大肚子,嘴角含笑看着院子里的热闹。
四个大男人围着石桌坐下,王满银摆出了棋盘和少安厮杀,孙玉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以前在太原钢厂当工人,对于象棋自然也是知道的。
孙玉厚虽然不懂,但不妨碍他一边抽烟一边看个热闹。文網
“哎呀少安你该走马威胁满银的车,不然就不会被白白吃掉一个炮,现在被将军了吧。”孙玉亭嚷嚷说道。
少安白了他一眼,“二爸,旁观者不语,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孙玉亭直接将少安推到另一个石墩上,兴致勃勃的坐在王满银对面。
少安一愣,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才玩了一把,还没玩够呢,就被这个二爸抢了位置。
但对方是长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不断支招,全然忘了自己才说过旁观者不语这句话。
镰刀似的弯月洒下清冷月光,晚风在山林间穿梭,不时传来一阵鬼叫,萤火虫在黑暗里轻轻飞舞。
石桌上,一盏煤油灯带来蒙蒙光亮,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摸黑扮演着鬼子和民兵,笑声不绝于耳。
黑仔趴在王满银身边,不时用鲜红的舌头梳理自己黑色发亮的狗毛。
下着象棋,少安突然说道:“姐夫,二爸,你们知道不,农田基建大会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王满银吃掉孙玉亭一个兵,随口回道:“不知道,具体说说。”
少安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是前天去公社的时候听根民说的。”
“每个村都要出十个民工和粮食,到双水村去搞农田基建,地点都确定好了,就在我们村头那一片,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支书就会给你们说了。”
王满银砸吧了一下嘴,“合着我们村出粮出人,白白给你们双水村俢地”
“满银你咋能这么说,咱这是全公社的运动,是给全石圪节牟利,在哪里俢都是一样的。”孙玉亭得意笑道。
王满银撇撇嘴,“算了,这事儿也轮不到我身上,大不了出点儿粮食,将军。”
孙玉亭移动仕挡住王满银的车,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对少安问道:“少安,你帮我看看该咋破局。”
少安开始和他一起琢磨,两人一起合力对抗王满银,但局面已定,王满银还是赢下了第二把。
王满银笑呵呵的重新将棋子摆放好,对孙玉厚问道:“爸,你要不学一把挺有意思的。”
孙玉厚摇摇头,说让他们自己玩,他看着就好。
王满银也不想玩了,虐菜虐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让少安坐自己的位置,让他和二爸下,自己起身来到许慧旁边。
“妈,我给您说个事儿,这不要开学了嘛,我得去学校看着娃娃们,家里没人我不放心,你白天能来陪着兰花不”
兰花温情的看了他一眼,摸着肚子说道:“我好着嘞,不用人陪着。”
许慧没有理会兰花,点点头笑着说道:“行,你不说我也要来,这两个月可不能大意,家里少我一个也不打紧。”
“正好我和兰花做个伴,一起把那些狼皮和羊毛给处理了,给我大孙子把衣服给做出来。”
许慧说道大孙子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笑眯了,额头上皱眉挤出一条条波纹,手掌小心翼翼的摸着兰花的大肚子。
“那个满银,其实我也能照顾兰花。”旁边的贺凤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王满银一愣,笑着回道:“二妈,你在家还有两个娃娃呢,不管了”
贺凤英见他态度还可以,也没那么拘束了,同样笑着说道:“反正以后你们有事尽管招呼,有时候嫂子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
贺凤英吃完晚饭到现在,基本上没说过几句话,毕竟之前她和兰花许慧的关系处的很差。
现在打开话匣子后,顿时憋不住了,拉着兰花的手说着双水村的趣事。
什么金俊斌娶的新媳妇儿杨彩娥不像个农村妇女啊,整天卖骚弄姿啊。
又比如田家哪户的娃娃呛水了,哪个寡妇的门又被敲响了之列杂七杂八的。
待夜已深,少安放下象棋,提出该回家了,明天还得出山挣工分,孙玉亭点头附和。
王满银起身去窑洞里拿出二十个鸡蛋和十五块钱递给孙玉亭,“二爸,让两个娃娃多吃点儿,两个孩子除了骨头都没二两肉。”
孙玉亭尴尬点点头,“那是这,满银我们就回去了,这钱我过年把猪杀了就还你。”
王满银摆摆手表示不放在心上,孙玉亭和少安两家人便一起走出了院子。
孙玉亭的两个孩子还舍不得和大海离开,居然直接哭了出来,看的大人们是好笑不已,最后孙玉亭和贺凤英一人背着一个还是走了。
王满银走进窑洞给兰花准备洗脚水,大海则收拾院子里的杂物,将象棋给收好拿进窑洞,放进窗口。
黑仔张着血盆大口打了一个招呼,甩着尾巴走进自己鸡圈旁边的狗窝。
一家人收拾好后,喧嚣的山林也慢慢安静下来,弯月不知不觉换了一个位置,王满银吹熄煤油灯,亲了一下兰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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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